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牵涉出来,不好会有人掉脑袋。 本可悄无声息当没这回事发生,可尤礼想去邀功,只是在将这张纸条呈给太后,还是呈给圣上,他犯了难。 迟迟下不了决定,最终尤礼将选择权给了天,他取了一枚铜板,向天上掷去,落在地上为正,即呈给圣上,落在地上为反,即呈给太后。 那枚崭新的铜板抛上天,光线穿过四方孔,闪了下。 尤礼眼都不带眨一下,看着那枚铜板掉了下来,上前一看,铜板为反。 尤礼心道,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眷顾何婕妤一条命,才指示将纸条给太后,尤礼揣好那张由何婕妤亲笔写下的纸条,在黄昏时分,站定在城墙,目送载着薛品玉与刘子今的马车,缓缓出了门后,他动身去了如意。 斜光树影,夕沉入山头。 去的时候,太后在沐浴,他等候,未结束,薛急前来,撞见了等候的尤礼,问道:“你在此处所为何事?” 尤礼不紧不慢,缓缓道:“回禀陛下,成衣局的人为太后制了一套华服,可料子没了太后要的天青,只有雨湖,成衣局的人唯恐惹怒太后,知道老奴是伺候圣上的,知道该怎么说,会讨主子心,故而特让老奴来太后这里一趟,代为垂询太后,衣料可否是雨湖。” “这般小事,不劳你走一趟,朕喜澄蓝,传朕口谕,让成衣局无需做天青,也无需做雨湖,就做成澄蓝。” “是,圣上。”尤礼低首,“老奴告退。” 尤礼离去后,揣度着另寻个子来如意。 等到尤礼次来如意求见太后,被如意的人告知太后去了圣上的太极。 来回折腾几次,浪费几时光,等到尤礼终于见到俞飞雁,想从袖口掏出那张纸条,却发现纸条不翼而飞,不知所踪。 他意邀功,没有纸条辅证,大胆向俞飞雁告发何玉安将圣上太后秽之事写在纸条上,通过丫鬟传递给薛品玉。 俞飞雁本在打哈欠,睡意欠佳,一听尤礼的话,她重重拍上扶椅手,怒目道:“大胆奴才,婕妤岂是你能编排的!” “太后娘娘。” 一声太后娘娘,尤礼跪了下来。 “老奴没有编排婕妤娘娘,此事是老奴亲眼所见,并有纸条为证,老奴拿到那张纸条后,马上就来求见太后娘娘,可恰逢圣上来了,老奴未能见到太后,后续老奴又找了几次,同样找了个空,今既见太后娘娘,可不巧,纸条不见了,还请太后娘娘相信老奴。” 一个从奴才嘴里说的话,说的还是何玉安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无论如何,俞飞雁都不相信。 相信了又如何。 何玉安终究是自己的侄女,亲妹妹俞施儿过世不久,中唯何玉安是血亲,还能把她杀了不成? 相反,若是让薛知晓了何玉安所做之事,何玉安的这条命就被捏在了薛这个疯子手中。 俞飞雁盯着跪在眼前的尤礼。 他是薛身边的人,知晓此事不去给薛说,跑来自己跟前说什么? 一时间,俞飞雁疑心四起。 她面上舒展眉头,溢出一副慈笑。 “来人,看茶。” 见俞飞雁赏自己茶喝,尤礼以为俞飞雁是信了自己的话,叩谢道:“多谢太后赐茶。” 接过那杯新沏的茶,尤礼抬眸,向俞飞雁看去,俞飞雁没了平里面对下人们不怒自威的模样,反而是笑眯眯的。 那张笑面虎的脸,让尤礼看了不妙,抿了一小口茶说烫嘴,就放下了。 当夜桃夭就从里收到消息,说伺候在圣上身边的大太监尤礼,夜里失足落进了中的荷花塘,淹死了。 桃夭转述给薛品玉,闻讯尤礼身故,还这么突然,薛品玉夹在筷子上的金丝糕忽而落下。 薛品玉自小在里长大,知那处荷花塘水不深,纵然失足落下,大声呼叫,定会有人前来营救,一个大活人,且是薛身边的大太监,就这样没了,让愣了半晌的薛品玉发出一阵慨。 “这中,越发似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怪了,皇兄的处境,该有多危险啊。”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