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同样的候机楼,外面建设物没有大多变化。 十二月的天气,外面寒冷异常。 在近凌晨十一点五十分时,国际机场入口的气氛却越发热闹,六家媒体记者和粉丝都围堵在安全通道必经之路上,眼睛熬出血丝,也要紧紧地盯着入口出来的身影。 在这寒冷的夜深里,一群粉丝们兴奋举着海报横幅,上头用荧光笔写着糖宝二字,听到机场的广播声音开始播到从美国来的航班抵达时,一个个动得尖叫起来,不停呐喊着令她们兴奋的口号:“糖宝!糖宝最美,为糖而疯!” 航班已经抵达,一群黑衣保镖护着中间戴着粉紫墨镜的女孩低调走出来。 记者和粉丝眼尖瞄到人后,都纷纷地围堵了上去,举着话筒和签名明信片都硬过去,争分夺秒不停地问:“唐含含小姐,外界传闻你已经跟身价过亿的名导展信佳和平分手,是事实吗?” “唐含含小姐,请问这次你进军好莱坞参演女二号,是你表嫂姜导给你开的后门吗?听说你被高酬片受邀,方便透一下在国际上的酬片吗?” “唐含含小姐,半年前你被网上路人曝出与展导订婚,为什么恋情这么快就崩裂?请问我们是不是能猜测展导出轨了?” 一句又一句,犀利无比的问题袭来。 期间包括粉丝尖叫着递来明信片求签名,不停的喊:“糖宝糖宝,啊!” 唐含含戴着粉紫墨镜,眼睛出不耐烦也没人看得见。 她殷红的瓣紧紧抿着,直接无视记者脑残的问题,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 保镖重重维护得密不透风,记者们拼命想挤进去提问题,一时场面闹的轰轰烈烈。 在不远处,都能听见一群粉丝的尖叫。 就在大家都围着唐含含的队伍不放时,出口处,一个穿着灰蓝风衣裙的女人缓缓出现,她黑的发丝剪到了肩膀的长度,衬得脸蛋秀丽,气质不似一味的柔和了,还透着淡淡的清冷。 她身边,还跟着一位很漂亮的致男孩,三四岁年纪。 “妈妈。”小家伙迈着小短腿紧紧跟着,还戴着厚厚的围巾,只出半张小脸蛋,正仰头看妈妈,胖乎乎的手指朝着不远处粉丝拉起的横幅上,说话慢生生的:“是……是,是来接嗣宝的吗?” 那横幅上,小家伙就认识那个宝字。 他表情小茫,对妈妈说:“嗣宝就在这啊。” 姜瓷去取行李箱,转头,对亦趋亦步地跟在她身后的小家伙,温柔道:“那读糖,不是读嗣,你小姑姑跟我们同航班回来,是接她的。” 她话里,又一转说道:“你爸爸来接我们了。” 爸爸? 小家伙眼睛亮亮地,小手兴高采烈地鼓掌:“嗣宝,想爸爸。” 姜瓷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他走出去,浅笑着问:“还记得爸爸长什么样吗?” 不怪她要问。 这儿子,从小就脸盲。 傅时礼这两年基本两三个月飞过来一次,偶尔,她买机票带孩子去看他。 差不多每次都会住一周左右,那时候,她会将学习安排放慢,傅时礼也会放下工作,两人耐心地陪孩子,而嗣宝每次跟人家混了,等下次见面,又脸盲不认人了。 但是,他会记住自己有个爸爸,就是记不住爸爸长什么样。 别说傅时礼被儿子脸盲伤害到了,就连姜瓷,她自己出国进修这三年,尽心尽责将小家伙带在身边喂养,若是送回国内家养一个月,她剪个刘海回去接孩子。 这小家伙都要一脸小茫然看着她问:“你是我妈妈?你没有骗我吗?” 起先,两岁大时,唐燕澜说这个年纪的孩子会脸盲很正常。 姜瓷才把心放肚子里,后来,嗣宝虚岁都快四岁了。 三个月前,傅时礼来了一趟好莱坞看她,嗣宝还表情茫然看着抱着自己的爸爸,当着好莱坞影星的面,喊傅时礼叔叔,场面就尴尬了。 通过这件事,姜瓷是知道了。 她这傻儿子离不开父母。 一离开超过一个月时间,就不太认的出自己父母长什么样了。 深夜里,外面寒风袭来。 机场里大部分的人都围堵在唐含含那边,所以,姜瓷低调回归,带着孩子走出入口,也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来。 她一走出去,就看见站在路灯下的男人身影了。 傅时礼亲自开车来接的,站在寒风里等了快两个小时。 距离隔得不远,他一袭高端的黑西服,身姿拔,单手抄着袋而立,俊美的五官脸孔上,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敛着笑意,直直朝姜瓷凝望来。 两人的视线一对上,就黏住了。 行程工作缘故,他三个月前来好莱坞一次就不出空来了。 正好姜瓷准备和总导演合作拍完手上的电影,就不打算继续带着孩子在美国居住,因为三年的时间到了,她拒绝了不少国外导演的邀请,执意要先回国内。 做了回国的准备工作,索就让傅时礼在s市等她和孩子。 三个月,时间不长不短。 