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失笑,捉住他的手,捏在手心里:“我是说真的……不过有时候会跳跃一些推论环节。” “哦。”周六一脸不信。 陈柯也不跟他细讲,那边西厄斯随时都有可能醒来,他必须把最关键的事情跟周六讲清楚。 “你看到这条伤疤没有?”陈柯指着自己颈部那条扭曲如小蛇一般的褐疤痕。 “嗯,看见了。我制服西厄斯的时候,就是冲着那条疤去的。”周六撑起上身,靠近陈柯,仔细观察他颈侧那条疤,“奇怪,这是大动脉吧,这里受过伤,竟然没有死?” “这不仅仅是条疤,”陈柯说,“也是西厄斯的弱点,或者说命门。如果有机会,你就攻击这里,用尖利的武器直接扎进去。”陈柯摸索了一番,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支金锥,进周六手心里,“一定要快、准、狠,不要犹豫,否则那武器反倒会伤你,西厄斯的力气很大,他之前被你制住,那是因为他一时疏忽大意,你不能给他第二次重来的机会,知道吗?” “我可下不去手。”周六推开金锥。 “这只是个虚幻世界,西厄斯一死,我们就可以返回真实世界了。”陈柯放缓语气,又把金锥进他手里。 “真的吗?”周六仍是保持怀疑态度,并且一针见血地指出陈柯言语之中的漏,“那上次你为什么失败了?西厄斯还会活过来的对不对?这种方法本没用,治标不治本。” 陈柯沉默,周六太聪明,本忽悠不住。 周六思忖着:“说到底,还是得解开西厄斯的执念吧。” “没有那么容易,”陈柯说,“我说过了,他不是一般人,不能用常理揣度,连我都不知道他的执念是什么。” “只要不是和你长相厮守、白头到老就行。”周六撇撇嘴。 “……” “干嘛,心虚啊。”周六用胳膊肘顶了顶陈柯口。 “咱们谈个不那么膈应的话题行么?”陈柯道,“我有点恶心。” “哈哈哈哈哈哈,”周六狂拍,“你可千万别被……被你家西厄斯听见,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又拌了嘴皮子,陈柯强行把话题拉回来:“你的功夫还在吧?实在不行,就先用手刀,砸晕西厄斯。我这边也反控制试试。” “行,里应外合。”周六笑道。 两人这边定好计策,时间也不早了,陈柯叫人把晚饭上来,有一道非洲来的珍珠作为主菜,还有几道当地的时令蔬菜,除此之外,甘美的葡萄酒自不可少。 虽然身处异国,但古罗马人的口味意外得合胃口,周六又折腾了一天,正是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毫不客气地吃掉了一大堆东西,从味觉到胃部都被充分足。 “怎么样?了吗?”陈柯笑着问道。 周六肚子:“非常足。” 酒足饭,人便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周六想着反正这也不是他的身体,变胖也没关系,便歪斜在上,还叫陈柯也上来。 陈柯考虑着西厄斯会出来这件隐忧之事,拒绝了人的邀请,决定睡到寝外面厅里去。 他从边站起来,忽然到眼前发黑,心中顿觉不妙。 这回不等周六动手,他先抓起金锥,就往伤疤处刺去。 周六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个猛跃,扑在陈柯身上,将他手里的金锥夺走,“叮”的一声,丢在地下。 西厄斯醒了。 陈柯挣扎着保持神智清醒,身体却渐渐失去控制,这种觉十分可怕,他分明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周六,正用担忧的眼神望着他,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周六的脸,可是,他的手却抬不起来。 主控权的换正在进行,陈柯向周六递了一个眼神,催促他快动手。 周六咬咬牙,故技重施,起身站在边,抱住陈柯,搂住他的脖子,渐渐用力。 