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 “小陈柯”闭上眼睛,深了一口气,再度睁开眼睛时,他已经恢复镇定:“学长,你不明白吗?西厄斯他恨你,他最想杀的人是你。” “??”周六一脸茫然,“西厄斯认识我吗?” 他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这个人就恨的想杀了他?他们俩什么时候结的仇,他怎么不知道? “西厄斯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抹杀其他人格的,西厄斯一直以为,他是最受到老陈重视的人格,他们会相依相守一辈子,那时候西厄斯还是很驯顺的,除了扼杀新出现的人格萌芽之外,他不会违背老陈的任何命令,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老陈的心里,还有另一个人……” 周六皱起眉头,他本想都没想到,人格和人格之间,还能产生这么复杂的情? “西厄斯……他喜陈柯?” “不,不仅仅是喜,更像是一种依赖,无论生死,都捆绑在一起,绝对信任,绝对坦诚,永远没有背叛的一天,因为他们都无法逃出这个身体。”“小陈柯”眼里出黯然之,对他来说,其实也是如此,健康的人是无法理解这种绝望情绪的。 周六不由得攥紧了沙发坐垫的一角,“小陈柯”的说法令他很不舒服,而且更加起了他进入古罗马世界,把陈柯带出来的决心。 “老陈这事做的确实不算厚道,他发现西厄斯失控之后,就把他放进一个圈套世界里,抹杀了,甚至连小说都没留下来,西厄斯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没有。”“小陈柯”的眼神放空,“学长,你不知道,老陈没有你想的那么弱,他下手非常狠,在他创造的世界里,没有人能反抗他。” “……你在同情西厄斯?”周六问。 “不,当然不,假如他不死,死的就是我。”“小陈柯”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他心中又加上一句——我只是在看他们狗咬狗,但我绝不允许学长进入那个凶残的斗兽场。 周六也沉默了,他开始重新考虑,“小陈柯”到底是不是和他站在统一战线上的。 “小陈柯”觉察到自己话说多了,便道:“学长,你不用担心,老陈一定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周六说。 “……学长一定要担心的话,我也没办法,不过,学长请打消进入防盗章的念头,有我在,是绝对不可能让学长进去的。”“小陈柯”合上笔记本电脑,径自走进次卧。 周六看着空的门廊,焦心让他毫无睡意,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小陈柯”是绝对不会配合他了,现在,他只能靠自己。 必须冷静下来。 周六从枕头下面翻出pad,虽然这里没有《暴君西厄斯》的原稿,但是他可以从这里登陆jj后台。 又把第108章防盗章看了一遍,他注意到西厄斯随身配备的武器确实是金锥,就像“小陈柯”说的那样,说到金锥,周六便联想起“小陈柯”讲的那个梦,那个梦里,陈柯拿着金锥……那,陈柯会不会穿成西厄斯了? 这个想法如同闪电照亮夜空般,一下贯通了周六滞涩的思绪。 对,没错,陈柯建置的人物没派上用场又不是第一次了,说不定这一次,陈柯也没有穿进那个亲随甲身体里呢? 但是,假如他穿成西厄斯,西厄斯又去哪儿了?难道有两个西厄斯吗? 周六到大脑一片混沌,他不得不拿出一张纸,找出一支笔,把现有条件和自己的推论写下来:(梦里)陈柯拿着金锥攻击我,金锥是西厄斯的武器。 (小陈柯)西厄斯想杀我。 (防盗章)西厄斯没有自杀,亲随甲也没有补刀。 猜想——陈柯穿成西厄斯。 周六咬着笔头,想,这个猜想确实是可以把前面三件事都合理化的,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又拿起笔,写下两行字。 疑点1:西厄斯去哪儿了? 疑点2:暴君召美少年侍寝? 周六再度咬住笔头,假如陈柯真的穿成西厄斯,还召美少年侍寝,那回来就不是打他一顿的问题了,可能得打断三条腿。 笔头被周六咬得咯吱咯吱响。 