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廷朝堂 礼部尚书皱着眉头, 百思不得其解:“符东风一向擅长明哲保身,从不参与政事, 心的都是打仗打仗打仗, 怎么会突然和楚临溪联手?这两个人风牛马不相及啊。” 他看向探子,迟疑的问:“是不是路上无意间碰到的, 顺手给救了?” 探子:“并非如此, 我们的人将楚临溪堵在客栈里,本来都到千钧一发的时刻了, 谁能想到大都督突然赶到,而且是直奔楚临溪, 显然是有备而来。 我们的人见事不好只能先撤退, 之后符东风便一路护送他到福州, 然后便没有再离开。” 他每说一句话,礼部尚书的脸便更难看一分,最后转头看向太傅:“来疏, 你怎么看?” 曲来疏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声音淡淡:“风牛马不相及?错了, 是我之前没考虑到,事实上楚临溪和符东风有很充足的理由联手。” 尚书一怔。 “福州是一条丝绸之路,各地皇商海商都要从此经过, 前知府一个人捞的油水有多少?说出来整个朝野都惊呆了,直到这里富,但是谁能想到富到这种程度呢。” 曲来疏哼了一声,道:“符东风缺什么, 他缺钱。大都督缺钱却有的是兵力,楚临溪有人身危险但后有的是钱,这可不就是一拍即合。” 尚书叹气:“你就不该答应,将福州这块地让出来,一块肥落入人家嘴里了吧。” 曲来疏起身,看向窗外的松树,眼神愈发沉凝,却轻笑一声,说:“小公主啊,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对赌,她是一步一步的在导我,连以地换地都在她最初的算计中。不然的话,符东风不可能来的如此之快。” - 正如曲来疏所料,这是阮棠一开始便打好的主意。 国库缺钱,但是福州不缺钱啊! 以地换地的易达成之前,她便已经和符东风联系,信上的大概意思如下: 阮棠:哥们儿,有一笔很赚钱的买卖你做不做? 符东风:兄弟,你说什么买卖,我听听! 阮棠:让你给福州知府当保镖,把人安全送到了,然后把军队驻扎在那边,长期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符东风三连拒:不是兄弟不帮忙,实在是兄弟有一项原则,便是不参与文官斗争啊! 阮棠这边直接报出来报酬数目,然后表示福州有的是钱,你不仅可以和福州知府做买卖,还能和来往商人做易,要知道那一带可不太平,商人们富得油,肯定愿意出大价钱雇佣你们的军队。 这要是换个权贵,一听这话肯定自持矜贵,不屑于铜臭味为伍,但是符东风缺钱啊,而且相当的没节,前面还义正言辞的说什么原则,一听报酬那就只剩下一个字:干! 只要给钱,什么原则去他妈,他连给自己办灵堂都能办的风生水起,谁信大都督要脸谁是傻x。 当然,古代没有电话全靠飞鸽传书通信,上面的话也不过是两封书信来往便敲定下来,没有太多的墨迹,所以楚临溪前往福州的路上遇袭,符东风才会来的如此及时。 阮棠要了圣旨准批,符东风便在福州驻军定了下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是国库银两有限,大都督想练兵就只能另辟蹊径了,至于说其他人会不会从中作梗,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即便是曲来疏,都不会轻易得罪符东风。 权倾朝野曲来疏,手握兵权符东风,两个人论起地位,也算平起平坐,而且是互不干预,才能让大盛太太平平这么多年。 - “这符东风,还真有两把刷子。” 太子看着密信,与阮棠分享:“你给他出了一条道,他还会举一反三了,不仅在福州当地收起保护费,还利用福州的天然优势,在海上练起水师了。” “水师好啊。”阮棠眼前一亮,迅速出主意:“福州的海域与邻国接壤,这一代海盗横行,个个养的富得油,让符东风练出来水师,然后黑吃黑!打劫海盗可比收保护费要赚的多!” 黑吃黑,从她嘴里说出来,还颇为欣鼓舞,看的太子微微扶额,他道:“符东风也是这么想的。” “兄弟所见略同。”阮棠赞赏的点头。 “胡闹!”太子只觉得“兄弟”这个称呼格外刺耳,但是又拿这个越来越不听话的妹妹没办法,他抬手,敲了敲阮棠的脑门,换了个话题道: “马上就要过年了,父皇今年身体不适,今年的国宴你若想来主持……” 阮棠摇头,却说:“算了皇兄,我前些子送楚临溪出城的时候患了风寒,现在还没好,国宴还是你来吧。” “还没好?” 太子皱眉,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倒是不热,不过见她蔫蔫的样子还是很忧心:“让太医过来诊诊脉,吃几副汤药吧,莫要嫌苦,身体要紧。” “知道啦皇兄。” 阮棠笑嘻嘻的送走了太子,一转脸,就见阮侨不知何时来的,正坐在她的塌前一副怏怏的模样。 阮侨无情的戳穿:“你什么时候冒了?” “我没冒啊。”阮棠耸肩,揣着暖炉往他旁边一坐,说:“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国宴便只能给太子去办了。” 