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安睁大了眼睛,李煦好像不比他懂的少。 李煦拍了拍手,门立即被打开,紧接着穿得姹紫嫣红的姑娘走了进来。 黄清和脸铁青,遁地的心思都有了,垂下头抬起袖子来遮脸。 齐德芳倒是显得十分从容,只是腿在不停地抖动。 “公子们,”老鸨走过来道,“这些都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姑娘,看几位公子仪表堂堂就知来头不小,只盼的公子们能意。” 老鸨说完话,小厮搬来了古琴、琵琶,还有人上前布好了笔墨纸砚。 屋子里点起了香炉,香烟袅袅,如同神仙福地。 京中纨绔子弟徐青安不也愣在那里,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会摆谱,更会享受,他平里都是做做样子,这李煦好像要来真的了。 老鸨走出屋子,那些花枝招展就开始挪动脚步,黄清和站起身来想要离开,那些女子立即会错了意,有人向黄清和走过去。 “看,姐妹们,我就跟你们说,这位公子最着急,果然被我料中了,”穿着杏红衣裙的女子走到黄清和身边,然后眨了眨眼睛,“这样的人我见识多了,表面上装得规规矩矩,心底里是个急鬼,我说的对不对啊公子。” 黄清和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平里穿着官服四处办案的顺天府通判大人,从来没被人这样调笑过,眼见那女子要向他伸手,他立即向后退去,然后躲在了齐德芳身后。 “原来公子喜这样躲躲藏藏。” 众女子笑得花枝颤。 徐青安看向李煦,不知为何他平白无故闻到了一股味道,对于这样的事他的觉一向灵。 李煦目光清澈如泉,做事不急不躁很有条理,对屋子里的事不兴趣,反而注意门外的动静。 徐青安心中愈发肯定,李煦这是来惹祸的,这与李煦往的行事不太相符,李煦往里都是高深莫测的模样,就像穿着一身白衫的人,走到哪里污不沾身。 今仿佛受了什么刺,略带着些放纵的姿态。 莺莺燕燕眼见都要围了上来。 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动,众人面前的桌子腿忽然断裂,桌子上的碗碟顿时从桌面上滑落,纷纷碎在了地上。 女子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全都失声尖叫。 齐德芳一脸讶异,他从来不会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堂堂一个顺郡王世子,怎么能这般,他伸手想要去扯桌布蒙脸,奈何桌布已经脏污,他正不知如何是好。 “刺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声响,他转头看到黄清和脸上已经多了一条布巾,到底是顺天府的大人,就是比他动作快,而且想的周到。 齐德芳刚要问黄清和那布巾从何而来,忽然发现那布巾的纹理和颜有些眼,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长袍。 嗯,一模一样。 “黄大人,”齐德芳道,“你自己没有衣袍吗?”他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衣衫,看起来普通其实很不一般。 黄清和正好将脸扭到一旁,仿佛没有听到。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立即向这屋子里奔来。 徐青安迅速地吹灭了屋子里的蜡烛。 齐德芳只听得黄清和道:“这里有古怪。” 齐德芳道:“门口的小二是个练家子,看我们一身酒气,脚下虚空,这才没有多加盘查放我们进来,而且他们身上有佛香的味道。” “李公子,”徐青安道,“看来你是准备将这家酒楼翻个底掉。” 李煦的身影在屋子里晃动,很快门口进来的护院就被撂倒了两个。 “闹起来,才能趁摸查这酒楼里的人,”徐青安看向齐德芳,“不能让李煦抢了先机。” 齐德芳点点头:“我知道,要去找西北来的僧人,那些人可能与慧净有关。”徐大小姐让人去查慧净的来处,这位慧净大师据说在一处小寺庙出家,随着师父去往乌斯藏佛法,师父圆寂在途中,慧净承继其衣钵。 或许这慧净本不是去乌斯藏去佛经的人,而他本来就是从乌斯藏而来。 “走吧,”徐青安拉住黄清和,“平里衙门的人都是等到案发之后再赶过来,如今刚刚案发,黄大人就在此处,断起案来,应该更加方便一点。” 黄清和明知道安义侯世子爷这话不着边际,可他从心底里却隐隐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 “不好了,老爷,福庆酒楼闹起来了。” 常悦听到声音,一下子从上坐起来。 ************ 谢盟主漫天繁花不见血景万赏,谢壹贰陆拾一、翎蓝、七分之一、幻想中游历的打赏,谢大家的正版阅读、章说和投票,谢谢大家。 今天更新就像砸蛋,不定时爆花,谢谢大家收看。 第四百四十一章 天翻地覆 常太太也听到响动立即醒过来,上前服侍常悦穿衣,常悦却已经等不及,一把推开子,胡披了件衣服就大步走出内室。 常悦的动作极快,平里懒散的模样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利落和明。 “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他们,最近要小心吗?”常悦皱起眉头。 管事立即禀告道:“那几位爷,不像您说的那些官府的好人,与京中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一身的酒气却还要喝酒吃,点楼里的姑娘侍奉,而且他们进酒楼的时候,脚下已经走不稳,守门的也就没在意……” 常悦不想听这些话,乌斯藏的那些人自以为是,并不将他的劝告放在心上,如今闹出事端,看他们如何收场。 “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开始是砸了桌子,吓了酒楼里的姑娘们,酒楼以为是有人闹事,就出动了一些人手来抓人,谁知这几个人,又将灯灭,互相都不得见,他们趁偷了老鸨的钱袋子,还撕了几个人的衣衫,那手段……就像是山贼,其中一个还着姑娘们去拿细软。” 管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常悦:“或许真的就是山贼。”他怎么听都觉得这些人不是好人,那个府衙办事都没有这样做的。 “这样一,酒楼里其他客人们都纷纷急着离开,那些人就趁混进客人中……好端端的酒楼被他们折腾的天翻地覆。” 听到这里,常悦沉声道:“所以乌斯藏的人忍不住出来收拾了。” 管事点了点头。 常悦的脸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立即去看沙漏,深更半夜里他不能送消息进,在夜里能够办案的只有顺天府衙门和都司卫所,都司卫所是护卫京师安全一般不会掺和进来,顺天府衙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到,他要在衙门到之前将乌斯藏的人藏起来。 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常悦吩咐道:“来人,帮我更衣。”他真盼望早些过年,今年的年景不太好,他的子不好过,好不容易在常州蒙混过关,现在又被架在火上烤起来。 什么时候,闹事的人也如雨后的笋一样,一下子全都涌出来。 …… 福庆酒楼已经是一片藉。 不过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群人,一下子就稳住了局面,酒楼里捣的山贼躲在了角落里,不敢再现身。 酒楼掌柜脸上带着淤青,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拽烂,一脸凶神恶煞地道:“是山贼没错,我放在柜上的银钱全被他们拿了,酒楼暗室里的细软也被洗劫一空,不能让他们逃。” 酒楼门口站着五个人,其中一个听到掌柜的这话道:“今天他们都跑不了。” “乌穆,”掌柜低声道,“你们要小心着些,那几个人拳脚功夫非凡。” 领头的乌穆点了点头,接过掌柜递过来的火把,大步走了进去。 在乌穆算计中,一刻钟时间就能将那几个山贼擒拿住,山贼都有眼,能够很快判断出眼下的情势如何,乌穆他们一出现,他们就不敢再肆无忌惮地动手。 说到底都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东西。 乌穆带着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查去,然后他听到了不远处屋子里传来的响动,那是银器的撞击声。 显然山贼躲在那里。 乌穆拿起手中的,几步冲了过去,狠狠地踢开了门,火把的照下,一只猫立即从地上跳起,弓着身子炸了,向乌穆龇牙咧嘴地示威,猫的脖颈上是两个银项圈似的东西,随着猫的动作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上当了,乌穆心中这样思量,然后就觉到一股劲风向他袭来,他反应很快没有转身就挥舞着去阻挡,然而却打了一空,那劲风转了个弯向他腿上打去。 乌穆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 其他三人听到了动静全都围了上来,刚准备动手,却觉得腿上一紧,一条绳索将他们的腿了起来。 不对。 乌穆这时候回过神来,山贼拿了东西应该逃窜,不会在这里等着他们,而且看样子是要将他们留在这里。 是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乌穆吹了一声口哨,是要招呼几个人撤走,几个人立即出藏在腿上的利器去割绳子,就在他们弯割绳子的时候,有人抡起拳头向他们打来。 门口的掌柜听到哨声,也知道上当,立即面大变,那些人可能不是山贼,而是故意设了陷阱,就是要抓乌穆几个,他顿时有些慌神,他要想方设法让乌穆几个人逃走。 “掌柜的,衙门来人了。” 掌柜不由地一怔,为何来的这么快,现在是夜里衙门就算得到了消息,也要至少半个时辰才会到,他立即看向旁边的老鸨,示意她去阻拦。 老鸨带着几个莺莺燕燕的姑娘,上前去。 只见一个年轻的官员带着人走了过来。 立即有衙差上前道:“这位是顺天府通判黄清和大人。” “黄大人。” 火把照过来,黄大人皱起眉头,显然不喜暴在强光之下,他抬起头看过去:“发生了什么事?” 老鸨急着道:“来了几个山贼。” 黄清和问过去:“可看清楚那些人的相貌?” 几个人互相看看点了点头:“看清楚了,又好像没看清楚。”那几个人走路的时候遮遮掩掩,她们进了屋子,还有人以袖子掩面,然后灯就灭了。 “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事?”黄清和问过去。 “砸了酒楼……” 黄清和摸了摸自己的衣衫下摆那里有沾上的菜汁,想起来外面已经套了官服,不由地暗自舒了一口气。 “抢了财物,还打了人,尤其是中间有一人,长得尖嘴猴腮,我走过去他还故意躲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人我有些印象,长得就像……就像……”那女子盯着黄清和看过去,她想说与这位黄大人有些相像,可这话一说定然会触怒他。 “大人啊,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那些人已经混在人群中逃走了。” “抢了东西就走了,我看到他们往小巷子里去了。” “我的银钱,那都是我多年的积蓄啊,大人……” 黄清和脸上一僵,沉声道:“岂有此理,天子脚下,怎么会有这种事,自当严办。” 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