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无暇已经快要hold不住场时,颜绾终于被这句“围剿花眠”惊得从羞涩中回过了神。 棠观要率人围剿花眠?? ?! 她千方百计说服晏茕川放弃刺杀,可不是为了让她坐在花眠中等官府的围剿啊! 如此想着,颜绾蓦地瞪大了眼,一下从桌边弹起了身,“殿下……我并无大碍,不必小题大做……” 明她修书一封传至京城,只要莫云祁择选的人一到,晏茕川那里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若是棠观真因为她一锅端了花眠,她苦心孤诣想要扶植的江湖势力岂不是就要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然而,被蒙在鼓里的某位殿下自然不会明白她心中的那些小九九。 不过话音刚落,颜绾便蓦地收到了来自肃王殿下的冷冽一瞥。 “中毒若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 低低的嗓音里隐隐带着些沉怒。 “……”颜绾哑然。 她总不能将与晏茕川的易就这么告诉棠观吧…… 想了想,她灵机一动果断转换了思路,“殿下,我的意思是,其实无暇她曾是花眠之人……她知道如何研制此毒的解药!” “……”无暇再次被点名,冷若冰霜的面上凭空了一丝裂痕。 闻言,棠观微微怔了怔,紧蹙的眉心微松,立刻转眼看向无暇求证,“你知晓如何解毒?” 无暇抿着,用眼角余光扫了扫脸奇奇怪怪表情的颜绾,思忖片刻,还是硬邦邦的点了点头,“……知道。” 尽管得到了最好的答案,但棠观却仍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对劲。 见他仍没有丝毫松懈,生怕无暇会被问出破绽,颜绾赶紧朝无暇递了个眼神,“你若需要什么药材,可以去孙神医那里看看……你虽知晓如何解毒,但毕竟再医术上不是十分通,万事还需神医相助。” “是……”无暇只犹豫了一瞬,便立刻顺从的转身,眨眼间便消失在了秫香馆外。 屋内顿时只剩下棠观与颜绾两人。 一时间,两人间的空气都动得缓慢起来。 许是解药一事终于有了着落,棠观从岳竹峰上下来便一直绷着的俊脸也不由松弛了些。 然而这一定神,再望向颜绾时,眸却是突然滞了滞,面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从知道颜绾中毒之后,他似乎就有些了方寸……这难道是…… 关心则? “殿下?” 见棠观盯着自己在走神,颜绾不解的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走神的肃王殿下眼睫一颤,即刻转开了视线,“此次是我疏忽,除了下毒,那……花眠主可有对你做了其他……” 话音戛然而止。 ——我不过是喜阿绾,想将她抢来做花眠的寨夫人罢了。 最初因为中毒一事,他竟是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出…… 棠观的面一下变得有些复杂莫测起来。 被他这么毫无掩饰的一停顿,颜绾也立刻想到了晏茕川临走前的恶作剧,脸腾地一下就涨红了,“殿下!那晏茕川是在胡说八道!!” 棠观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咬牙快要炸的颜绾…… 依旧未施粉黛,素面清绝,但却没了那病恹恹的虚弱之。再加上两颊腾起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眼角,将一双桃花眼衬得愈发潋滟。 正如一洁白的宣纸,瞬间洇开了浓墨重彩,乍然丽起来。 如此鲜活生动,中气十足,这才像是他印象中的颜绾。 令人头疼的是,他的这位王妃不仅有男子惦记,竟还有……女子觊觎?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七八糟的想些什么,肃王殿下眉心一蹙,连忙将脑子里的所有思绪通通清空,理智稍稍回归,“那花眠主究竟为何要劫你上山?” 玩笑,思慕……这些理由着实太过蹊跷。 颜绾垂了垂眼。 的确,那些理由都太扯淡了,还是得稍微靠谱些。 “殿下猜的没错……晏主的确是受渊王所托,想要你的命。” 思忖片刻,她有了主意。 棠观眉宇微凝,“她亲口所说?那又为何突然罢手?” 