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拆抬头,用气音回答:“小深哥哥睡了。” 萧画听罢,点点头。 她到现在, 经过多方证明,是一点儿也不相信这个卧室所谓的隔音效果。 小拆说:“姐姐,我想睡觉。” 他睡得早, 通常七点多左右,喝了一杯热牛倒头就睡。 今天估计是夏深太累,睡了过去,没给他煮牛。 小孩子眼巴巴的等到她回家。 萧画比了个ok的手势:“我现在给你煮。” 热一杯牛不需要多少时间, 萧画等牛温热的时候,递给小拆。 小拆喝完, 拽着萧画。 萧画说:“好的好的, 我陪你睡觉。” 她轻手轻脚的推开客房房门。 这间屋子被萧画很浪漫主义的布置了一下, 为了合小孩子的喜好,她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星球挂在房间里。 小拆迈着小短腿往上跑。 萧画:“慢点儿,别摔着了!” 小拆已经练地爬进了被子。 萧画上前,给他掖好被子。 萧画说:“想听睡前故事吗?” 小拆一双眼睛看着她,点点头。 萧画说:“那我就讲一个,讲完了你就睡着了,好吗?” 萧画讲了个很常见的童话故事,她把自己平时读的某一则寓言拿出来念了一遍。 她的声音好听,无论读什么都很有安眠的效果。 小拆喝了热牛,十分钟没到就睡过去。 萧画哄完了他,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间。 她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去客厅的卫生间洗澡。 萧画主卧的这个淋浴头坏了,开水的时候像开演唱会,水跟着淋浴头晃动,洗个澡下来能把整个卫生间洗一遍。 前几天坏的,但萧画忙于期末考,因此没有找人修,也没和夏深提过。 她拎着干燥的洗漱用具袋,往客厅跑。 萧画蹑手蹑脚,生怕自己动静太大,把夏深吵醒。 她的室友学长这段时间,除了应对期末考,还得应对夏正廉给他来的案子,美名其曰:提早锻炼。 结果人夏深的目标又不是当个律师,他哥倒是物尽其用,丝毫不放过榨堂弟任何一点可以榨的地方。 萧画隐约的猜到一点——夏深每天早出晚归,连平时的跑步都耽搁下了,可见实在忙的不可开。 今天到了极限,这才连小拆的热牛都没煮,在屋里倒头就睡。 萧画看着室友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心道:学长太辛苦了,还好我不学法律,学法律少活二十年。 萧画慨完,推开卫生间洗澡。 结果洗到一半,停电了。 电停了,水还没停。 萧画正小声的哼着歌,洗的正畅,兀的眼前一黑。 她动作立马僵住。 怕黑,怕鬼,是她至今为止无法克服的恐惧。 萧画的眼睛在黑暗里不太看得清东西,哪怕是黑了很久也无法适应。 她摸着浴室门,推开了一些,光着身子去摸浴巾。 半晌,摸到了一条软软的巾,她也不管这是不是她的浴巾,光速裹在身上,有了浴巾,她又在洗手台方向胡摸了一把,套上了贴身的衣物,立马就想往门口跑。 萧画心里哀嚎:怎么又停电! 这是她搬进来的第二次停电。 第一次是刚进来的时候,她在楼下搬快递,电梯停电,还是夏深帮她把快递搬上来。 这一回,萧画条件反的,第一时间也跑去求助夏深。 她从浴室出来,在空气里的皮肤骤然汗倒竖。 外面的冷空气可不像浴室里那么温暖,萧画抖成了筛子,摸着黑找到了夏深的房间位置。 她敲了敲门:“学长,学长,学长,睡了吗?睡了吗?” 显然是睡着的。 萧画敲了十来秒,在客厅冻得不行,再冻下去,身上没干的水都能结成冰。 门被敲了一会儿,自己开了:夏深没锁门。 萧画哆哆嗦嗦的进门,她很少这么晚的时候到夏深房间来,但贪图里面的空调余温,哆哆嗦嗦的站在门口又喊了几声:“学长,学长!!!” 夏深依旧没醒。 萧画心道:这都不醒,不会是没在房间里吧? 夏深厚重的窗帘拉的死紧,房间比客厅更暗。 萧画循着仅有的几回造访记忆,一只手放在前,揪紧浴巾,另一只手放在半空中摸索。 她稍微蹲下身,摸到了夏深的沿。 萧画低了声音,喊道:“学长,你还在睡吗?” 她终于听到了很轻的呼声,证明这张上确实睡了一个男人。 萧画心道:好在学长喜男人,如果他不是gay,我绝不可能走进来。 萧画伸手摸上了被子,就像她平时叫林苗起似的,她也这么摇了摇夏深。 动作很轻,准头却很准。 夏深肩膀被晃了两下。 他中午的时候,沾上枕头就睡了。 平时浅眠,这回却睡得很。 萧画晃这两下,本没把他晃醒。 萧画皱着眉,不死心,继续晃:“学长,外面停电了,你有没有收到通知啊?” 夏深的屋子里好歹还有人气,外面的客厅不但冷冰冰的,而且一到夜晚,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模样,叫萧画骨悚然。 三个人走,走中间。 两人走,走前面。 这是萧画做人的基本准则。 她决不可能一个人跑去客厅呆着——这一看就是鬼故事的开头!而且还是一个必死炮灰人物结局的开头。 因此,这女人锲而不舍的晃着夏深,企图晃醒他。 片刻后,夏深动了动。 萧画大喜过望:“学长!” 还没喜完,她就叫夏深翻了个身,住了手臂。 萧画:…… 对方依旧没醒。 萧画这回,手臂也给人住。 她了下手臂,没出来。 萧画手臂给夏深当枕头似的,枕到了脑袋下面。 对方的脸和她距离不过十厘米。 但由于黑暗,萧画只觉得自己手臂被着了,对方哪儿着她,她倒不知道。 萧画哭无泪:“学长,你醒醒啊……” 她的声音太柔了,越说,只能叫人越想睡觉,起不到一点儿清醒的作用。 萧画心道:我得想个办法。 她叫不醒夏深,猜也猜到对方确实累的不行,叫她也不好意思在因为停电的小事耽误对方休息。 萧画确认了沿的位置,一只脚慢慢的上去,用膝盖跪上,另一只脚也抬上去。 她坚持了整整一个学期的减肥计划,终于收获了效果。 黑暗中,萧画看不见自己,但如果打开灯,就能看见她身体曲线柔软的悬空在夏深上头。 她平时不知道往自己身上裹了多少层衣服,大冬天的,也只有在洗澡的时候能叫她被层层的扒开,扒洋葱似的。 萧画毅力惊人,坚持了一个学期,眼可见的瘦了。 但她此时毫无察觉,这女人正单膝跪着,借力把自己的手臂拔出来。 夏深在空调房睡久了,皮肤温度比她高,萧画小心翼翼的往上使力。 结果使到一半,口的浴巾开了,掉了半拉下去,她手忙脚的又去捡自己的浴巾。 牛沐浴的香味立刻在她的鼻尖炸开。 萧画里面就穿了件白的丝质吊带睡衣,略长的头发垂了下来,落到夏深脸上。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