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成年礼 解释什么? 沈曼歌表示很奇怪,探头看了一眼,疑惑地道:“子安哥,这怎么了?难道不是这样回的吗?” “当然……”陆子安话说到一半忽然哑火了,曼曼恐怕本不是那个意思吧? 他下火气,有些狐疑地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曼歌一脸无辜地道:“没有别的意思呀,就是你回个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比较好,就问了邹凯,他说这样回的话,你以后都不会再回个哦字了……他说的不对吗?” …… 陆子安深一口气,微笑着道:“他说的……很对。” 你死定了,邹凯。 “那……” “那你赶紧睡觉吧,很晚了。”陆子安斩钉截铁地道,决定第二天再找邹凯算账。 于是第二天的邹凯彻底沦为了牲口。 扛东西是他,背摄像机的是他。 调音乐的是他,搬椅子的还是他。 邹凯知道自己犯了错,所以还是非常老实的苟着,各种勤快。 知道了事情始末的瞿哚哚幸灾乐祸地道:“你实在被收拾的不少了,还不知道收敛。” “我也很无奈啊。”邹凯朝她眨眨眼:“一看到有整人的机会,就忍不住我这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你说我还有救嘛?” “没救了。”瞿哚哚手拿起甘蔗咬了一口,翻了个白眼:“等死吧你。” 今天的场地是租的附近的书院的堂室,因为沈曼歌身世比较特殊,所以今天的主人由陆建伟夫妇担任。 他们没有请太多人,来的都是平时沈曼歌和陆子安的朋友。 正宾由张凤娘担任,张凤娘的女儿张佳纾,则担任了赞者。 张凤娘的女儿曾经也举行过成年礼,所以整个仪式陆子安都是按张凤娘给的内容安排的,同时这场仪式的衣饰也都是从张凤娘这儿购买的。 可以说,有张凤娘在,真的省了陆子安他们很多事。 堂室东侧还有一间房子,这是用来给沈曼歌换衣服用的。 有司托盘站在西面台阶下,陆爸陆妈便身着汉服,立于东面台阶安静等待。 当宾客们渐渐到来,陆爸陆妈上前接,相互行揖礼后一同入场。 陆爸陆妈落座于主宾位,陆子安他们则坐于观礼位,这其间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是,得陆子安等宾客全都落座后,陆爸陆妈才能坐于主人位。 沈曼歌此时已经沐浴完毕,换好了采衣采履,安坐于东侧房间内等候。 确认她妥当后,张凤娘朝司仪点了点头。 陆爸便站起身来,目光温和地道:“今天,沈家小女曼歌行成人笄礼,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下面,沈曼歌成人笄礼正式开始!” 他顿了顿才道:“请沈曼歌入场拜见各位宾朋!” 赞者张佳纾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 东侧门帘被轻轻挑起,然后一袭素净汉服的沈曼歌慢慢走了出来。 此时她的衣着极为简单,头发分别扎成了两个环髻,没有任何头饰,面容秀丽,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清新觉。 这样的服饰其实也有其寓意,浅而素雅的襦裙,象征着少女的纯真与天真烂漫。 沈曼歌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礼,然后跪坐在笄者席上。 张佳纾将她的环髻拆开,然后盘成双丫髻。 然后正宾张凤娘便起身洗手,陆爸陆妈也起身相陪,于东阶下盥洗手,拭干。 这样的步骤看似简单,但由张凤娘做出来的时候,竟有一种优雅而古典的美,那双手白皙如玉,在白巾上划过的时候,她的手竟似乎比那巾还要白一分。 张凤娘与陆家夫妇相互揖让后,各自归位就坐。 整个会场无一人喧哗,整个仪式隆重而庄严,音乐是高雅的古曲,琴声悠悠,空气里弥漫着幽幽檀香,仿佛将众人带回了古古香的时代。 然后便是初加。 沈曼歌转向东跪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张凤娘走到沈曼歌面前,高声颂祝辞曰:“令月吉,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声音悠长而沉缓,极富韵味。 然后她跪坐于席,帮沈曼歌重新梳头,与她女儿梳的头发不同,张凤娘手指翻飞,眼看着原本普通的长发被打散,片刻竟结成了极为优雅的飞仙髻。 《炙毂子》中曾记载:“汉武帝时,王母降,诸仙髻皆异人间,帝令中效之,号飞仙髻。” 