长房次房为了爵位而较量,顾重牵涉其中,等庆侯的爵位落在了长房大少爷顾葳蕤的头上,顾重华与顾重二人之间的关系就有些微妙。原本亲密的姐妹,变得不复以往。 等到顾重华去了珠书院,每天都十分的忙碌,二人的关系就更淡了。 算算子,她们也有几个月没见面了,毫无征兆的,她今天怎么会突然到关雎院来? 咋一见面,二人都有些沉默。 特别是顾重华,她见顾重个子长高了不少,虽然还有青涩,但身姿已经有了豆蔻少女的窈窕不说,容貌更是出落得非常漂亮。似花瓣,目若明星,秀发乌黑,肌肤莹润,娇如花,丽若朝霞,让人一见就移不开眼睛。 四妹妹越来越漂亮了,也越来越有名门贵女的样子了。 自己当初还以为她会沦为别人的玩物,没想到她竟然讨得长房老夫人的心,一跃成为庆侯府身份最贵重的小姐。自己这个堂堂正正的大小姐,反倒被她比下去了。 幸好她是个蠢笨没有才华的,否则,她讨得了吕夫人的心去了珠书院,恐怕自己真的很难盖过她的风头。 顾重华心绪重重,这种落差让她心里不舒服。 半天不说话,顾重率先打破了僵局:“大姐姐,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的确有事情。”顾重华的语气十分的担忧:“我听母亲说,外祖母有意要让少表哥娶灵璧郡主,说过几天花朝节,要在临江侯府举办群芳宴,到时候灵璧郡主也会到场,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她说话的语气很担忧,可眼神里却有着几分试探与期待。 顾重心头一凉,没有注意到。 顾重华的话让她惊了一下,她有些慌。就在一个时辰之前郝邵才刚刚说要娶她,怎么一转眼就有了他要跟灵璧郡主议亲的事情。 不、不、不,就算真的是跟灵璧郡主议亲,那也定然是临江侯府老夫人的意思,绝不是郝邵的想法。 郝邵不是那种人,她相信郝邵。 顾重慌了一下,很快就镇定下来:“我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情,多谢大姐姐来告知我。” 她语气很平静,像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顾重华心里闷了一口气,有些不甘心:“难道你不担心吗?”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顾重微微一笑:“郝家要与灵璧郡主议亲,我就担心也没有用啊。” 她越是这样轻松,顾重华就越是难受,她的语气比刚才又恳切了几分:“四妹妹,那灵璧郡主身份高贵,容貌姣好,又得了外祖母的中意,你与少表哥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心里也一直希望你们能在一起。万一少表哥真的要娶灵璧郡主,你该怎么办?虽然这个可能很小,但你也要早作打算才是。婚姻讲究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虽然跟少表哥青梅竹马情很好,但没有经过长辈们首肯,都是做不得数的。” “花朝节那天,你跟我一起去临江侯府吧!”顾重华上前来握了顾重的手,关切道:“那灵璧郡主为人到底如何,我们也该去看看才是。” “临江侯府并未给我下帖子,我这样不请自来恐怕会有失礼仪。”顾重没有答应:“大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这是什么话?”顾重华劝道:“临江侯府是我外祖家,你是我妹妹,我带你去旁人又能说什么。说来说去都是你这几年守孝没能出去应酬的缘故,我外祖母若是见了你,自然会喜你的。” 顾重华语气恳切,顾重也不好再拒绝,她道:“横竖离花朝节还有好几天呢,到时候再说吧。” 顾重华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来请四妹妹。” 不管这事情是真是假,顾重都要跟郝邵问个明白,可没想到的是一连七八天,郝邵都没有身影。而他要与灵璧郡主定亲的消息就连长房老夫人与英大夫人都听说了,特别是长房老夫人,还特意去叫了顾重去问话。 顾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却相信郝邵的为人:“伯祖母,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其实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相信郝邵一定会给我一个代的。” “你做的很对。”长房崔老夫人道:“这个时候女孩子家不能上赶着主动追上去,你就静静的等着最好。若是郝邵心里有你,自然会来找你。若是郝邵有眼无珠,放弃你这个金玉而找了别人的顽石,那也是他的损失。你且放心,有伯祖母在,我一定不会让你明珠蒙尘。你生的这样好,定然有很多好儿郎愿意娶你的。” “是。”顾重心头一暖,笑着应道:“我就知道伯祖母疼我,会照顾我为我做主的。” 她一点羞涩都没有,崔老夫人见了,就觉得心疼。她没了母亲,比一般的女孩子更成,更大气些,不像一般人提到婚事就扭捏,能这样大大方方的,也很好。 丁嬷嬷突然走了进来,脸笑容道:“老夫人,郝公子来了,说找我们四小姐有急事呢。” 长房崔老夫人就哈哈一笑道:“说曹,曹就到。这个郝邵,也是该把话说清楚。你让他进来,正好我有事情要问他。” 最后一句话虽然是丁嬷嬷说的,她的眼睛却揶揄地看了顾重一眼。 顾重知道,长房老夫人这是要把自己跟郝邵的事情摆到明面上去说了。她的脸不由就是一红。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回避,可她真的很想听听郝邵会说什么。 她低了头,装作没看到崔老夫人的眼神的样子,硬着头皮赖在板凳上,一动也不动。 郝邵进来了,给长房崔老夫人行了礼,他就道:“老夫人,我外祖父得了很重的病,我想请重表妹去帮忙看看。” 他的语气很急,声音有些大。 顾重原本低着头,忐忑的情绪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是什么病?很严重吗?” “已经病倒好几天了。是中风,如今全身发僵,很严重,太医都说没有办法。”郝邵神憔悴,嗓子也有些哑:“最严重的是,他老人家一直叫嚷着头疼,是非常非常疼,疼得夜不能昧,食不下咽……” 一想到外祖父那么坚强乐观的人,这几天疼得躺在上□□不止,只能勉强喝点水,郝邵的心就揪了起来。 顾重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这几天都无影无踪了,原来是渔老病了。 那是他的外祖父,他从小跟他学丹青,从之前见面的情况看,郝邵是十分依赖渔老的。渔老病了,他一定十分担心。 顾重想到渔老笑呵呵的样子,也有些担忧:“是什么时候病的?有什么症状?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前几天我见外祖父经常按着太说头疼,我说要请大夫来看看,他老人家死活都不同意,还说一旦请太医,势必要惊动姨母,让她担心不说,还会闹得人仰马翻。他说自己这是年纪大了,不是什么大事。我见他老人家神还好,就没有放在心上。” “我怕他老人家在别院住出了事情也没人照顾,就每天都去一趟郊外。他老人家见我跑的勤了,就主动提出要住到京里,我这才放下心来。” 说到这里,郝邵不由一阵后悔:“可没想到三天前的清晨,他起的时候突然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我当时就想请你去给我外祖父治病,可我祖母却非要让我去请太医。”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