当然,周六还是信任陈柯的,他只是没事给自己开开脑,稍微冲散一点郁闷的心结。 自从听了“小陈柯”那番话,他不仅没有放心,反而还更担心了,据他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观察来说,那个西厄斯假如真的恨谁,想杀了谁,第一顺位绝对是“背叛”他的陈柯。 假如陈柯真的到了西厄斯触手可及的地方,两人绝对会爆发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但是现在,防盗章里的剧情非常平淡,可以说除掉那段香1的美少年橄榄油spa之外,剩下的都很正常。 西厄斯也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更没有发生左右互搏的反常行动,假如不是“小陈柯”告诉周六陈柯穿进去了,周六可能本不会在意这么一章正常的文字。 周六思考了一番,觉得纸上谈兵还是不行,还是得实地考察。 他不能确认陈柯穿成谁了,任何预设都是危险的。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这篇文字里具体出现的人物圈出来,然后穿进防盗章里,一个一个排查。 亲随甲。 西厄斯。 美少年。(好几个) 总督。(已死,不排除没死透,还需考证。) 周六顿了顿,又加上一个—— 西厄斯的宠物猫。 这回没有遗漏了。 他将信息输入到pad中,又拿上充电宝和手机。 全部准备好之后,周六调出陈柯的后台积分,模拟着陈柯那次带他进入《霸道总裁的特别助理》时进行的动作,把积分清零了一部分,然后静静等待空中出现一个黑。 …… 十分钟过去了。 周六夹着pad、手机和充电宝,宛如一个神经病一般站在中央。 什么事都没发生。 第122章 防盗章no.4 雅辛托斯是第一次蒙皇帝召幸,侍浴于皇帝本人的专属浴池,浴池相当于二分之一个斗兽场那么大,烟雾笼罩之下,甚至看不到浴池的另一端在哪里。 水面上漂浮着银莲花和鸢尾花,澄净幽蓝的温泉泛着令人心醉的颜,周遭是雪白的大理石、罗马柱,头顶有漂亮的穹顶,上面用轻快明亮的调绘赤的美少年与美少女,讲述着神话中关于情的美妙传说。 他端着盛有丝绸、阿拉伯香、橄榄油等沐浴所需用品的金制托盘,跟随者两个身材浓纤合度的高等奴隶身后,一起进入这罗马最奢华的浴池,服侍最高权力者——喜怒无常的西厄斯。 “叮”,象征着奴隶身份的黄金脚链,随着两名高级奴隶行走的步伐,而轻轻撞击,发出悦耳的声音,雅辛托斯望着奢华的浴池,稍微出了一下神,就被两名高级奴隶甩开了一段,他急忙跟上去,步速加快,以至于黄金脚链撞击的声音频率加快,变成一阵凌的响声,引得前面行走的高级奴隶回过头,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比起前面死气沉沉的高级奴隶,雅辛托斯则年轻鲜活得多,他是临时替补进来的新人,本来出身于异邦高门,但是在战斗中落败,作为品质上乘的奴隶,被献进皇里,本来要经受一年的调教才能侍奉皇帝,但暴君手下死掉的奴隶太多了,填补不过来,仓促之间只能选择品貌上乘的雅辛托斯,但愿皇帝能看在他漂亮脸蛋的份上,不要那么快地死他。 雅辛托斯也很紧张,他对西厄斯的传闻耳能详,据说,西厄斯身材壮硕如牛,拥有奥林匹斯山上那些神明一般强壮的肌,他展开双手,后背的肌就像飞鹰展开翅膀一般雄壮可怕,他的拳头有牙那么大、那么硬,轻而易举可以砸破一个人的脑袋。 这些幻想在雅辛托斯脑海中组成一个可怕的巨人怪物,但年轻的好奇心仍然令他忍不住偷偷向池水中望去。 直到看到那个人—— 紫的鸢尾花瓣落在他白皙的肩头,墨的短发微微蜷曲着,优雅地垂在额前与耳畔,他的五官致如同那副令西班牙贵妇疯狂的阿多尼斯画像一般,那么俊秀而无害,当他闭着眼睛的时候,就像一个温雅的贵族少爷,只在安乐窝里长大,从未见过外面的风风雨雨。 这也是个奴隶吗?他真好看。 雅辛托斯的第一反应是这样。 但是,当他看到两名高级奴隶在池边跪下,匍匐向池中的黑发青年行礼时,他才反应过来,原来—— 黑发青年就是暴君西厄斯!! 西厄斯微微点了点头,两名高级奴隶来到他身后,行走间除了黄金脚链的声音,没有其他声音。雅辛托斯急忙跟过去,池边地板太过光滑,他差点摔倒,橄榄油也有一些溢出来,还好没有洒掉。 