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一见救兵到,绷紧的神经顿时一松,浑身虚 了似的,见到余天赐脑门上的大疙瘩,决定直接忽视,指着淼淼的方向,心里十万火急,舌头却打了结,“快……快……救……救人……” 早在余天赐进来之前,淼淼已制服了两人,余天赐顺着李忆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时,恰好见到淼淼虎躯一震,随即大吼一声,先是一记分筋错骨手,把其中一名歹徒的胳膊卸了,再一记大力金刚掌,一掌拍在另一名歹徒的 口上,那歹徒当即如断线的风筝般朝余天赐等人飞了过来。 余天赐及一众手下唰地闪身躲开,那歹徒便啪地一声,死鱼一样摔在地上,哼也不哼一声。还剩下最后一个歹徒,淼淼才堪堪摆出一招猴子偷桃的起手式,他已捂着 裆惨叫一声,直接倒地上装死了,看得余天赐一阵蛋痛。 我 !余天赐咕嘟咽了一口口水,果然将门出虎女,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永宁侯家这个胖妞啊。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你别吓宝枝啊!”宝枝朝淼淼冲了过去。 终于制服了歹徒,又看到李忆没事,淼淼也是浑身虚 了一般。她最后还是没下杀手,不是不想,实在是有心无力,那七小龙虽是乌合之众,出手没个像样的招式,但奈何这具身体还是太胖了,打没多久便力不从心,让她有种眼高手低的无力 ,最后那两招已是使尽了她洪荒之力,此时再也坚持不住,一 股坐在地上,伸着舌头直 气。 凉州七小龙此时已成了凉州七小虫,被 卫军用绳子绑成了一串跪在地上,个个脸青鼻肿惨不忍睹。余天赐提着龙牙刀,在他们面前趾高气扬地走了几个来回,“吃了豹子胆了你们!要打劫也不事先打听打听,竟然敢在老子的地头上闹事,嫌命长了是不是?他娘的还敢朝老子扔刀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瘦高个哭丧着脸道:“小官爷饶命啊,咱们也是饿得没法子了啊,别说豹子胆了,两天都没一粒米下过肚了……” “卧草!你小子还敢顶嘴?”余天赐一脚便踹了过去,“天底下没穷人了?就你几个最穷?没饭吃了就可以打劫了?你们还有理儿了是不是?人人都像你们这么想,这天底下还有太平 子过啦?王法是要来干什么的?” 余天赐踹完一个不解气,一边扯起豆沙喉骂着,一边挨个踹过去,“叫你目无王法!叫你打劫!叫你顶嘴!叫你扔刀子!叫你……我靠!你个死兔崽子竟然敢瞪我?胆儿肥了你!皮 了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全扔大牢里?” 他说着抬脚又是一踹,七小虫的老大当即惨叫一声,大呼冤枉,“小官爷饶命啊,小的不是瞪您啊,小的哪敢瞪您啊,只是小的这双眼睛天生斜视,咱也不想的啊,您大人有大量啊。小的们走上这条绝路也是迫不得已啊,咱们凉州老家被突厥恶贼洗劫一空,又逢水灾,家中老小不是病死就是饿死,官府又不管咱们死活,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咱们这才一路从凉州乞讨到长安,不过是想谋条生路,吃顿 饭而已啊……” 他在这头呼天抢地喊冤,他的兄弟们却关注到另一件事上了,“小官爷,你方才说把咱们都扔牢里去,那啥……牢里……管饭吗?” 余天赐身上的 霎时又炸了起来,还管饭?你当你们是去住店的呢!他眯起丹凤眼呵呵两声,“管啊,断头饭你听说过吧。”他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个砍头的动作,“老子答应你们,那天一定让你们吃个 !” 凉州七小龙当场被吓晕了一半,另一半在得知他们打劫的肥羊牯竟是当朝二皇子后也倒下了。 夜凉如水, 里已敲过一更鼓。 李忆半 着上身歪在软榻上,表情痛苦,哼哼哈哈的,正替他 药酒的夏至表情更痛苦,只因李忆那身肥 实在太……波澜壮阔,可怜他 得手都快断了,淤血还未散去。李忆特意吩咐过,今 的事情半句不能 ,所以两人回到 后,连太医都不敢召,涂的药酒也是夏至在半路买的。 “晋王殿下,越王殿下已经睡了……” 殿外忽然传来小内侍惊慌的阻拦声,随即有人冷冷喊了声“滚”,一阵凉风带入寝殿,竟是晋王来了。李忆一怔,慌忙坐起身。李昀披着一身寒气进来时,夏至正手忙脚 替李忆穿着衣服。 “大、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李昀沉着脸,看着他身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印子,薄 紧抿,脸上一片 霾,好一会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过去,“用这个,好得快些。” 李忆讪讪地道:“大哥,你都知道了?是天赐告诉你的?” 李昀没说话,朝夏至摆了摆手,夏至飞快退了出去。 原来李忆今天千叮万嘱,叫余天赐替他保守秘密,尤其不能让安贵妃知道,余天赐虽然答应了,但这个大喇叭连自己身上有几 都恨不得告诉李昀的,这么大的一件事,他觉得自己要是不找人倾诉一下会活生生憋死的,于是转头就声情并茂地告诉了李昀。 李昀依旧沉着脸,沉默半晌后却忽然对他道:“二弟,出 吧。” 第27章 团团要出 (含入v公告) 李忆一怔,眨着眼道:“出 ?都这么晚了……” 李昀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谁叫你现在出 了?我是说,你也是时候开府建牙了。” 李忆这回真的怔住了,他没想到李昀这么晚来见他,竟是来和他说这个。 李昀见他一脸愣怔,一时有点来气,“你都十八了,难道真的打算一辈子呆在 里,当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有那么一瞬间,李忆很想大声问问他,在你和安贵妃心里,我真的是一个废物?但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只垂着眸道:“只怕……贵妃娘娘那边不说好话。” 李昀却道:“无妨,若你真想出 住,我自会替你促成此事,若你不想……只当我没提过。” 他说罢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一月当空,片云不染,整个 都被浅淡的月华笼罩,有种朦胧又不真实的美,重重殿宇之下,所有的丑陋,所有的**,所有的虚伪,都被暂时掩盖在这层脆弱的浮光里,粉饰出一派宁静祥和。 他今晚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劝李忆出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一时意动,也许是血 里那不算浓,却一直 淌着的亲情作祟。他承认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一个会照顾弟妹的兄长,他很小的时候便 悉了安贵妃的用心,却一直冷眼旁观,从不向任何人提过半句,更没有提醒过李忆,因为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看不起安贵妃的所作所为,却又乐见其成,他有时也会在心里质疑自己的良知,但也仅仅是有时而已,更多的则是鄙视李忆的愚蠢和无知,他一直坚信,一个人如果总让别人有机可乘,那他活该承受自己的愚蠢所带来的后果。 其实有时想想,将来他得了天下,李忆继续活在 罐子里,安贵妃也如愿以偿当了皇太后,大家各取所需,这样的结果不是很完美吗?可为什么,总有那么几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总有那么一小撮不安分的小火苗在心底深处窜动,让他烦躁不安。 当余天赐手舞足蹈用他夸张的语气告诉他,李忆当时是如何的 狈不堪,如何的怕得发抖时,他简直难以置信,堂堂一个皇子,居然活得这么窝囊,被几个不入 的 贼欺负成那样,他觉得他这个当兄长的,如果还继续冷眼旁观,也实在太过泯灭人 了。 但李昀并没打算向李忆挑明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事,什么人也不能挡在他踏上权力之颠的道路上,他只会轻轻扶他一把,但如果他还是冥顽不灵,他绝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离开 ,不代表他自此就能 离安贵妃的掌控,但至少少受一点影响,至于他将来会活成个什么样,还是得靠他自己。 一室静谧,一只飞蛾不知死活地撞进了灯罩,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李忆终于朝李昀揖了一礼,郑重道:“那就有劳大哥周旋了。” 这一晚,李忆做了很多 七八遭的梦,他梦到自己回到小时候,肥嘟嘟的小手捧着几颗青枣在林子里瞎转悠,“母妃……母妃……你在哪儿呀?”