姜瓷还清楚记得两人分开时那一晚的疯狂,孩子白天的那声叔叔被他给记上了,晚上就发狠似的磨着她折腾到后半夜,连套都做破了两个,最后还把房间头的那一面墙纸给撞破皮。 姜瓷双腿发软下,才看见的。 当时又急又羞,想到幸好这栋别墅是自己的,倘若要是租别人家的,退租时,都没办法代这一面墙壁是怎么回事了。 到了快天亮,她狈的躺在上睡觉,也不知道怎么又惹傅时礼一身火了。 他刚洗完澡,修长的身躯还带着冷意,又下来。 一晚上,都洗了三次了。 那次应该是两人这几年来做的最疯狂的一次,等姜瓷第二天早上,双腿连都下不了,当然也没办法送他去机场了。 现在想起来,似乎身体还残留着上次他留下的余温。 姜瓷脸颊肌肤表层微微发烫,连寒风拂来的凉意都无法散去,她对视着傅时礼,这个俊美的男人似乎知道她想什么般,薄勾起的笑意有些深。 “爸爸!” 这时,嗣宝小小身体穿着羽绒服没觉得冷,小手突然松开了姜瓷,迈着小步伐哒哒哒地朝傅时礼跑过去。 不是他认出来了,是飞机场外,就站着一个男人。 小身影就快要扑过去时,傅时礼低眸,视线落在孩子兴奋的表情上,薄不慌不忙吐出了两个字:“傅贵。” 一个急刹车,小家伙硬生生止步,在一步远的距离,没扑过去。 嗣宝微卷的短发被寒风吹得的,却衬得他乎乎的小脸很可,此刻小表情板着,大眼睛揪着傅时礼看,一板一眼的,朝他童声清脆喊了声:“叔叔。” 喊完,也知道不能让傅时礼抓到他。 两只小短腿,撒腿就朝姜瓷身边跑。 傅时礼眼底笑意微微收敛,盯着这个小家伙的身影,迈步慢慢走过来。 姜瓷作为旁观人,看到父子俩斗智的这一幕,哭笑不得。 她身后藏着嗣宝,脚上的高跟鞋站着很直,寒风吹起了她灰蓝的风衣,致的小脸在路灯的光晕下很是美好,眼眸静静凝望着越来越近的男人。 傅时礼步伐顿住,清冷的挑眉看着她,一切情愫尽在不言中。 片刻后,只听得见他刻意着声说:“你儿子又喊我叔叔了,今晚该怎么惩罚你?” 第96章 凌晨快两点时分,一盏盏路灯照亮了漆黑的深夜。 姜瓷跟着傅时礼,从机场回到了两人的住处。 别墅灯光被打开,她换好鞋,将行李箱搁在一旁墙壁前,转身,看向抱着睡孩子进来的男人,轻声说:“家里有人吗?” 傅时礼手臂被嗣宝的小脑袋躺着,他维持着姿势不变,掀起眼皮,深邃的视线望过来,落在她脸上一瞬,薄开腔:“你指什么人?” 姜瓷语哽,难不成他还私底下藏了人? 这话差异很大,她没好气说:“你养在s市的女人啊。” 嗣宝在睡觉,傅时礼说话刻意着声,神似笑非笑地说:“我怎么只记得在美国养过女人。” 姜瓷:“……” 这栋别墅的每个角落,看上去有傅时礼这段时间独自生活过的痕迹,不过似乎保姆不住这,家里就显得很安静了,夜里也只有两人一前一后上楼的脚步声。 傅时礼直径朝儿童房走去,忽略了眼前的主卧室,双臂抱着孩子腾不出手,让姜瓷开门。 她上前一步,白皙的手握着门把推开。 灯也开了。 看着里面的儿童房像是翻新装修过的,以淡蓝为主,在布置上都花了心思,她转身看他:“你请工人重新了?” 傅时礼迈步进来,先将怀里白白胖胖的小家伙放在小上。 见嗣宝躺下的时候,小眉头下意识微皱,他干燥温热的手掌温柔拍拍孩子后背,才不紧不慢的回答了姜瓷的话:“嗣宝已经长大了,该有自己的房间。” 在嗣宝还是婴儿的时候,傅时礼就对孩子黏着妈妈一起睡觉这事颇有微词,好不容易等他能独立睡一个房间了,现在不把儿童房好,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的心思很好揣测,见孩子已经睡,便慢慢站起身,深沉的视线注视着她。 就好像看不够,要把这三个月,这三年都补回来。 姜瓷被他看的脸颊微热,很不自然看向躺在上的孩子。 养了四年,嗣宝已经从一个襁褓中的小团子,变成了有着自己思想逻辑的小孩了。 此刻,躲在被窝里睡觉,只出了乎乎的小脸蛋,五官也是随了傅时礼,不管是眼睛和高的小鼻梁,还有抿起的嘴巴都跟自己父亲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到被她孕育长大的小人儿,姜瓷就心的温软,连带看傅时礼的目光,也泛着淡淡的柔情意。 接下来,姜瓷被他一路抱回房间。 她低着脑袋,指尖触碰到的是傅时礼矜贵衬衫面料下的结实肌,不知为何,口呼弱的厉害,蓦地滋生出了莫名的拘束,觉又回到了新婚期时了一般。 明明和他已经结婚四年了,连孩子都会叫爸爸妈妈。 可是姜瓷还是会有种恍惚,脸颊微微发烫,被抱到上的那刻,围绕在她身边的气息都是属于他一人的。 傅时礼俯低,俊美的脸庞神突然敛住了笑意,眸光盯着她,带着灼热意味。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