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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齐欢 作者: 云霓 时间: 2024/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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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上您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只喝了半碗粟米粥,前前后后这么多线索,我作此猜测也算是有理有据。

    而且话既然说开,您应该不会再拒绝廖先生前来诊脉,等廖先生看过脉象,一切就能得到印证。”

    莫族长长地舒了口气:“未必就是莫征,我中毒时莫征并没有在海西部族,只是那下毒的人曾侍奉莫征,她自尽前又说了些话。”

    徐清道:“族长可否讲与我听?”

    莫族长想了想才道:“说我当年做的事,已经有人知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早晚这笔账要算清楚。”

    徐清道:“她说的是莫征的母亲。”

    莫从广宁卫回到族中之后,已经将所有事原原本本说给了族长,莫征母亲可能是简王,奴儿干可能会有动,海西部族定要严阵以待。

    事情如此严重,莫征母亲那桩案子自然无法隐瞒,莫族长也没想要再做遮掩。

    只是莫征。

    “莫征那孩子可怜,”莫族长道,“他母亲的过错与他无关,他不该被责难。”

    徐清道:“族长为何不将当年的真相告诉莫征,莫征知晓实情之后,也就不会愤恨莫族长和莫老爷。”

    莫族长目光复杂:“是我想的太简单,以为不说出来,许多事也就跟着烟消云散,更何况莫征母亲的案子,其中许多来龙去脉我们到现在也没清楚,她已经死了,剩下莫征……我觉得就该当成孙儿对待。”

    徐清心中一跳:“难不成是有人怀疑莫征的身份?”

    徐清想到莫征和莫父子之间怪异的气氛。

    莫族长道:“赵氏想要谋害我,她一个女子自然不能统御海西族,族中长老怀疑过莫,觉得此事是赵氏与莫联手,莫百口莫辩被族人关押审问,后来族人又找到了为赵氏效命的百户,那百户为了保住儿说出实情,赵氏嫁到海西之前已经怀有身孕。

    莫征并非海西族人,赵氏是在为莫征谋算,杀了我之后,莫继成族长之位,将来赵氏再害了莫,莫征就能够顺理成章地执掌海西。

    若族人不从,赵氏也能挑起战端。”

    徐清道:“既然有这样的话,部族中的长老为了万无一失,定想向莫征下手。”

    “莫征还小,”莫族长道,“一个孩子能做出什么事?赵氏死了,还要幼子陪葬不成?我不肯答应,要亲自抚育莫征。

    可惜我族中事务繁忙,终究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莫征的事虽然知晓的人不多,但无不是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多多少少对莫征怀有戒备之心,加上莫依旧无法将此事放下,被莫征从中看到了端倪,开始查问赵氏的案子。”

    听到莫族长说出这些,徐清心中的疑惑也都被解开了:“您隐瞒下毒之人说的那些话,就怕莫和族中长老知晓之后向莫征动手。”

    莫族长目光微微深远:“我不相信这是莫征做的,莫征这孩子心思锐,懂得分辨是非,否则就不会自己暗中查案。

    说起来到这个地步也有我的错,我不能在没有查清案子之前让莫征徒增嫌疑,所以我没有告知宋大,却没想到被宋大先看出端倪。”

    “大,”阿古忍不住走进来道,“您已经知晓来龙去脉,是否觉得就是……莫征所为?莫征或许与那些人早有来往,故意在这时候向族长动手,若是族长出了事,海西部族必然大,他们就能趁机行事。”

    徐清思量片刻:“阿古这样说也不无道理,我们早知简王会生事,却不知道他们何时动手,族长若是有个闪失自然对他们有利。”

    阿古看向莫族长。

    徐清道:“不过也不能因此就给莫征定罪。”

    “那就将莫征叫来询问,”阿古道,“由宋大主持大局,族中长老也不会知晓,岂非两全其美。”

    莫族长微微皱眉正要下决定。

    管事快步走进屋子。

    “族长,莫征突然从族中离开了。”

    莫族长就算再镇定也不出惊讶的神情,他立即看向阿古。

    阿古起身快步走出屋子,显然是去追莫征。

    “怎么回事?”莫族长问向管事。

    管事道:“方才您与宋大在屋子里说话,莫征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忽然就快步离开了,我立即遣护卫跟着,刚才护卫回来说,莫征少爷骑了马离开了部族,他上前阻拦莫征少爷不但不肯听还向他动了手,他不敢伤了莫征少爷,立即回来禀告。”

    管事话音刚落。

    只听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长老被刺了,快来人……”

    徐清目光微变,李煦已经让人动了手,海西部族这是要起来了。

    第七百一十四章 不足为虑

    部族里出了事,本来参加宴席的人一股脑地挤进胡长老的屋子里。

    胡长老带着族人住在哈达河附近,两个儿子都在卫所任职,在海西部族中颇有些声望,现在胡长老出了事,躺在上生死不知,恐怕哈达河的族人知道消息之后要成一团。

    莫族长看过胡长老从屋子里走出来。

    “长老怎么样?”莫立即上前询问。

    莫族长没有说话。

    “还用说吗?”有人忍不住道,“地上这么多血,人定然已经……”

