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鹿的鹿茸是真的很大,足足五个衩,起码好几斤,是钱爷爷见过的最大的鹿茸。 当然,其实他也就是托圈圈的福,才见到完完全全的鹿茸,以前他见到的,都是炮制好了,一片片的鹿茸。 鹿茸在名贵药材中和人参齐名,可见其珍贵成度,又见到一种名贵药材,钱爷爷兴奋的不行,抱着鹿茸不停的把玩,眼中的痴,就像是看到了绝美女一般。 而让钱建勤黑线的地方,是他的大儿子,也站到了他爷爷旁边,眼里是和他爷爷毫无差别的痴。 家里已经有一个老药痴了,如今看来又要有一个小药痴了。 但看到这种情况,钱建勤心里是高兴的,如今这世道,能横着走的,除了工兵官,剩下的就是医生了。 人就没有不生病的,再厉害的人,生了病,在医生面前也要低头。 所以,儿子能学到老爷子的本事,未来前程无忧,当父母的,就是希望孩子过得好,只要孩子未来被人尊敬,不愁吃不愁穿,他们就能安心了。 不过,转眼又看到兴致围着箩筐转悠的小儿子,钱建勤又心了。 他都不明白了,明明都是一同被学的医,大儿子就是越学越乐在其中,小儿子却完全相反,如今别说继续学了,以前学的也差不多全忘光了。 要是自个骂他,他还振振有词,大言不惭的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学医不行,其他方面一定行,只是暂时还没挖掘出来而已。” 当时钱建勤听到这话,真是又气又无语,他这儿子还真会给自个脸上贴金,啥话都好意思说,太不要脸了。 不过儿女都是债,小儿子实在对学医没兴趣,钱建勤也不能着他。 就像他自己,当初不也不喜学医,反而去学了厨。 以己度人,自己都做不到的事,钱建勤也不好着孩子了。 好在,自家两个儿子,如今成绩都不错,钱建勤就盼望着他们能考上中专,以后也好分配工作。 有个工作,再给他们娶上媳妇,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接下来就可以过含饴孙的生活了。 一不小心,钱建勤就有些想的远了,还是钱建兵连喊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六哥?六哥?” 钱建勤:“嗯,什么事?” 钱建兵无语的看着他,“我说几遍了,你咋都没听见,在想什么?” 钱建勤当然不能把自己想的说出来,要是大家知道他想的这么远,肯定要笑话的。 因此,钱建勤只是含糊不清的回答,“不好意思,我就是走神了。” 钱建勤这么诚恳,钱建兵反而不好意思再凶了,于是他又问了一遍,“六哥,我想知道,这些鹿你准备怎么处理?” 钱建勤无语,“这头鹿又不是我的,问我,这的我多不好意思。” 钱建兵:“六哥你还害羞啊!既然是你家狗逮到的,当然是你家的了。” 钱建勤猛的摇头,“这鹿你们也废了一大堆力,我可没脸要。” 钱建勤干脆看向钱爷爷,对他道:“爹,你是咱们家的大家长,要不你来分吧!” 钱爷爷也理解儿子的为难,于是他大手一挥,说:“成,给我了,老婆子,你把家里的秤拿出来,咱们先把称称。” 钱点头:“成,我马上去。” 钱爷爷又让钱建兵把鹿血内脏全部拿开,然后,找了一手臂的木,穿在箩筐上,等秤来了,就让钱建勤和钱建兵抬着,他称。 最后,四框鹿秤下来,总共一百二十斤。 钱爷爷想想就说,“从老二到老五,每家送五斤,至于红洪家,帮忙受累了,拿二十斤,老七也是,剩下的就是咱们家的了,这个分配你们没意见吧!” 钱建兵和钱红洪都是老实人,当然没意见,钱建兵甚至说:“爹,我拿这些干啥,留给你们老两口吃吧!” 不过钱爷爷却不要,“我们能吃的了多少,你留着让你娘腌好,带到部队慢慢吃。” 钱建兵还想劝劝,不过被钱爷爷瞪了一眼,他就不敢说什么了。 至于钱建勤也没意见,他爹分配后,他家还能剩下六十斤鹿,他又吃不完,留着怕坏,还不如送出去做人情。 说好了,接下来,钱建勤就把鹿称出来,让钱红洪拿着回家。 同时,他又连夜给几个哥哥家送了,当然,钱建勤待了他们,一定要保密。 知道事情的重要,钱建民他们几个没有一个不答应的,甚至他们等钱建勤走后,还敲打家里人,然她们务必闭紧嘴巴。 同时,对于鹿的保存,钱爷爷也不知道,钱建勤没办法,只能用大量的盐把鹿腌上,等过几天再把鹿熏干,做烟熏鹿。 至于好不好吃,钱建勤也不管了,总比浪费的好。 第二天,钱建勤又早早的起来,捡了二十斤鹿出来,准备多给钱建雪送十斤,给老丈人家送十斤。 怕被民兵抓到,钱建勤还把全部用干荷叶左一层右一层包严实了,最上面还用油纸包着。 这还没完,钱建勤又拿了一件衣服裹外面,最后让程向月放在肚子的位置。 这样,民兵就是看到了,最多就以为程向月怀孕了,不会多想。 钱建勤如此谨慎,导致麻烦死了。 可他也不想的,谁叫最近县里的民兵,一天像是吃了撑的,逮着一个人都要查,随便发现了点什么都又批又斗,的人心惶惶的。 更绝的是,他们居然还有人专门守着国营饭店,发现要是谁敢点个菜,就进去说人家奢侈,是地主思想,就把人抓走了。 讲真,钱建勤当时知道后,心里那是一万个卧槽啊! 他们可是国营饭店,如今人民子不好过,所以能来国营饭店的,不是家庭稍微好点的,就是想来吃点好的打牙祭。 