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知道,母亲不 我。 从我能记事起,就知道了。 我的世界里没有温暖的怀抱,没有轻柔的呢喃,她不会在我摔倒时扶起我,不会再每天下课时耐心地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也不会在夜晚亲吻我的额角哄我入睡。母亲永远冷淡,永远沉默,永远遥远得像天上的月亮,不可触碰,不可亲近。 她是我的母亲,但又不是。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完美得像神话中被信徒膜拜的神祇。 她是夜曲集团(Nocturne)的总执行官,也是最大控股人之一。Nocturne,这个名字在全球商业版图上占据着重要地位,科技、金融、智能制造、军工、医药……几乎所有涉及未来核心的行业,都有它的身影。 她的身上总是带着一种清冽高贵的香气,像是午夜的鸢尾,幽远,疏离,像风一样抓不住,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是各大行业巨头竞相拉拢的对象,是财经杂志上的传奇人物,是那些站在社会顶端的人都会谨慎对待的存在。 但她从不属于我。 我曾站在学校走廊里,听见同学们在谈论她的名字,语气里 是 羡和仰慕—— “诶,你们看新闻了吗?Nocturne?又搞大动作了,今天股价直接飙了快?20%,我爸赚翻了哈哈哈哈!” “它们新出的?AI?芯片太猛啦!直接干翻一票智能硬件公司,听说下一代医疗辅助系统要跟他们合作。” “医疗?” “对啊,我爸公司的客户里就有用?Nocturne?Biotech的私人健康管理系统的,据说他们有个私人服务,能定制级基因优化,还能延长寿命,专门给那些顶级富豪和大佬用的。” “真的假的?没听说过啊,这不合法吧……” “当然不对外公开了,蠢猪!这种服务,能让普通人知道吗。” “哦哦哦……不过话说回来,Nocturne?的那个CEO,叫什么来着?” “闻夙渊。” “对,就是她!不过她很神秘,基本没几次公开 面,连照片都少得可怜。” “但她真的强啊,我妈前两年在新加坡的一场科技峰会上见过她,说她在圆桌会议上发言不到半小时,直接让那群老派投资人全闭嘴了!” “靠,她以后要是有孩子的话,简直太 了,出生直接 级。” “哎,要是她是我妈就好了。” 她们谈论着她,议论着她的商业传奇,语气里带着 羡和向往。 可他们不知道,她是我的母亲。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无数人想靠近她,想成为她的朋友、她的盟友、甚至她的对手。 而我明明是她的女儿,却也只能站在角落里,听着所有人对她的赞誉,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假装我和她们一样,只不过是众多仰望她的人之一。 —— 我曾质问过她,自己究竟是不是她亲生的。 她的回答永远简短而肯定。 “是的。” 可如果我是她亲生的,为什么她对我永远是那副淡漠疏离的样子呢? 我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 但既然她说我是她的孩子,那我就是吧。 或许只是我不够好。 毕竟她那么优秀。 我想,我是不是需要再乖一点,再努力一点,再优秀一点,才能换来她的一丝目光? 于是,我开始不允许自己犯错。 我的成绩必须是第一,言行举止无懈可击,在任何场合都保持最体面的姿态。 无论在学校,社 场合,甚至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我都必须像母亲一样——冷静、完美、不可动摇。 可不论我再怎么努力,她依旧不看我。 她的眼神始终落不到我身上,我的一切优秀,在她面前, 本毫无意义。 于是,我开始绝望地想,是不是只有做错事,她才会注意到我? 我哭过,闹过,在她面前摔过东西,甚至试图故意 坏她的文件。 我想让她皱眉,想让她责备我,甚至是生气也好。只要她能给我一点回应,不再是那副毫无波澜的神情……哪怕是厌恶,也好过无视。 但她从来不在意。 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抬手按下书桌上的通讯器,淡淡吩咐管家:“把这里收拾一下。” 仿佛我的所有反应、所有情绪,都像落进深渊的水滴,连涟漪都 不起一丝。 我想,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是啊。 真可悲。 可我还是想要她的 。 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是随手施舍的,我也会捧在手心里,反复摩挲,珍藏到发烫。 然后,有一天,她终于碰了我。 只是随手将趴在书房沙发上睡着的我抱回卧室,只是随手在我身上盖了一层薄毯,仅此而已。 