雅辛托斯此刻却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他也跪坐在西厄斯身后,在高级奴隶的示意下,他将橄榄油抹在手指肚和掌心,均匀而有力地怕打在西厄斯的背部。 雅辛托斯清晰地觉到,西厄斯虽然表面看起来斯文俊秀,薄薄一层皮肤下,却是充爆发力的肌,想到西厄斯荒的事迹,时常从大臣和平民的家里掳走年轻貌美的少年,将他们囚在黄金铸成的牢笼里夜夜取乐,雅辛托斯便不由得脸上发热,本来恐怖的事情,因为对象忽然变成俊秀的青年,而变得有些引人遐思了。 雅辛托斯毕竟还是太年轻,思维跳跃很快,他很快就从紧张的状态放松下来,并自己找起了乐子。他的目光落在黑发青年白皙的颈侧,那里有一条狰狞伤疤,现在已经变成褐了,但仍然可以想见当时有多么危险。 指尖轻颤,雅辛托斯鬼使神差地抚上暴君颈侧,距离那道伤疤不过一寸之遥。 “哗啦”—— 下一刻,雅辛托斯的手腕宛如撕裂一般剧痛,视野颠倒,他竟被暴君一抓之力,连人翻进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这池水竟是深不可测,雅辛托斯双脚踩不到池底,他大惊失,另一只手也攀上暴君的手臂,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可惜暴君绝不是什么救命稻草,而是铁石心肠的恶魔。 西厄斯翘起嘴角,松开雅辛托斯的手腕,转而抓住他乌黑的发顶,柔软的头发在苍白的手指间收拢,逐渐变得紧绷,明显的揪痛自头皮传来,雅辛托斯的头发被拽向后方,不得不扬起脸庞,正对西厄斯那张充蒙蔽的容颜。 那张俊美的脸上,有一双黑得可怕的眼睛。 “瞧,他的眼睛,也是琥珀的。”西厄斯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不知在和谁说话,修长白皙的手掌抚上雅辛托斯的脸,炙热的手指按在他脆弱柔软的下眼睑上,逐渐用力。 “不……不……求求您……我再也不敢了……”雅辛托斯惊慌失措地哀求起来,他到左眼底一阵迫疼痛,眼前出现大片大片的翳和曝光点。 西厄斯却仍然在和那空气里不存在的人谈: “你不是很喜琥珀的眼睛吗?那我把它挖出来送给你,你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啊……啊!”雅辛托斯开始大叫起来,他的身体因为恐惧和疼痛而打着哆嗦。 “啊,我知道了,你想要的不是一个替身,而是正主本人啊,我高贵的神明,但凡你想要的,我都会替你拿到。”西厄斯微笑着,松开了雅辛托斯的眼睛。 雅辛托斯双手捂住眼睛,被强烈刺过后,眼泪无法抑制地往外出,瞬间铺脸颊。 “没用的替身,只有被抛弃了,真可怜。”西厄斯揪起雅辛托斯的头发,将他的头按进温泉水中,异邦奴隶开始剧烈挣扎。 岸边的高级奴隶低垂眼眸,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挣扎逐渐变得微弱,纤长柔软的手臂垂落进水中,年轻而漂亮的躯体蒙上一层死气。 暴君松开雅辛托斯的头发,他手里已攥着一绺,此刻随水去:“丢出去。”暴君冷酷地说。 两个高级奴隶这才站起身,安静而迅速地从水中捞起尸体,他们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表情没有丝毫异样。 阿拉伯香和银联花香混合在一起,和雾气一起蒸腾翻滚着,甜腻的味道遮不住死气,暴君皱着眉头,似乎在嫌弃死人脏了他的浴池。 “等等,”西厄斯说道,“丢给维比娅,不能让她饿着肚子过夜。” “是,陛下。”奴隶答应着,将尸体抬出去,丢在浴室通往寝的走廊下,那里有一片下沉的庭院,里面养着西厄斯的“宠物猫”——母狮子维比娅。 周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顶就是星空。 一阵酸涩的气息从鼻腔扩散开,他不由自主地呛咳起来,温泉水从鼻子和嘴巴里出来,他翻身起来,撑起上身,一股一股水涌出来,带得口鼻粘膜一阵阵疼痛。 不知道是不是咳得太厉害,周六的左眼还有点疼,他伸手摸了摸下眼睑,发现那里有些凸出来,好像是肿了。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