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弯下身子,贴在我脸上。我只顾看到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就哑巴了---- “不要!”我下意识的反抗,两人相互纠 推挤。 ——突然,背部 着的墙壁吱地像门一样打开。 “哗”一声,我和石苓人一同跌倒。 好戏还在后头。那里有一道下去的楼梯,我们两人来不及喊出声就从楼梯滚下去。咚地 股着地,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逐渐转醒的我,伸手往 边的温热触去,“咳咳咳!是我……”鼻息间传来的味道使我知道那是石苓人。 “嘘!先慢慢呼 。”他抚著我的颊轻声道。 我依他的指示,做了几次深呼 后, 口的不适才逐渐褪去。 “好点儿没?” “啊,好痛……”我站起来,跟着纳闷。“当然痛得很厉害,但是我 到好像没有严重受伤或折断骨头。你没事吧?” 一瞬间眼睛看不见东西,不由悚然一惊,接着发现四周一片漆黑。 “还活着。”黑暗中传来石苓人的声音以及身体向外 动的动静,“痛死啦!” “怎么啦?” “好像……折到腿了。”他发出可怜兮兮的声音。 “啊?大概扭伤了吧。折断的话,可没那么轻松。” “你不懂得体贴人呀!”他埋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明白了”,这个事后诸葛亮。 “这果然打从一开始就不是问题。不, 本不应该当成问题。” 一般所谓密室逃 的人,通常就是从门以外的地方——例如窗户——逃 的。这是天经地义的结论。但是筒子楼的设计者一开始就准备好了掩人耳目的手段。的确,这楼道门的锁非常容易打开。换言之,要侵入上锁的筒子楼也是可能的。要不被女生们发现地偷偷潜入,大摇大摆地闯入是很简单的。不需要任何花招。 可是,反过来就不行了。这代表不耍花招,就不可能逃离住 了人没窗户的房间 ——没错,不可能。 所以……如果一般人的空间 觉正确,因为刚才看到的没有一扇窗户。就认为这里也不可能有密道或密门。除非是自己看漏了吗,但是…… 悉悉索索的声响,似乎是石苓人走到墙边,耳朵贴近墙,伸出手指轻轻敲击,墙壁发出笃笃的声音,实沉沉的。“看来这墙是砖墙,很结实,里面也不是空心的。” 尝试后,他似乎退后一步,用忍着痛的声音说“刚才在楼道口我已经用步子测出,内侧墙壁离外廊的距离总共七大步,也就是说墙壁距离外廊为四米二左右。再入寝室,从一间房间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是五大步,一大步约为六十厘米,也就是三米。外测门距离墙壁为一个正常步,一个正常步约为三十厘米。 中间这堵墙居然约一米厚!这是不可思议的事。一般情况下,房间的内墙,如果是砖墙,厚度约为十八厘米。当然如果墙里有玄机,那另当别论了!所以,这堵墙里究竟有什么样的玄机呢?” 他似乎摸出了一枚硬币,用力扔进黑暗里。短时间的沉寂,只听啪的一声,听起来硬币好似打在墙壁上,不过并没有弹回来。跟着又是啪的一声,声音比刚才那一声小了些,声音发出的位置也比原先低了些。然后传来了咕噜噜的声音,就像是弹珠掉在楼梯上滚动时发出的声音。 我眼前一亮,大致明白了墙内的构建。两堵墙总共三十六厘米,中间夹了一段五十多厘米的空间,正好可以造一个窄窄的楼梯。可是这个楼梯在哪里?通往哪里呢?有什么用处呢?为什么要建造呢?我陷入沉思当中,然后被突如其来的惶恐击中。 “这里……会成为我们的埋骨之地吗?” 我,沈水月,首都大学三年级生,成绩优异,家境寒微。本人虽非闭月羞花,却也青 韶华,冰清玉洁,想不到今 命丧于此,可怜我连正经的恋 都没谈过,最可恨是和一头死不认错的犟驴死在一起, 后考古发掘,别被当成和这大白痴一起殉情才好。 呜呼哀哉,细思恐极! “早知道你这骗子和偏执狂靠不住!” “谁晓得?是你不好。靠在那个地方。” “你胡说什么嘛?是因你强吻人家的关系呀!” “你若乖乖让我吓唬一下就好了嘛。哎呀我的腿!” “那要看对象是谁。”我不甘示弱,“总之,呆会儿再吵架吧。这里是个密室啊,不知道有没有出口,有个狗 也行啊。” 可是,现在秘门是关闭着的,因此漆黑一片。“嗯,这里的空气能维持得了吗?