陈柯只觉一阵清凉舒适之意从颈侧的伤疤处传来,正是周六的手臂紧贴在那里,才会带来如此奇妙的受。 那些涌上来的霾和滞涩——来自另一个强有力的人格的意识——因为周六的触碰而退去了。 陈柯睁开眼睛,他的手脚再度恢复知觉。 眼前是柔软带着药香的腹部,温热细腻的触令陈柯心醉神摇,他搂住周六,觉察到怀中人一瞬间的僵硬,开口解释道:“阿衍,还是我。” 周六欣喜,低头看他,陈柯神如常,额头却沁出丝丝汗水。 “你住西厄斯了?”周六问。 “不……我想,是你住他了。”陈柯缓缓说道,“看来,方法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 “什么方法?”周六疑惑。 “伤疤,就是转换主控权的关键。”陈柯微微翘起嘴角,“怪不得他不让人碰伤疤,原来如此,阿衍,只要你一直抱着我的脖子,我就不会变成西厄斯。” 第129章 防盗章no.4 竟然有如此离奇之事? 周六不太敢相信陈柯的话,他试着把手挪开一些,将西厄斯颈侧那条致命的伤疤出,暴在空气中,陈柯到皮肤一阵凉,周六则微微抬起目光,谨慎地打量陈柯的表情,只要后者神情稍有不对,他就立刻把那道伤疤捂住。 陈柯:“……” 周六:“……”盯。 陈柯等了半晌,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做实验。”周六说道,“看西厄斯是不间断连续高频袭击舰桥,还是低频定点打击。” 陈柯:“……你把我的脑袋当战舰指挥室呢?” “不不,应该说是军2事制高点。”周六摇摇头,“大家都抢着想上你这块风水宝地。” 陈柯失笑:“我看你颇有说单口相声的潜质。” “是不是啊,我也觉得。”周六自鸣得意,刚刚从西厄斯来袭的紧张状态放松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快又恢复到轻松愉快。 金碧辉煌的寝之中,雕刻着汲水圣女像的四柱上,柱支撑起层层叠叠的金纱帐,隔开四角高擎的夜明珠光,将纱帐内的景象隐藏起来,从外面只能看到暧昧不明的侧影。 东方奴隶身上着半透明的蛛丝绷带,健康的肌肤坦无遗,下身裹着一条可以忽略不计的亚麻软裙,白的亚麻布恰好搭在膝弯上方,出两条纤细笔直的长腿,分开跨坐在暴君上,亲昵地搂着后者的脖子,好像在和他撒娇。 暴君的皮肤苍白,漆黑如星夜的眼睛正微微含着笑意,向上抬起凝视着奴隶的脸,仿佛端详世上最可的艺术品——当然,现在这件“艺术品”实在说不上是可,浮肿只消了一半,奴隶的左眼下面还有些凸起。 不过,奇异的是,假如有人见过之前的雅辛托斯,一定不会认出现在这东方奴隶就是他,因为他们虽然同属清秀型,这东方奴隶却与他是截然不同的人种,基因不同,也决定着雅辛托斯有较厚的嘴和更加高耸的鼻梁,此刻这东方奴隶则没有那么夸张的轮廓,眉眼间少了几分,多了几分清俊,尤其是那双琥珀的眼睛,偶尔划过狡黠聪慧的光芒,是雅辛托斯所不具备的。 周六挂在陈柯脖子上,此时情势令他们不得不保持如此亲密的姿势,肌肤相亲,两人都有些情动。 “你……想不想……”周六迟疑道,“反正……要抱着脖子,闲聊不如搞一搞……” “搞什么搞?嗯?”陈柯翘起嘴角,低声音,在周六耳边问。 “搞你。”周六脸上一热,目光直直看向陈柯,带着几分外强中干的凶悍。 “今天很直接啊。”陈柯语气里含着逗,手掌却已扶住周六后,温热的手抵在绢细的皮肤上温柔摩挲,得周六很是舒服,心里也的。 “对啊,服侍皇帝陛下,是属下的职责嘛。”周六眼神开始飘,就是不往陈柯那双含着调笑意味的眼睛里看。 “你身上有伤,我怕你……”陈柯自觉再说下去,他要绷不住了,便道出心里的真正顾忌。 “不搞算了。”周六撇嘴,“掐着脖子睡觉吧。” 陈柯失笑:“那你想怎么个搞法,我配合你?” “你先躺下。”周六得了皇帝陛下的“御令”,也不矫情,直接命令道。 陈柯疑惑,以周六现在的身体情况,难不成还想上他? 陈柯照话躺下了,西厄斯这具贪纵2的身体,已然有了反应,一躺下便硬邦邦的戳着周六。