他转了几圈,有点彷徨,远远见到安贵妃的背影在前头,连忙追了上去,“母妃……母妃……你别走啊,团团给你枣儿吃……”安贵妃转过身来,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团团,母妃在这儿,你快过来啊……” 于是他捧着青枣 天喜地跑了过去,在他就快追上安贵妃时,安贵妃那张笑眯眯的脸忽然变成了大灰 ,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扑了过来。 他惊恐失 ,手中的青枣撒了一地,慌不择路地一通 跑,一眨眼,竟跑到了 学里,他的大哥和一众宗室子弟正在听太傅讲课,太傅朝他厉声道:“二殿下今天又不舒服吗?大家都在认真听课,只有你到处 跑,殿下不觉得惭愧吗?”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外面道:“太、太傅,有……有只大大大灰 在追我……” 所有人都指着他哄堂大笑,不是笑他胆小鬼,便是骂他又借机逃课,他的哥哥李昀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后转过脸去,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很委屈,又怕大灰 追过来,只好又继续跑。 这一跑,居然跑到今天那条死胡同去了,凉山七小龙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狞笑着朝他一步步 近,眼看已走投无路,他跌倒在地哇哇大哭出声,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小胖妞忽然脚踏七星彩云从天而降,手里拿着一把秃头笤帚,指着凉州七小龙大喝一声:“何方妖孽胆敢在此为祸人间?还不束束现形?” 随即她舞起笤帚,半空中霎时光芒万丈,噗噗几下,凉州七小龙每人当头挨了一帚,顿时萎靡在地,果然现形变成了七条 虫。小胖妞掏出一个布袋往空中一抛,七条 虫便被收进了袋中。她站在那朵七星彩云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手叉 一手提着笤帚,神 十足,“小胖子,如果你连自己的身材也掌控不了,又怎么掌控你自己的人生?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不屑地哼了一声,再不理他,两脚一蹬骑着笤帚绝尘而去,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影子,他急得大喊,“喂,你不要走啊……不要扔下我……” 这一急,李忆猛地睁开了双眼,身上冷汗淋漓,看着帐顶怔怔发呆,脑中不断回放她在死胡同里以一敌七,拼死护着自己的情形,尤其她提着笤帚站在板车上那威风凛凛的一幕,一直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再也睡不着了,他摸黑走到窗前。四月的天,乍暖还寒,风一吹,带着飕飕寒意,让他心里一个 灵。他用力抓着窗棂,眺望远处,远处黑漆漆的,除了高悬于天幕的圆月什么也没有,但他仿佛看到她就在站在那儿,对他说,既然我可以做到,你为什么不可以? 是啊,为什么别人可以做到的事,他不可以?她说得很对,减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身体是自己的,没有一个好的体魄,他拿什么去拼搏,拿什么去成就自己的将来?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如果你连自己的身材也掌控不了,又怎么掌控你自己的人生? 守在外间的夏至听到声响,进来后看到越王穿着单衣站在窗前发呆,不由唬了一跳,忙替他披上大氅,“殿下,您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李忆摇头,继续看着那圆月,“夏至,你师傅还好吗?” 夏至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这位只要一躺下就死猪一样的殿下三更半夜爬起 ,难道就是为了问候他师傅?“回殿下,师傅他老人家身体还好,一直盼着能回到殿下身边伺候您呢。” 李忆点点头,“那就好,告诉你师傅,我需要他了。” 初 时分,万物复苏,毓秀园里青草葱茏,花香馥郁。 