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我的伤不要你管!”伽落侧过身,背对着他。 他想着自已一路跋山涉水为这人而来,却惊闻人家要娶,厚着脸皮混进来,结果又闹了个大乌龙。 他此刻心绪复杂,糊里糊涂的和这人拜了堂,两人虽经历了生死,可是……那横在心中的隐忧,死在一处也就罢了,只要是活着,终有一,要面对。 慕忘尘不是一个好人,可是他只对自已好,好到可以连命都不要。 此人心中执念过深,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慕忘尘此刻装疯卖傻退居南鲁城,不过是暂时的韬光养晦罢了,他知道终有一,若卷土重来,慕忘尘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再次抛弃自已。 榻一沉,慕忘尘悄然上榻,从身后小心避开他的伤处,轻轻把人抱住。 “伽落,别背对着我,我害怕……” 伽落转过身,好笑道:“这世上还会有你害怕的东西?” “我害怕失去,自幼失去了亲人,这些年来,我心中只有复仇。 “可是,当我看到……楚静娴的孩子那纯净的笑容时,这才明白母亲临死前说的,让我不要哭,要笑,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她是想让我快乐的活着。” “皇后和小皇子……还活着?”伽落惊喜道。 慕忘尘苦笑,“你就只知道关心别人。”他将人拥得更紧了些,“那把你从墙壁里挖出来时,我的心每一刻都在颤抖,你的眼睛闭得那么紧,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应我……” 伽落觉他抱得越来越紧,肋得有些疼,却并没有出声,只是温和的看着他。 “我发过誓,只要你能醒过来,上天不夺走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一语石破天惊,伽落不自觉张大了嘴,“你是说……你愿意为了我放下执念?” 慕忘尘定定地看着他,温柔地道:“我不会再抛下你了,那你寻荆棘鸟受伤,在客栈里梦呓时说的话……” “我都说什么了?”伽落耳尖一红,努力回想,奈何一点也想不起来。 慕忘尘最他这羞涩中带点痴傻的模样,附在他耳边,“你那哭了一夜,把我衣衫都哭了,哭哭唧唧反复念叨着,说‘云容不要我了,云容不要我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伽落好像又有了些印象,藏在心头的秘密,就这么在正主面前完全暴,他恨不得找个地钻进去。 “你总是清清冷冷的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我还以为是自已一厢情愿,未曾想你——唔——” 伽落练的捂住他的嘴,“你少说几句吧,再说我就踹你下!” 慕忘尘眉眼带笑,亲了他掌心一下,伽落掌心一,缩了手。 “好……来方长,后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慕忘尘认真的看着他,“眼下,我只想对你说一句,以后我只要你,只做你的云容,好不好?” 伽落眸中一阵意,脸埋入他的怀里,不吭声。 “伽落……”慕忘尘没听到回应,轻唤了一声。 伽落细白的双臂牢牢环上他的脖子,脸朝颈窝靠近了些。他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慕忘尘的颈窝,如一粒粒珍珠钉在了慕忘尘的心房。 好一会儿后,慕忘尘道:“伽落,你想勒死我么?” 这人总是有让人想打他的本事。 伽落松了手,狠狠拧了他脸颊一把。 慕忘尘为他擦眼泪,笑道:“怎么越来越哭了,以前那个动不动就跟我大辩佛法的伽落大师去哪里了?” “你还好意思说,清规戒律都被你着破了个干净,我还做哪门子的和尚?” 想到这里,他无畏一笑,“与你纠半世也就罢了,大不了死后见到师父,再听他数落吧。” “到时候,师父若要打你罚你,你就躲我后面,就说是我你破戒的,我保护你!生同榻,死同,伽落,去哪里,我们都在一起。” 伽落心头一甜,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云容,你真好。” 慕忘尘从未像此刻这般幸福轻松过,慕和墨已经承认了当年的错,也道过歉了,他这个皇帝做得也并不快活,杀了他,于慕和墨而言,反倒是种解。 有时候,活着也是一种惩罚,慕忘尘轻叹一声,罢了,慕和墨,你就好好活着吧…… 南鲁王府的地牢多年未用过了,小玉双腿受了伤,走不了路,只能坐着。 牢头的饭食送过来,故意放到她拿不到的地方。 小玉怨毒地瞪着他,“你放这么远,我怎么吃?” 牢头冷笑,“我说你呀,长成这副模样,还不如早些死了,重新投个好胎!这饭啊,就在这里,吃不吃得到,凭本事吧。” 小玉匍匐着一步一步爬了过去,牢头摇摇头走开:“还真是条命!” 小玉用手抓着碗里的饭,扒拉了几口,又抓了菜朝嘴里。 牢头见何婉婉带了婢女秋荷款款而来,赶忙了上去,“大小姐,您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秋荷道:“这地牢太久没用过了,里头关押的可是王府重犯,大小姐不放心过来看看。” 何婉婉弯身进了牢房。 小玉整张脸埋在碗里,听到动静,微微抬起头,脸颊旁还沾着饭粒。 “姐姐怎么来了?”小玉将搭在前额的头发,抹了下,“这种地方,可别脏了姐姐的衣裳。”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