飞仙髻发型较高,加上配饰,眉眼低垂的沈曼歌竟隐隐有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张佳纾上前为沈曼歌扶正发笄,沈曼歌便起了身,所有人起身向她作揖祝贺。 她起身时,下意识看了一眼陆子安,眼波转,恍惚带有一丝浅淡的妩媚风情,陆子安此时正盯着她看,措不及防两人对视一瞬,他起身的动作就慢了半拍。 其他人没有留意,陆妈却将他们这眉目传情的一幕看在了眼里,微微皱了皱眉。 沈曼歌再次更换衣裙,这一次换上的是粉的曲裾,这身衣服配上飞仙髻,整个人仿佛一朵正在绽放的桃花,明丽又娇。 再次沈曼歌拜过宾客长者,念父母养育之恩后,再次跪坐于原位。 张凤娘低声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然后她跪下,为沈曼歌戴上发钗。 陆子安一众宾客再次起身与沈曼歌作揖,沈曼歌垂眸行礼,眉眼温柔,人比花娇。 当她再次回东房换衣裙后出来,便换成了隆重的大袖礼衣,一身明华服雍容大气,典雅端丽。 陆子安怔怔看着她跪拜,再行礼,恍惚间竟然有种吾家娇女初长成的慨。 当他们遥遥对视,沈曼歌微微弯,那一抹浅笑,终于让陆子安确定,她真的不是记忆中那个可的小妹妹了。 她,成年了。 她已经是一个美丽可人的女子,他们互相慕。 是的,是,不是喜。 现在的他终于肯定了自己心底的真正想法,他,曼曼。 她的活泼俏皮,她的温婉秀丽,她的俏皮捣蛋,也她的悲伤哀痛。 她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可。 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退席后想去找沈曼歌说说话,结果刚走至厅外就接到了电话。 冯小荀语气急促地道:“子安,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决赛结果出来了,你的《拯救》……是银奖。” 第180章 物竞天择 银奖? 陆子安怔了怔,有些疑惑地道:“谁的金奖?” “……风无羲,他的作品是《物竞天择》。”冯小荀缓了缓气息,低声音道:“我这在后台呢,他们还没颁奖,我刚是在后台听到他们的讨论结果,你现在去看电视吧,马上就能看到了。” 决赛是电视台直播,陆子安嗯了一声:“谢了,你小心点。” 挂了电话后,陆子安没有去找电视机,而是直接在手机看的。 风无羲这个名字,他上次好像有听到过,只是当时没多留意,而且上次的所有作品,他记得除了任如画,并没有非常出彩的。 这个突然杀出来的黑马,究竟何方神圣? 《物竞天择》,后边一句话便是适者生存,光听名字便能大概猜到他雕的是什么了…… 果然会是重云喜的类型呢……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主持人宣布的结果,竟然不是冯小荀听到的结果,而是他与风无羲的作品并列第一。 竟然有两个金奖,这在馥兰省木雕比赛中是从来没有开过先河的。 又是什么原因,最终改变了原定的名次? 陆子安很疑惑地看着,直到当马征马大师也出现在舞台上,他才恍然大悟。 创新、拯救,这与马大师父亲的思想不谋而合。 马大师为人谦和,容易接受新鲜事物,加上他父亲的影响,从本上来说,马大师是支持他的思想的。 而风无羲则偏向守旧,觉得适者生存,由时间自动选择一项技艺是否留存才是正确的决定,这又与重云的思想是一致的。 所以现在,表面上看去是陆子安与风无羲在争第一。 实际上,是马征与重云、创新派与守旧派在互相较量。 陆子安着重放大图像,看到桌面摆放的那件《物竞天择》是一只狮子在捕猎。 狮子浑身的因为奔跑而微微上扬,身体的线条遒劲紧绷,微微张着嘴,身前是一只拼死逃亡的麋鹿。 看上去好像狮爪已经快要抓到麋鹿了,但是那麋鹿全身肌紧缩,仿佛下一秒就能逃狮爪。 到底是狮子捕到了麋鹿,还是麋鹿逃离了死亡的影? 这是一个非常巧妙的悬念,虽然木雕技艺明显一看就能看出比陆子安略逊一筹,但是难得的在于这件作品留白非常多,它给人的想象空间是非常宽广的。 人们总是习惯同情弱者,都会希望麋鹿能够成功逃掉。 可是,如果麋鹿成功逃离了,狮子却可能会因为没有食物会饿死了。 作品的名字是物竞天择,这会在人们思考、做出选择后又留下一种悲壮的悟。 不管结局如何,都是正常而残酷的,因为——适者生存。 风无羲这件作品确实不错的,单从立意上来说,的确比陆子安的《拯救》更切合比赛题意“生命”。 若不是风无羲的技艺没跟上,恐怕他这个金奖还真是稳了。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