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思反问:“谁?” “还装?”阮东笑。 徐文思沉默片刻,而后点头:“嗯。” “不去追?” “追什么?” 阮东拉起椅子坐上说:“据我所知,杨晨还是单身,之所以和你分开,是因为当时她家欠了很多债,怕连累你,所以才分手的。人家这是喜你。” 徐文思不吭声,他知道杨晨喜他。。 “不去试试?” 徐文思抬眸看阮东。 阮东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彼此喜的话,就不能要脸。” “不要脸的是你。”徐文思反驳一句。 阮东笑:“对啊,我我媳妇儿,只要能和我媳妇儿在一起,不要命都行。” 虽然阮东说这话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徐文思知道,阮东这话说的极其认真,假若有那么个境遇需要阮东为于棠付出生命,阮东肯定会毫不迟疑,这一点徐文思深知自己比不上阮东,他再次陷入沉思。 “我走了。”阮东说。 “不坐会儿了?” “不坐了,回家收拾东西。” “干什么?” “带媳妇儿和闺女去旅游。” “又去。” “那是,必须每年出去四次,让我媳妇儿和闺女散散心开开心,走了,你自己事情自己解决。” “知道了。”徐文思回一句,看着阮东出门,听着卷卷在门外声气地喊爸爸,软软的声音里浸着乐、信任和依赖,他突然间羡慕阮东,突然间想有个自己的家,想有个陪伴自己的人,以及全心依赖自己的孩子,这时他的大脑中又浮现了杨晨的样子。 他都忘记自己是如何喜上杨晨,是她的主动表白? 是她见他时雀跃、羞涩的模样? 是她偷偷来看他,被他撞见,惊慌失措地解释为路过? 还是她既不像于棠,又不是宁宁,却给了他清新、清晰的觉? 总之,遇见她,他就有种“是你”的觉,然后他开始同她约会,没有刻意,是不知不觉向她摊开心扉,觉得她的每个小动作每个笑容都是可的,愿意花时间陪她,愿意听她说话,忍不住想她,也开始憧憬和她有个家,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要和他分手,毫无征兆。 后来他才知道她家破产了,有人追债,亲戚朋友都躲着她家,她也跟着爸爸妈妈走了,大学没有读完,他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塌了,为什么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她不和他说,不来向他寻求帮助就离开,现在又回来,回来又要出现在他眼前…… 徐文思阖上眼睛,又想起阮东的那句“彼此喜的话,就不能要脸”,他倏地睁开眼睛,这时聪聪拿着暑假作业进来,说:“哥哥,这题我不会算。” “拿过来我看看。”徐文思说。 “好。” “卷卷他们回家了?” “回了,孟姨姨来找的。” 徐文思接过聪聪的暑假作业,耐心地给聪聪讲解。 第二天,徐文思照常开车去上班,经过公司旁边的咖啡馆时,他无声地看一眼,中午下班时,他带着笔记本电脑,来到咖啡馆,点了杯咖啡,坐到靠窗的位置等待着。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工作服,身材纤细的女生,端着托盘走过来,在将咖啡送到徐文思面前时,小巧的脸蛋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继而不自然地扯出笑容:“先生,你的咖啡。” 徐文思抬眸看向她。 她目光躲闪,生硬地开口:“先、先生,您请、请慢用。”而后忙地转身,正立刻时,听到徐文思低缓悦耳的声音,喊:“小晨,不认识我了?” 杨晨步子一停,眼泪差点出来,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真的很想念。 “为什么又回来了?”徐文思问。 杨晨安静片刻,回答:“因为我、我本来就是北州人。” “是这样吗?” “是。” “和我没有关系?” “没有,先生慢用,我还要送咖啡,再见。”杨晨狈离开,回到前台放下托盘,转而进了卫生间的格子间,坐在马桶上,双手捂着脸,半响双手放下,眼睛猛眨,稳定了情绪,再进入前台时,脸上就带了笑容,只是看到徐文思刚才的位置,只余下一杯咖啡时,眼神黯淡了。她知道徐文思不会再来找她了。 可是她错了。 下午下班时,徐文思又来了。 第二天中午也来了,第二天下午照旧……接下来的四五天都是如此,一直到星期六的下午下班,她看到他的座位空空如也,心底失落,当她骑上自行车准备回家时,又看到了徐文思,徐文思拦住她的去路,目光落在自行车车把上的一串小葫芦上,小葫芦是曾经他陪她逛夜市买的,很便宜,他随意买给她的,她却一直带着。 察觉到徐文思盯着小葫芦的目光,杨晨赶紧把小葫芦收起来,神慌地说:“我下班了,再见。”而后推着自行车绕开徐文思,才刚抬步,手腕就被拉住,旋即听到徐文思开口说:“以前那么勇敢,现在怎么这么胆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事儿,更晚了,明天见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