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很诚实嘛。”周六拍了拍陈柯的颈侧,他的手也不敢放,一手撑在陈柯耳侧的上,一手按着陈柯颈侧的伤疤,俯下身去,与所之人额头相触,鼻尖相抵,而后蜻蜓点水地吻了吻他的嘴。 “这不是我的身体,”陈柯顿了顿,心内有些纠结,“你……介意么?” “不介意,我知道我亲的是谁,”周六笑起来,“何况这也不是我的身体。” “这么说倒也是。”陈柯喉咙有些发干。 “你今天的话特别多。”周六与他脸颊相贴,在他耳边调笑道,一边撑着身子,去解开两人上的衣服。 陈柯下巴绷得很紧,嘴抿成一条线,他见周六大有直接上阵之势,提醒道:“头有香膏。” “唔,这你都知道,不愧是博学多才的烂柯大大呀。”周六伸手取了香膏,拧开盖子,还好没什么异样的味道,假如真是齁甜的阿拉伯香,恐怕今天这事要黄。 “刚才看见的。”陈柯解释,“这句博学多才我受之有愧,当然,你可以用其他方面的知识来考我。” “我不想考你,我只想搞你。”周六说着,将香膏抹在手指上,试着探到身后,急急地开拓起来,毕竟不是专门用来做那事的,还是有些艰涩,这个动作又牵扯着后背伤口疼,周六便急急了两下,觉差不多,就要往陈柯身上坐。 “你停下。”陈柯终于明白周六要干什么了,看着他一脸壮士出征的表情,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当即按住他的手,“盒子给我。” 周六把香膏盒子递给他,他接了盒子,说道:“趴下来。” 周六便乖乖地趴在他前。 小别胜新婚,这话不假,两人只拧巴了几分钟,就立刻如鱼得水,黏糊在了一起,情到深处,周六差点忘记抱住陈柯的脖子,吓得他绷紧身体,愣是在浑身发热的情况下出了一脑门冷汗。 陈柯则完全会错了意,以为他今晚特别热情,便又回报以加倍的热情。 事毕之后,周六只觉膝盖快要掉了,腹更是犹如做了几百个仰卧起坐一般困乏酸软,他趴在陈柯身上,动也不想动一下,任凭微微汗的额发贴在耳边。 陈柯低头看他,起他耳边的软发,两指捻着软贝壳似的耳朵,心意足。 周六意识一阵模糊,半闭上眼睛,喃喃道:“累死我了,这差事不是人干的……” 陈柯不由得从鼻子里笑出声,他的头发:“来,起来,去洗个澡。” “不要,去你家浴室还要走半个小时路……就这样吧……我睡着了……”洁癖患者周六终于出院了。 “旁边隔间就是……”陈柯说道一半,声音低下去,他发现周六真的睡着了。 后半夜的事周六不大清楚,模模糊糊觉到陈柯把他抱到热水浴池边,里里外外清理了一番,自从有了第一次失败的经历,陈柯就特别注意事后清理,细致温柔,绝对不会让周六第二次因为这种事生病。 在这期间,陈柯不知从哪里了一条小羊皮软套,直接把周六的胳膊和他的脖子套在一起,这么一来,不管周六睡得多么东倒西歪,他的胳膊总能在那个关键的“军2事制高点”上。 再度沉陷进柔软的大之中,周六彻底失去了意识,沉入美妙的梦境之中。 第二天,上三竿。 光自彩绘千花玻璃窗上照进来,呈现出斑斓彩,散落在浅的被罩之上。 头的大理石汲水女神像笼罩在彩的光中,仿佛披上一层华丽的长袍,镶嵌着绿松石和孔雀石的木制家具沉重而又华贵,自寝角落的暗影里洗出来,时间已经不早,这又是一个光灿烂的子,偌大的寝几乎全部沐浴在明亮的光线里。 “唔……”周六舒服地伸展手臂,伸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 他睁开眼睛,看向身边空空如也的榻——陈柯人呢? 西厄斯力旺盛,有时候通宵宴会,回到寝里小憩一阵,又可以去参加赛马、狩猎等户外运动,因此,这一天醒来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是起晚了,怎么会睡了这么久?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