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 王岭登时反应过来,问道:“学长,你来教室什么事儿啊?” “拿资料。”夏深简练的回答。 他下午给萧画送了饭,递了台阶,叫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些。 这场莫名其妙开始的——甚至算不上冷战的冷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下午回家,夏深给自己的花浇了两下,又找出了最胖的一盆芦荟,特别关照了会儿。 浇完花之后,心中依旧特别开心,好像把前几年没有的开心全都灌倒了口。 莫名其妙的,他就是静不下来。 一会儿在客厅里走了两圈,一会儿把台上的花换了个位置摆。 无所事事了半天,最后想起自己还有一份资料落在班级,于是戴上帽子,起身往学校走。 这一来,才到门口,发现班里灯火辉煌。 他推开门,继而见到王岭往萧画脸上凑。 萧画浑身发抖,眼眶红着,一副赴刑场的模样。 夏深便伸了手,挡在二人之间,心里积郁了一股无名火。 萧画哭了会儿,哭够了,顿觉尴尬。 她一边心里动的眼泪直,认为室友学长真是她遇到过最好的好人,一边不知道怎么善后。 周怀之站起来:“好了,今天到这里吧,时间差不多,可以散了。” 他甫一说话,石化的众人渐渐站起来,打量的目光放在萧画和夏深的身上,一时半会儿,挪不开。 楚安静摸了摸头发,想了想,她还是开口:“萧画,我们先走了……那个,明天上课的时候见。” 她走的时候,猛地趁夏深没注意,往他脸上狠狠地盯了几眼,好似要仔细辨认一下,这到底是不是那个校草夏深。 片刻后,班里的闲杂人等走了个干净。 在场的只有周怀之留下了。 他的朋友走前问他:“一块儿吗?” 周怀之:“你们先走,我还有事。” 朋友心道:又有事? 他们看了眼萧画——萧画的体型让人很容易记得住,于是这帮朋友想起来了,纳闷道:怎么又是因为这个胖子? 周怀之说:“萧画,对不起。” 萧画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他。 周怀之道:“我不知道你这么不愿意。” 萧画心想:你什么也不知道我的。 她心里想一套,嘴上说一套:“没关系,我打扰了大家的兴致。” 萧画补充:“也和学长没关系,是我自己中了卡,又自己不玩游戏的,我的问题。” 周怀之看了她很久,突然笑出声:“那,我找个时间和你微信聊吧。” 周怀之不提,萧画已经忘记自己还有他的微信。 “好的……” 周怀之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萧画说:“好……晚了就不用了吧!” 她拐了个大弯。 周怀之和她说话,她从来都是:好好好,可以可以可以。 这个习惯从高中延续到了大学。 周怀之说什么,她先不过脑子,先说:好。 这回不过脑子,出现了点儿麻烦。 好在萧画随机应变能力达到了登峰造极之程度,硬生生的给它掰过来了。 周怀之说:“怎么?听朋友说,你住在外面?” 夏深:“她……” 萧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深看着她,萧画干笑:“哈哈哈哈!” 周怀之见二人气氛动诡异,问道:“萧画?” 萧画说:“学长,太晚了,你先回去吧,我走夜路不怕的,身强体壮!” 上回还是怀之哥,这回就成了学长。 萧画虽然有时候脑子笨,但抓的住重点。 她揣摩了几天,觉得她和夏深的冷战问题很可能出现在‘怀之哥’这三个字上头。 至于为什么夏深会因为‘怀之哥’这三字和她冷战,理由:萧画不敢细想。 周怀之说:“看来你也有点事情。” 他看着夏深。 夏深目光与他对视,周怀之道:“那我先走了,回家路上小心。” 他走出门时,在萧画头上,轻轻拍了两下。 这两下,把萧画刚才的郁卒全都给拍没了。 周怀之刚消失在门口,萧画睁着星星眼,一双小眼睛里都叫她蹦出了十几个小白光点。 夏深猛地在她头上一阵。 汤圆似的,萧画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深松手。 萧画梳的整齐的长发,现在糟糟,像个窝。 萧画两眼冒泪光:“学长,你干什么啊?” 夏深说:“你不是很喜摸头吗。” 萧画说:“你这那里是摸头啊,你这是谋杀!” 她用手指整理了一下头发。 夏深说:“消毒。” 萧画:“啊?” 夏深说:“你喜那个周怀之?” 萧画脸一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没有啦……” 还矜持。 夏深心里冷笑一声。 他道:“……我想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高三一班的萧画,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萧,画画的画……学长,我想告诉你,你就是我的心、是我的肝、是我生命中的四分之三……” 萧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深捂着耳朵:“你鬼叫什么?” 萧画涨的脸通红:“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夏深着耳朵:“你自己把情书丢在我这里。” 萧画那封写给周怀之的情书,确实叫她搞丢了,但是她只当自己丢在房间什么角落了,哪里知道丢在夏深那儿了啊! 夏深说:“白痴。” 他上讲台上拿个文件,从前门走。 萧画道:“等一下我!” 她追上去,跟在夏深后面。 夏深走了会儿,突然问道:“你今天,为什么哭?” 萧画说:“我不喜玩这个游戏。” 夏深又问:“还有呢?” 萧画这时,已经把夏深当做自己的‘好姐妹’了。 她知无不言:“唐落英在论坛上开了很多帖子黑我,她喜周怀之,我没有意见,但是她不应该这么不择手段。” 夏深诧异:“什么?” 一看,他就是不刷论坛的学生。 萧画说:“她这个人,品行不端正,我虽然不喜她,但是也没有到要她付出什么代价为止。” 她低头踢着小石头:“不过我既然知道她黑我,我总要给她一点苦头吃。” 夏深挑眉:“你还知道给人苦头吃?” “我多的是你不知道的。”萧画顿时顺杆子上了,洋洋得意。 夏深板起脸:“你还没说你哭什么。” 萧画说:“我天生泪腺发达!” 持续骄傲。 夏深:“你把我的衣服哭脏了。” 萧画嘟囔:“哪有嘛,我回去帮你洗一洗好了。”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