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薛定提高了嗓门儿。 她头也不回,“买药。” 砰,门关了。 留下薛定一人衣衫不整站在客厅里,又没忍住笑了两声,就说她不是这么小气的人,绊几句嘴就跑了,哪像她? 等她的间隙,薛定索把衣服又了下来,赤着上身坐在沙发上。 背上一跳一跳的疼。 茶几上的手机就在这时候震动起来,嗡嗡作响,没完没了。 祝清晨走得急,没带手机。 他瞟了一眼,又是那个苏政钦打来的。 干脆懒得理,伸手拿了本军事杂志翻起来。 结果祝清晨一去就是半个小时,迟迟没回来,薛定频频看钟,略担心。 偏她的手机半小时里至少震动的时间占二十分钟以上。 吵死人了。 他面不虞,索接了起来,也没说话,就沉沉等着看对方这么要死要活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那头的苏政钦愣愣地盯着手机,这些子他打了几百通几千次电话,耳边终于不再是冰冷的忙音。 电话接通那一瞬,他觉得自己都他妈要哭了。 短暂的失声后,他焦急地叫了一声:“清晨?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薛定没来得及说自己不是祝清晨。 苏政钦太急切了,生怕对方一个冲动又挂了电话,几乎毫无间隙就说了下去:“清晨你先别挂,你听我说,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不经过你的同意擅自把你的作品拿去发表,我不应该不听你劝被名利蒙住眼睛,我不应该……” 顿了顿,他的声音有轻微的哽咽,“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自己做得太自私,可原因我都跟你说了。我希望我们将来过得更好,我希望能早点买车买房,不是托儿车,不是二手房,是可以安安定定和你过一辈子的家,可以载着你和孩子出门旅行的车——” 苏政钦的急切让薛定一时之间接受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信息。 这是那女人的私事。 他本该一无所知的。 于是就在苏政钦说得情真意切时,忽闻手机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祝清晨不在,你过半个小时再打。” 男人的声音冷冷清清,还带着明显的不虞。 苏政钦先是茫然震惊,随即大失所望。 好不容易打通的电话,接听的却不是本人。 并且,还是个男人。 他几乎崩溃,立时反问:“你是谁?” 薛定却不耐烦跟他多讲,眉头一皱,“半个小时之内不要打来。” 吵死人了。 偏他不知道那女人的手机密码,也不能点进设置把震动关闭了。 那头的苏政钦气急败坏开始嚷嚷起来,薛定干脆利落把电话挂了,扔茶几上。 结果——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嗡嗡震动的声音由始至终弥漫着客厅。 薛定的脸越来越黑。 * 夜里八点半,祝清晨回来了。 客厅里灯也没亮,薛定赤着上身侧卧在沙发上打盹。 她去了一个多小时,是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的。 听见关门声,沙发上的人一下子惊醒,抬眼朝她看过来,“我以为你跑回国买药去了。” 她把塑料袋放在厨房的小方桌上,拿了瓶药膏朝他走来,顺手打开客厅的灯。 “顺便去了趟菜市。” 薛定一下没适应灯光,抬手略略遮了下眼。 眯眼的样子像只大型猫科动物。 祝清晨蹲在沙发旁边,一把摁住正要撑着身子坐起来的他,“别动,就这么趴着,抹点药。” 薛定依言不动了。 她了支棉签出来,蘸了一圈药膏,膏体是淡黄的,隐约散发出薄荷的清凉味道。 “可能会痛。”她出言提醒。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