我们……出得去吗?”我想起了许多影视剧里主人公被密室监 ,七窍 血、窒息而死的惨状,有些后悔,其实是我拖累了他吧。 “你留在此,楼梯应该在这边,我上去试试看这门能不能打开。” “万一打不开呢?”石苓人败兴的说,我猜自己脸都白了,“怎么办?永远被关在这里——” “你一个人哭好了,那道门并不太厚,只要大声喊就有人察觉的。” 我摸索着找到墙壁,站起来,头并没有碰到天花板。 可是,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干吗要做这种高风险的事呢? 总之,我开始上楼梯。 “咦?” “怎么啦?” “怎么马上就到了墙壁……这是铁板哪?” 滚跌下来的时间纵使 觉上比实际时间长,却不可能相差这么远。因我只不过上了三级楼梯就碰到墙壁了。我摸索着,因为年月的关系,墙面留下了大量斑驳的痕迹,此外,墙壁并无任何东西,也没有门户。想起门户,我睁大了眼睛,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有人掉下来时,这里会有另一道门关下来。”我说,“好吓人的机关。当初的建筑师干吗制作这种东西呢?” “怎样都不重要。我又痛又冷……” “假如这机关是当初就有的话,设计者一定有他的理由。比如用来藏起什么东西。” 听到这句话时,石苓人的态度骤然改变。 “一定是了!好,过去看看!” “别光会吵。自己做点什么好不好?” “我受伤了,”石苓人生气地说,“而且痛得很厉害!” “唷,怪可怜的,石苓人老师!”我刺他一下,很想把这个没出息的男人踢开十里外。“总之嘛——这道门推不动啊。” 拉也不是推也不是,由于没有把手之类的东西,无从下手。 “糟糕……我们多半是从二楼一直跌到一楼地面吧。总之设法求救吧!”我说。“我试过了,手机没信号。” “慢着……有风!” “你伤风了?有没有 鼻水?”什么也看不到,除了黑,比黑夜还黑的黑。我有些气馁地移开眼睛,立刻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很轻微,如果不凑近,基本上是闻不到的。对了,手机!我赶紧打开手机作为光源,霎时,一道光线自我手心散开。眼前空地上堆 了堆积如山的垃圾。破掉的茶杯、折断的筷子 成一团的纸屑,还有破布。全都蒙上了一层灰,几乎要风化了。每一个都褪成相同的颜 ,化成相同的质 ……这就是我们的安全垫啊。 “不是伤风的风。我说有风吹进来,是从下面吹上来的。”听声音石苓人好像是跪在水泥地上,仔细地来回扫视。 我也同样弯下 去,但却什么都没看见。 “是吗?所以我觉得有点冷呀。” “笨蛋。有风吹进来,表示那个地方有 隙。啊,这是……”石苓人喃喃说道。 “咦?什么?” “我扶墙的时候有发现,你看看这个。”脚步声由远而近,石苓人招呼我慢慢靠过去,他用手机照的一块墙壁上有一些黑线。我仔细一瞧—— “居然有这种事……”我不自觉 口而出。 原来那不是黑线,而是墙壁上的痕迹。 那些痕迹不只一道两道,而是遍布着整面墙。 此外,那些痕迹并非自然形成,也不是工具造成的。 石苓人和我都将手放上去比较了一下。照它们的大小来看,八成是人类的女 —— 有人抓花了这里的墙壁,每道痕迹上都带着红黑 泽。 这些恐怕是困在这儿的人在绝望之下所抓出来的无数爪痕。明知徒劳无功,却依然不停地抓着、抓着…… 剥落的指甲陷进了墙壁中。 即使渗出了血、皮开 绽,她依旧不停地抓着墙壁。 石苓人伸手摸了摸那些抓痕。“这里是真正的密室——” 我的脖子忽地一阵冰凉。用手机照了照,抬头一看,发现天花板上有两条管线。 是水管吧?水管的连接处,滴落了一滴滴的自来水。 我一瞬间呆住了,被困在这儿的那名女子,想必靠着这些水苟延残 了好几天吧? 如果这里没有水管,她或许就不必苦上这么多天了。 这些水给了她希望,同时也折磨着她——穆彤彤,是你在这里 魂不散吗,是你指引我来替你报仇吗? 问题是,究竟是谁、为了什么目的而将她关在这儿——? “谁晓得”。光线一暗,“看这里”,——石苓人将手机转向照向地板。我仔细地看了看,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你要我看什么?”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