柳莺歌坐在树下的小杌子上,看着远处那个一起一伏的人影,小心肝紧紧揪着。这是毓秀园的西北角,原本是小桥 水的花园,被淼淼命人铲平了,到处是木桩,弓房,跳台,跑板什么的,还有许许多多她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东西。 几 木桩之间拉着细绳索,淼淼背着一袋至少五十斤的沙子,正游走于那几 细绳索之上,柳莺歌看得胆战心惊,是因为地面上竖着无数尖利的木榫,只要她一个不慎从绳上掉下来,就会被下面的木榫扎成刺猬。 这个 夏两季专用的小练武场淼淼等闲不让人进来,但现在柳莺歌已经不是等闲之人了,经过大半年的相处,淼淼已将她从五朵小白花里摘了出来。 柳莺歌 子淳朴,和西府的三个池子完全不同,她喜 女红,尤其喜 裁衣服,尤其尤其 给淼淼裁衣服,已经包办了淼淼一年四季的所有衣裙。经她设计剪裁的裙子穿在淼淼身上,总是能将她体型上的不足很好的掩饰,并最大限度地突出她的优点,当然,这全是她身边的人说的,她一直坚持着自己不成功减肥不照镜子的诺言。 所以,两人如今算是互惠互利,淼淼只喜 柳莺歌做的衣服,柳莺歌则通过给淼淼做衣服,把自己的天赋完全展现出来。 淼淼终于从木桩上下来,擦着汗道:“莺歌今天怎么这么早?” 柳莺歌笑着道:“不早了,是二姐太勤奋,一练起功来就忘了时间,这都快巳时了。上次说的石榴裙做好了,所以拿过来让你试试。” 淼淼开心地道:“那太好了,你亲手做的,一定是好的!等我把这身臭汗洗掉再试,别把裙子 坏了。”虽然是个胖妞,但也只是个十五岁的胖妞,花儿一般的年纪,就算不照镜子,依旧有一颗 美的心,自己看不到,每天听听别人的称赞也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通知:本文明天就要入v了!明天将有三更,中午一更,晚上两更, 码字不是件轻松的事,请务必尊重作者支持正版,在晋江看正版就是对作者最大的尊重, 请不要一边说 一边伤害,那是安贵妃才做的事。 团团很快要奋起直追了,大家一定要支持他啊!! 明天最先在v章留言打分的菇凉,我扔她小红包,等你哟! 第28章 团团要奋起 今年开 特别 行石榴裙, 长安的千金小姐们不备上十条八条石榴裙都不敢自称是豪门勋贵, 尤其西府的大姐柳 池, 她本就长得好看, 兼身姿高挑曼妙, 穿上六福石榴裙, 裙子的下摆堪堪盖住绣鞋,还留了一载拖曳在后面, 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直如诗里所说, 坐时衣裙萦纤草, 行即裙裾扫落梅, 羡煞不知多少闺阁千金。 淼淼也是打心里羡慕这个大姐的风华,若是以前的淼淼, 她自问绝不比柳 池逊 ,但现在的柳千锦……她也只能望天长叹一声了。本来她也不敢肖想这石榴裙, 觉得这种款式的裙子, 儿就是给身材苗条的女子设计的,像她这样圆滚滚的 身, 穿了就像只准备下蛋的花母 。但柳莺歌却不认同, 非要亲自设计一条让她试试。 沐浴完毕, 淼淼的厢房一时挤 了人,她的丫头们显然比她还着急看到她穿上石榴裙的样子。于是在柳莺歌的指点下,穿戴的穿戴,梳头的梳头, 半个时辰后,淼淼焕然一新地站在众人面前。 阿黛阿嫣宝枝三个丫头瞪着眼睛将她从头到脚看了又看,啧啧称奇,赞不绝口,经过这半年多的刻苦锻炼,小姐已成功将原来臃肿得前 后背分不清的 身清减了不少,还隐隐有一点线条 了,当然,相比一般的女子,还是胖了很多。 柳莺歌除了有一双妙手,还非常擅于运用颜 和饰品的搭配掩饰她身材上的不足。别人的石榴裙不是六福裙便是八福裙,苗条的女子穿着好看,但淼淼 ,柳莺歌特意改为三福裙,左右各一福,后面一福,前面则大胆地使用了间 的百褶直裰, 侧垂了几 宝蓝 绦,束 一直束到 部,再披上宝蓝 的披帛,居然也有了那么点婀娜美 。 “小姐真的瘦了很多,这 和 之间终于有了过度,不再像以前那样圆了。” “是啊,小姐这几个月长高了不少,要是再瘦一些,一定比西府大小姐还好看。” 淼淼抚着身上的裙子,心里美滋滋的,就在三个丫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月娘却忽然来了一句,“这身上的膘是少了不少,可脸上的 ……咋就一点没少?还是个大包子似的?是不是包子吃多了?” 原本心花怒放的淼淼顿 气,“月娘,你说话这么耿直,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月娘不以为然,“小姐不必 气啦,都说脸上的 一向最是难减的,得身上多余的 都减了,减无可减的时候脸才开始瘦下来呢,其实要我说啊,脸上有 才显福气嘛,那些面无二两 的人啊,天生就刻薄寡情……” 众人齐刷刷向她怒目而视,月娘讪笑几声后忙退了出去,片刻后又重新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张贴子,说是有个叫夏至的仆童送来的。