可那一夜,我却高兴得几乎睡不着觉。 我把脸埋进枕头里,紧紧抱着,心脏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悄悄地笑了一整夜。 她抱了我。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清冽干净,带着一丝夜晚的冷香。她的怀抱冰凉而克制,指尖落在我手腕上的那一瞬间,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开始在意我了? 可是,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母亲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事。 就好像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觉。 她依旧不 我,依旧不会多看我一眼。 …… …… …… 那一天,我以为自己会死。 母亲将我揽进怀里,冰凉的指尖轻抚我的后颈,她的气息贴着我的耳侧落下,她的 落在我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然后,獠牙刺入血 。 痛! 撕裂般的痛! 仿佛有两 灼热的铁钉刺进我的脖颈,我的血 滑过她的舌尖,她 咽的声音近在耳边,一下一下,像是黑暗中怪物低 的圣歌。 我拼命挣扎,尖叫,指甲死死抓住她的衣袖, 腔中涌起本能的恐惧——这就是猎物被猛兽捕获时的绝望吗? 可她没有停下。 血 还在 逝,我的生命正在被剥夺。 渐渐地,我的挣扎变得无力,我的四肢变得冰凉,我的头昏昏沉沉,像是被扔进了无底的深渊里。 我该恐惧的。该憎恶的。该愤怒的。 可当虚弱蔓延到指尖时,我的心脏却在雀跃着,悸动着,像是听见了命定的召唤。 母亲……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母亲——以如此亲密的姿态,以如此彻底的奉献。 我终于被她需要了。 即便只是血。 我曾以为,她的世界里是没有我的。 可现在,她在注视着我。 她在拥抱着我。 她的嘴 贴着我的皮肤,汲取着我的血 ,指尖在我的 间 捏。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我对她的渴望远比我想象的更深。 我想如果她愿意 我的血,愿意抱着我,愿意需要我,哪怕只是因为饥饿,哪怕只是本能,哪怕她只是把我当成食物…… 那就足够了。 ——不,那远远不够。 我想要更多。 如果她愿意每天每夜都 食我的血 ,我愿意把自己全部的生命都奉献给她。 如果她愿意一直抱着我,哪怕只是因为血 的温度,我愿意失去所有力气,变成一具空壳,沉溺在她的怀抱里,直到被彻底 干。 甚至,我开始希望她能就这样把我的血彻底 尽,把我的骨头碾碎,把我的灵魂 噬殆尽。 如果能就这样彻底融入母亲的身体里,彻底成为她的一部分……那该多好。 那将会是我最幸福的归宿。 失血的眩晕和逐渐升起的陌生快 让我头脑发热,意识在虚幻与真实之间浮沉。母亲的呼 还洒落在我的皮肤上,血 失的酥麻 带着某种让人上瘾的愉悦。 我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可它们无法遏制,无法被抹除。 —— 后来的一年里,母亲经常 我的血。 白天,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眼前偶尔会发黑,上课时会头晕,有时甚至连写字的手都握不稳。 但我从不告诉她。 我害怕失去这唯一可以让我靠近她的机会。 我害怕母亲会厌恶我,会再一次抛弃我,会再一次用冷漠无情的眼神看着我。 所以,我每次都故意挣扎,故意假装害怕,故意装出一副抗拒的模样,明明恨不得主动靠近母亲,却又要装作被迫的样子。 我不能让母亲知道我的期待,我的渴望,我的……病态。 我开始对母亲产生幻想。 我会幻想母亲温柔地拥抱我,亲吻我,安抚我,抚摸我……再狠狠地强 我,囚 我,在我的 道里留下滚烫的烙印,让我变成专属于她的 奴。 我开始在每一个母亲不在的夜晚里躲进她的被子,贪婪地呼 着 上残留的气味,我会一边不知廉 地哭喊着母亲的名字,一边将手指狠狠捅进我稚 的 道里,从一 ,两 ,三 ……我会亵渎母亲到浑身痉挛,到双眼发黑,到 水 涌,到彻底堕落,就这样一遍遍地在愧疚与快乐中反复挣扎。 我知道自己这样很变态,很恶心,很肮脏。 可伊甸园的 忌之果是那么的甜美,携着神明最初赋予人类的 惑。我张口 下堕落与甘美,让罪恶的汁 顺着喉咙滑落,将自己溺毙在 望的深渊。即便炽热的天使会降下审判,即便终将被逐出乐园,我也不会停下,更不会回头。 哪怕是毁灭,哪怕是死亡,哪怕是堕落,都甘之如饴。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