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不了甄氏。 只要她一动,那些人就会冲过来,抓她个当街行凶的现行。 虽说她挨打在先,但没有人能为她作证。 任妙月咬了咬嘴,低眉敛目,笑着说:“夫人,您想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那就辛苦夫人在马车里等着了,我进去筹钱。” 甄氏“嗯”了一声。 任妙月想了想,用帕子遮住了脸。 甄氏冷笑:“遮什么?你也知道要脸?不许遮,就这样出去!” 任氏只得放开帕子,忍住眼泪,低着头,在门房惊讶的目光中,快步进了府。 一个小厮有心讨好,上前低声问:“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任氏眼一横,怒骂:“滚!” 小厮圆润地滚了,边滚边暗骂任氏活该! 薛承宗正在萱草院喝茶,见任氏狈兮兮地走进来,不由得吓了一跳。 任氏扑到薛承宗怀里,嚎啕大哭。 薛承宗心疼极了,忙问是怎么回事。 任氏哭诉:“甄端静骂我、打我、辱我,敲诈勒索,我给她巨额银两!她这是想死我啊!国公爷,我是活不成了!我不如吊死算了!” 薛承宗心头火冒三丈,拍了拍桌子:“好啊!我看甄端静是不想活了!月儿,你别哭,我这就带人去把那妇绑来给你出气!” 薛承宗拂袖往外走,任妙月忙拉住他:“甄端静装贤良淑德装这么多年,突然跑来欺负我,一定是文信伯府在暗地里撺掇。国公爷,您不要管我了,您斗不过文信伯府,斗不过……” 任妙月泣不成声。 薛承宗怜惜任妙月,顿时生出许多豪气来,他拍拍脯,愤慨地说:“文信伯府又怎样?!我是镇国公!文信伯见了我,也得行礼!” 任妙月泣:“文信伯的女儿是皇后……” 薛承宗捋了捋胡子:“那又怎样?!我女儿是皇太贵妃!皇后见了我女儿也得行礼!你等着,我这就进!” 第500章 臭小子 任妙月眼泪涟涟:“国公爷待我真好。” 薛承宗抚摸了抚摸任妙月的肚子,安抚道:“好月儿,别哭了,为夫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薛承宗说着便往外走。 任妙月忙提醒说:“国公爷,那泼妇在府门口蹲守,您别走正门了。虽说您不怕她,但若被她上,只怕一时也不好身。” 薛承宗紧皱眉头,应下了,恨恨唾骂道:“泼妇太无法无天了,今得好好给她一个教训。” 薛承宗从角门出了府,急急忙忙赶到皇,求见皇太贵妃。 皇太贵妃闭门不见,只打发女芙蓉出来传话:“国公爷,娘娘身子不适,服了药刚刚睡下。国公爷改再来给娘娘请安吧。” 薛承宗抬眼看看头,心说,这半晌午,她睡的是什么觉?! 可见皇太贵妃其实是不愿见他! 薛承宗气恼,这个闺女,关键的时候顶不上一点用! 他不敢在里造次,站着想了一会儿,决定直接去见皇上。 皇上正在勤政殿批阅奏折,听说薛承宗求见,虽有些疑惑,还是允他进来了。 薛承宗一见皇上,便跪地行了大礼,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般,拉长声音嚎:“皇上,求您给微臣做主啊!” 皇上被唬了一跳,问薛承宗:“出什么事了?!” 薛承宗重重叹了口气,回禀道:“内被人打了!” 皇上皱眉,问:“怎么回事?谁打了镇国公夫人?” 薛承宗回答:“是游良翰的子甄氏。” 皇上想了片刻,惑不解地问:“不对吧?游良翰已经过世了,他的长子应该还在国子监读书。以他家的家世地位,甄氏怎么可能敢打镇国公夫人?” 薛承宗暗喜,道:“可不是嘛?!那妇人胆大妄为,殴打微臣的子,求皇上替微臣做主!” 皇上沉了一下,说:“此事必有内情。甄氏为何打你的夫人?” 薛承宗吐吐,不得已回答道:“内任氏曾是游良翰的外室。” 皇上瞳仁微缩。他只知道薛承宗续弦了,倒真不曾详细了解过他新娶的夫人是什么出身。 过了片刻,皇上收敛起惊讶的情绪,轻轻咳嗽一声,不怒自威道:“原来如此。镇国公,不是朕说你,你身为皇太贵妃与镇国将军之父,做事也该自重些。纵使你自己不要体面,也不要毁了皇太贵妃和镇国将军的体面。” 薛承宗老脸一红,没好意思说他是因为让任氏怀孕了,才下定决心娶她的。 薛承宗诺诺道:“微臣知道了。皇上,内如今身怀六甲,被打得鼻青脸肿,脸上有长长的伤痕,怕是会留疤。甄氏在文信伯府外殴打内,行事狂悖嚣张,岂能轻易饶恕?求皇上……” 皇上挑眉问:“在哪儿?在文信伯府?” 薛承宗意味深长地回道:“是在文信伯府府门口。” 皇上盯着薛承宗看了一会儿,说:“朕夜处理国事,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你年纪大了,身子不好,不能为朕分忧也就罢了,怎么还拿这等妇人之间的口角烦扰朕呢?” 薛承宗心生惶恐,伏地不言。都说皇上子好,可皇上不悦起来,威十足。 薛承宗觉得时间像是停滞了一般,甚至不敢畅快地呼。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