    莫族长沉默不语。

    “到底是谁?现在最要紧的是将人捉住,”那人又起身说话,“朝廷的官员刚来海西,就看到这样的事,这几年大周朝廷本就对我们十分不,怨我们族中争斗太多,让卫所因此苦不堪言,本想着宋都督回去为我们美言几句,现在看来……”

    “亏你还想这些,”有人反驳,“现在最重要的是胡长老的生死,人命不比什么都重要?这时候还想着谄媚朝廷,真是将族人脸都丢尽了。”

    “你说什么。”

    两个人眼见就要动手。

    “好了,”莫族长道,“胡长老生死未卜,你们倒闹起来,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如此莽撞有何脸面见你们的子孙。”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族长,”管事进门快步上前,“将族中上下都查了一遍,除了……出了莫征之外,其他人都在,不少族人看到莫征带人出了部族,莫征走了之后,就又有人跟了出去,那些人中有几个……是胡长老院子外的护卫。”

    管事的声音不大,只有莫族长和莫能听清楚。

    莫的脸顿时变了。

    “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知晓的?”

    见到这样的情形,有人开口询问。

    “族长,”一直沉默的樊长老道,“这次宋都督前来族中,是不是为了简王叛?”

    听到樊长老这样说法,屋子里又是一片喧哗。

    樊长老停顿片刻道:“族中长老都知晓,当年莫征的生母赵氏是被族长处死的,族长下此事,是怕大周朝廷追究,族长那次经历的危险我们都知晓一些,那赵氏该不会就是简王吧?”

    樊长老这话如同在众人头上炸开一记惊雷。

    莫紧紧地咬着牙,目光更加沉。

    樊长老道:“族长不要怪我多事,我虽然早就猜到这里有蹊跷,却一直不曾说出口,毕竟族中事务都要由族长定夺,可现在不同了,族中出了这样的大事,族长再隐瞒下去恐怕难以安抚人心。”

    “族长,这可是真的?”

    “赵氏是叛?会不会牵连我们海西部族,大周该不会趁机向海西动手吧?”

    樊长老再次看向莫族长:“方才管事前来回话,是在说莫征的消息?我身边的人恰好看到莫征与护卫起了冲突,莫征推开护卫强行骑马离开,当年查赵氏案子的时候,在座许多长老都知晓,赵氏身边的人供出,莫征不是莫的儿子……会不会赵氏将人手都留给了莫征。”

    话音一落,屋子里一片议论的声音。

    “也就是说莫征是简王。”

    “我们族中真的出反贼了。”

    “我会将莫征抓回来,”莫说着看向众人,“果然是他所为,无论他是不是我的儿子,我都会将他惩办,给族人一个代,否则我莫就以死谢罪。”

    樊长老立即道:“如今不可冲动行事,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一无功而返,还要真的搭上命不成?你可是将来的族长,好不容易才树立了威信……”

    “真的如此我也无颜接任族长,”莫说着看向莫族长,“我立即带人去抓莫征,只有拿到了人,才能将案子清楚。”

    莫族长没有说话。

    莫再次恳求:“族长,请全了我的心思。”

    莫族长望着目光坚定的莫,即便他不同意莫也会前往:“将莫征找到速去速回,若是没有消息也不要都作停留,眼下族中正是用人之际,你不要意气用事。”

    莫躬身行礼,带着人大步离开。

    “你们也不用急,”莫族长道,“宋都督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查案,就因为朝廷人手前来,那些叛才会惊慌,我们只要配合朝廷行事,定然会将叛拿住。”

    樊长老不再说什么。

    众人又议论了赵氏之事这才从陆续离开。

    莫族长靠在椅子上,一双眼睛依旧清澈,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要仔细想清楚,这种时候走错一步都会将整个海西部族葬送。

    ……

    “樊长老。”

    几个长老上前将樊长老拦住:“我看老族长神不太好,族中出了这种事,族长若是应付不过来,恐怕会被人牵制。

    那宋都督听说是从东南来的,之前还搬走了北疆许多米粮,也许他会趁机向海西部族下手。”

    樊长老沉着道:“宋都督先去了辽东都司,与马都督有所商议,我们海西真的出了事想必卫所能够出兵帮忙。”

    “出兵?是抓反贼还是要攻打我们?”

    长老们听着越来越心惊。

    “我不相信大周朝廷的人,就算查也应该让我们自己人前来,卫所也有我们的人手,何不调动我们的人马。”

    “让人去卫所给胡家人送信,他们会带兵马前来,还有樊副将。”

    樊长老听到这里微微有些迟疑:“你们说要瞒着族长行事?恐怕有些不好。”

    “我们也是为了海西部族,有些话不吐不快,族长当年就是信任安义侯才会损失了部族那么多人手,

    眼下徐家又前来,大周有句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看徐家定然不怀好意,我们不能不加防范。”

    樊长老依旧没有说话。

    “不能再迟疑了,为了海西部族的族人,樊长老您就下决定吧!”

    樊长老终于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

    众人分头行事,樊长老一路回到院子里,立即吩咐身边的管事:“去给樊副将送消息,一切都准备妥当,让他立即点兵前来,今天夜里务必要抓住宋都督和徐氏,只要杀了他们,其余人不足为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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