原来是越王的贴子,请她到梅花雅苑一聚。自上回遇劫后,眨眼又过了一个多月,其间淼淼没再进 ,也没打听过有关越王的事,她觉得她已做了她该做的事, 子该怎么过,靠的还是他自己,如果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实,她就是天天揪着他耳朵讲道理也没用,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上回虽以一人之力击败凉州七小龙,但她并不 意,说实话,还相当的失望。那七个只有一身蛮力,半点招式不会的乌合之众,若是放在以前,她连眼皮都不用眨几下就完事,可那天她居然花了足足一顿饭的功夫,还差点把自己累死,简直太不像话了,要是让飞哥儿知道,一定会嘲笑她一辈子。所以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晚上睡觉,白天都一头扎在练武场。 但既然越王主动要见她,她当然是要赴约的,还这么巧,她刚刚才打扮好,马上就可以出门了。柳莺歌绞着帕子道:“二姐姐,你这就要出门了?” 淼淼点头,见她一副 言又止的模样,问道:“莺歌,你还有事?对了,你脸 怎么这么差?不舒服吗?” 柳莺歌忙摇头,“没,没什么事,那二姐姐你快去吧。” 淼淼来到梅花雅苑的时候,见时候还早,便先去了一趟后院找燕飞,本来只想碰个运气,没想到燕飞竟然回来了。两三个月没见,燕飞的脸上多了些疲惫之态,想是这段时 奔波得利害,但那双桃花眼依旧波光潋滟的。 燕飞的表情少有的严肃, 低了声音道:“你怎么来了?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回去,等我闲了再去找你。” 淼淼冷哼一声,“好你个飞哥儿,走的时候不支会我一声就算了,如今回来了,我不来找你,你就打算一直躲着我是不?咱们十多年的情分呢?你许过的诺呢?” 燕飞一脸牙痛地道:“姑 ,事情来得急,走的时候 本没时间找你,我不是留话给你了吗?至于回来,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我昨儿晚上才到的。” 淼淼斜着眼看他,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燕飞桃花眼一翻,无奈地道:“得得得,我就知道你一直惦记着我这副皮囊,你放心,我说过的话绝不食言。”有什么办法呢,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是这样,一身的风 债,想撇也撇不掉,“我这回真没骗你,你乖乖听话,先回去,往后也别来这儿……” 吓?这才说了两句话,就让她往后也别来找他?这货是要造反了?淼淼叉起 正想骂人,燕飞一手捂住她嘴巴,左右看了一下,低声道:“别闹!听我说,这梅园已易主,从现在起,梅园就是菩提阁长安分舵的据点。”他顿了顿,神 肃穆,“还有,阁主他老人家昨晚也来了。” 淼淼倒 气一口凉气,把燕飞的手掰下来,“什么?阁主真的来了?他身体好些了?” 燕飞摇摇头,“我看着倒比以前更差了些,但他老人家一意孤行,谁也拿他没办法。你今天来了也好,早点知道此事,心里也有个准备。阁主不认得你,以后万一遇上了,你别自 阵脚就得了。我先回去了,你一切小心。” 得知阁主来了长安,淼淼有些心绪不宁,以致李忆来了,她也没起身见礼,也没看到李忆一见到她时,那 眼的惊 之 。等她回过神来时,李忆已红着脸朝她郑重其事地揖了一礼。 淼淼唬了一跳,忙起身还礼,“殿下这是做什么?” 李忆道:“这一礼,是 谢念儿你的救命之恩。” 淼淼慌忙摆手,“哪里哪里,上次若非我硬要拉你去吃什么馎饦,哪会遇上那种破事,再说那几个 贼虽然胆儿肥了些,但也没想要我们 命,谈不上救命之恩。” 可若不是有她拼命抵挡,母亲留给他的玉佩早被抢走了,李忆没再多说,只请她落座,又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总之那 若非有你,我到现在怕是还……糊里糊涂的。所以,今天你别跟我客气,还由我做东,就当是答谢宴了。”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