翠云廊上的巨蟒,花眠的晏茕川,一个个都在最后关头收了手,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蹊跷? “殿下,晏主本不坏、又是江湖中人。和渊王,是因利而聚。所以,我不过是将其中道理还有殿下的为人一一告诉了她,她……便为殿下您的风姿所倾倒,不愿再替渊王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颜绾违心的解释道,“还望殿下不要再追究花眠……” 尽量无视了那句为风姿所倾倒,棠观追问,“既有心弃暗投明,为何又要对你下毒?” 颜绾眨了眨眼,“所以不是什么伤及命的毒,只是个玩笑而已,殿下不必担心……” 玩笑…… 见她对身上的毒丝毫不在意,棠观蹙眉,“也罢,你既如此为花眠开,我便不会再追究此事。” 就算他再愚钝,此刻也能大概看出颜绾的意思了。 她想要保全花眠。 顿了顿,他却突然又想到了更重要的一点,眸底掠过一丝异样,“若是棠珩指使……那女子当真是花眠主晏茕川?” 颜绾一愣。 “棠珩手下有陆无悠,又何须借花眠之手?” 嗓音与往常无异,但却又仿佛比往冷漠刺耳了些。 第四十七章辞行 从棠观口中听到“陆无悠”三字,颜绾心里便是一咯噔。 到现在,棠观依旧认为危楼在为渊王效力…… “或许……那位危楼楼主也像晏茕川一样,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呢?” 僵硬的牵了牵嘴角,她小声为“陆无悠”开。 “……”棠观沉默,低垂着眼似乎在想些什么。 这沉默让颜绾的心也没着落的悠了起来,忍不住开口试探的问道,“殿下,若是有朝一……危楼也弃暗投明,不再与渊王为伍……你可会接纳陆无悠和她的危楼?” “不会。”这一次,棠观倒是回答的极其干脆。 颜绾的小心脏“咻”的沉了下去,为了掩饰自己面上的异,连忙讪讪的低头,一双桃花眼也无打采的耷拉了下来,“看来……殿下的确是对那陆无悠憎恨至极……” 她果然不该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_(:3ゝ∠)_ 棠观蹙了蹙眉,面容上只掠过了一丝波动,便即刻恢复了平静。 的确,陆无悠是数次出手陷害东,但…… “倒也不是憎恨至极。” “?!”颜绾一愣。 “不过是憎恶她的心机与手段罢了,”棠观微微侧身,侧脸的轮廓极其清晰干净,“但为了她那样的人而心生怨恨,却是不值。” “……” 原以为话里还有转机的颜绾登时蔫了。 “娘亲!”屋外遥遥传来一甜糯的童声。 是软软! 颜绾抬眼朝窗外看去,面上的垂头丧气一下被驱散的干干净净。 窗外,果然是豆蔻牵着软软赶到了秫香馆。 于是,棠观与颜绾两人的谈就这么被打断了,草草结束且“不而散”。 === 夕晚堂。 “爹爹说过一定会将娘亲接回来的!” 软软搂着颜绾的脖子,笑的天真无。 颜绾随手摘下了软软眼前的白纱,在她粉扑扑的小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实在不忍心告诉她,自己能回来分明是靠嘴皮子,不是靠某王爷。 “小姐,那花眠主没拿你怎么样吧?”豆蔻小碎步跟在颜绾身后,上上下下的打量。 颜绾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没事,不过就是让我服了个毒。” “服毒?!!” 豆蔻完全傻了眼。 软软一下瞪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小脸上是震惊,然而下一刻,她便在颜绾怀里挣扎了起来,面上是愤怒。 颜绾一怔,连忙蹲下身,“怎么了?” 软软绷着脸从颜绾怀里跳了下来,那“山雨来风楼”的小表情竟是隐隐有了棠观的架势。 颜绾:Σ(°△°|||)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豆蔻的声音便扬了起来,“小姐!中毒是大事啊!!” 颜绾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软软,随口应了一句,“无妨,有解药。” “……”豆蔻焦虑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另一边,软软小步跑向了窗边的案几前,踮着脚拿下了什么,转身又跑了回来,“娘亲!软软替你报仇!”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