结果,连顿都不准吃,他们还来国营饭店干啥? 最近,国营饭店的客人寥寥无几,钱建勤真怀疑,再这么下去,发展到后面,他们国营饭店可以直接关门了。 一群吃没事干的家伙,就知道害人。 可谁叫民兵们人多势众,如今他们觉得自己是对的,其他人本不敢惹。 钱建勤也怕被他们抓到把柄,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又是新的一天,肖琳琳休息的差不多了,该去干活了。 不过,如今肖琳琳做的,是比较轻松的打兔子草。 如今宏扬公社的兔子,已经变成了近千只,算是很大的规模了,兔子多了,卫生就必须搞好,不然容易得病。 还有兔子草,也要洗干净了,再擦干水分,才能喂兔子。 这么多事,张一枚和花枝光打扫卫生和喂兔子,已经忙的团团转了,打兔草的活,只能给别人了。 打兔子草虽然轻松点,可一天也要忙不少时间,工分还低,才六分,因此公社的社员都不愿意做。 唯有肖琳琳,因为有家里的补贴,一直不缺钱花,便接下了这个活。 不然,要是真的种地几年,肖琳琳的花容月貌再想保持,那是不可能的,她可能早就和其他社员差不多了。 像当初和肖琳琳来的吴胜男陈菊,如今要是站在社员中,就没人能看得出她们是城里人。 当然,肖琳琳能得到这个工作,最主要的,还是她和钱家关系好,不然,后面来的女知青里也有一两个不差钱的,她们却想顶替都没办法,因此暗地里可看不惯肖琳琳了。 说曹,曹就到,肖琳琳刚走到转拐处,就听到另一面传来了一堆不堪入目的话。 “听说,那天肖琳琳在河边,被人那个了,还被一堆人看见了,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她居然还好意思大摇大摆的出来,太不要脸了。” “那个是哪个?” “嘻嘻,你还不知道吗?据说她被人又摸又qin,全身上下都被看光了。” “呕,我的妈,这简直和失了清白没什么两样了,是破鞋了,肖琳琳还好意思活着,不如再跳一次河算了。” “有些人就有这么厚的脸皮,简直拿她没办法,只是,真不想说肖琳琳和咱们一样是知青,太丢脸了。” “呵呵!肖琳琳算什么知青,简直和哈巴狗一样,一点骨气都没有,整天就知道抱钱家的大腿,这种人我都不屑和她来往。” 这两个人还在继续说,她们肖琳琳也认识,都是去年来的知青,一个叫赵红,一个叫薛佳。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真他妈太对了。 平时,赵红和薛佳看见肖琳琳,都是左一声姐右一声姐姐的,肖琳琳完全没想到,她们会在背后如此污蔑自己。 听听她们说的话,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青,可她们的污言碎语,却比不识大字的农村妇女更恶心。 起码农村的妇女们,人家要骂也是堂堂正正的骂,不会背后说人长短,做小人行径。 肖琳琳真的是快要气死了,她不明白,明明是救人的好事,为什么薛佳和赵红要说的这么龌龊。 听着薛佳和赵红越说越过分,都发展到肖琳琳住在钱家,是给钱家几个男人当暖的话,肖琳琳终于忍不住了。 她直接走了出去,还大声的“呵呵”冷笑两声。 突然见到肖琳琳,薛佳和赵红都吓了一大跳。 特别是想到自己刚才背后说人坏话,如今被抓个正着,这两人就尴尬了。 肖琳琳看到了,心里也冷笑,呵呵!如今知道尴尬了,她还以为这两个人脸皮比城墙厚,都不知道什么叫尴尬,没有良心呢? 如此,三个人就这么陷入了静谧之中,赵红和薛佳是不好意思说,肖琳琳则是不想说。 但就这么一直僵持着,是不可能的,因此没过一分钟,肖琳琳就走了。 只是,她走过薛佳她们两人之后,还是讽刺的说了一句,“我总听人说,农村妇女嘴巴碎,一张嘴不管真假只管说,光凭一张嘴都顶过一堆毒药,不过,现在我知道了,嘴毒的人,可不分城里人农村人,只分人。” 怼了两人之后,肖琳琳心情大好,霎时觉得天也蓝了水也清了。 可同时,薛佳和赵红的心情就不美妙了,两人差点气个半死。 薛佳更是直接大声质问,“肖琳琳,你什么意思?” 肖琳琳转过身,看着薛佳扬起嘴角,“什么意思你听不明白吗?还是你蠢的很,听不懂。” 肖琳琳说话非常不客气,反正这次她要和这两个小人撕破脸了,既然如此,她还留什么情面。 都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肖琳琳一直谨记着这句话,所以她从来都不是好欺负的。 谁敢说她,正面刚才是她的做法,薛佳她们想让自己和稀泥,装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你才蠢,”薛佳反驳之后,气的脸都青了。 赵红此时也忍不住说:“肖琳琳,你别太过分了。” 肖琳琳:“比起你们来,我觉得我还好,人美心又善良,最起码我是实话实说,不像你们……” 肖琳琳剩下的话,虽然没说,可薛佳赵红都听明白了。 两人差点气吐血,情,她肖琳琳是实话实说的好人,她们俩就是虚伪做作的坏人了? 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