阮侨蹙眉,一听就知道她不干好事,不然的话也用不着瞒着太子。 果然,就听这作说:“我准备去福州看看。”她转头看他,“侨妹,你觉得呢?” 阮侨慢的道:“我陪你去。” “不行,你留下来给我做障眼法,防止我偷溜出去的消息被暴出来。”阮棠一票否决,打定主意出去浪,坚决不带拖油瓶。 阮侨眼眸幽幽的看着她。 她拉长语调:“侨妹……听话。” 阮侨慢慢的垂下眼帘,狭长的睫遮住了他眼中诡谲的光,低低的应:“好。” - “公主病了?” 曲来疏见阮棠未上朝,听到这明面上的消息时还颇为诧异。 “是,公主从送走楚临溪那偶风寒便一直没好,前几又冒着风雪去梅林采花,大病一场,现在公主府闭门谢客,说是在静养。” 提起楚临溪,曲来疏嗤笑一声,眼中的郁更深,不再过问。 “病的这么严重?”太子从七皇子那里也听到了同样的说辞,顿时皱起眉头,连连训斥:“简直是胡闹,病未痊愈摘什么花,走,去公主府——” 阮侨慢的道:“她是不会见你的。” “怎么回事?” “上火,脸上起了小疙瘩,听说给她刺不小,现在正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呢。” 太子简直无言以对。 偏偏这又非常符合阮棠的作风,再加之任谁也想不到她会胡闹到跑去福州这种地步,太子便没有过多的怀疑,只是又将整个太医院都派去给她看病,这才罢休。 然而这个时候,阮棠已经抵达了福州。 阮棠抵达的这一天,恰好是除夕,天转晚时她在到福州城,身边的侍卫问:“殿下,可要联系当地知府?” “不用,先别告诉楚临溪。”阮棠摆手,摸了摸下巴,说:“去查查,大都督现在在哪?” 不多时,侍卫脸古怪的回来了,“殿下,大都督在……青楼。” 阮棠:???? 她都震惊了,“符东风什么时候开窍的,还学会嫖娼了?” 侍卫想说什么,阮棠却一摆手,“行了你别说了,我换身衣服,亲自去看看。” 她还真的好奇,符东风上青楼时什么样子。 阮棠这边先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换上一身男装,却难掩俏丽本,不过她也不在意,若不是怕穿女装消息会传到京城去容易掉马,她甚至都懒得换。 这边敷衍的换了男装,便兴冲冲的跑去了福州最大的万花楼,一路上侍卫还在不死心的劝:“殿下,这不是不太好,如果传到京城去……” “有什么不好的,以后你当着人也别喊殿下,喊公子就成。” 阮棠随口将人打发了,走进万花楼门口便随手便搂住一位身姿妖娆的花娘,那络的姿态简直就像是常来的贵客似的,看的侍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花娘一愣,随即怔怔的抬头:“公、公子……” 阮棠搂着她,看着不见宾客进出的大门,奇怪的问:“你们这楼里看起来怎么这么冷清?” “我们……我们今天不开张……”那花娘说着,目光瞟过这贵客绝的面容,呼都不由得一窒,暗道好一个美男子,这福州城人来人往,什么贵客没见过,但像他这般出众的相貌,却是世间罕有。 “为什么?”阮棠转头看她,轻轻一笑,伸手在花娘的下巴上微微一挑,颇有点玩世不恭的意味,她说:“怎么,你不想伺候爷?” “怎么会!” 花娘脸颊一片绯红,简直要醉在他的笑声中,呐呐的解释:“今天、今天万花楼被兵爷包场了。” 豁! 符东风还会玩! 阮棠这么想着,i便搂着花娘好奇的往里走,但是眼前的场面却让她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果然不该对符东风抱有期望。 只见这烟花之地,自古以来便是靡的场合,如今却连半点香气都没有,大厅上是一桌又一桌的饭菜,而那些士兵们正坐在里面大吃大喝,来往伺候的人只见公和打手,全是爷们,别说花娘、便是老鸨都不见踪影。 神特么的逛青楼喝花酒,谁见过不要花娘伺候,带着一群兵真的跑来这里吃吃喝喝的?这青楼提供的是吃喝服务吗?陪睡才是主业务啊! 符东风坐在中间,翘着二郎腿,端是一副嚣张跋扈的德行,正在对着主事的人点菜:“把你们这最好的酒最好的菜都上一遍,账记在户部的头上,来来来本都督现在就给你打欠条!” 那主事的人连连相劝,他却打定主意要写这欠条,一副绝对不占你便宜的样子,末了一抬头,说:“诶,你们这幕后老板好像就是户部的官员吧,这可情好,要债的时候省事了!” 主事的人都要哭了,合着您就是冲着我们老板来蹭吃蹭喝吃白饭的!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嗓音进来:“饭菜不多啊,给我也加双筷子。” 众人抬头,就见一俊俏少年正搂着花娘朝这边走来,他看起来非常符合时下行的审美,俊美的偏女气,却不娘气,含笑的眉眼风的气度令人见之难忘。 他搂着花娘站在大厅内,这竟成了整个万花楼唯一符合青楼特的地方。 众人诧异,不解这是哪来的愣头青。 符东风却差点把饭都了出来。 公主!!! 公主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也逛起青楼还嫖娼了呢!!! 不对,公主怎么会在这里!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