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事,女神是不认的。 斯柾就在阮棠的身后,沉默的注视着这一幕。 倘若他这还看不懂的话,他就真的蠢得无药可救了。 储君苦笑一声,万万没想到真相如此荒唐,却又如此的理所当然能够活的这般张扬肆意底气十足、让原钦然与舒妧等人失态的寻找的女人,自然只有一个人。 安国首脑柏晰的前,即便离婚后仍旧受尽戴的国母的阮棠。 - 另一边 “路轻棠与储君两个人就追上去了?” 斯致得到消息后,简直不可置信,“这也太儿戏了,两个人上去是给敌方送菜吗,还不赶紧跟上去!” 下属:“是路小姐要求的,储君答应了。” 但是即便这么说的,他仍旧立刻按照命令办事,不敢耽搁。 四殿下斯致都被气坏了,这是脑子有坑吧? 他瞥了一眼旁观的舒妧,奇怪的道:“平时那么看重她,但是关键时刻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舒妧兴致缺缺的抬眼看了看他,冷漠的道:“我当然不担心。” “你什么意思?” 两人已上车,朝目的地赶去,面对卫斯致的质疑,舒妧似乎来了兴致,她微微勾,嘲的弧度,近乎怜悯的看了一眼他,道:“来抓那两个小东西的,是裴恙。” 斯致挑眉:“所以?” 他有预,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但是不祥的预也在逐渐升腾。 接下来舒妧的话,验证了他的预。 舒妧弯一笑,语气辛辣的冷酷:“你可是我的糖糖是谁?她是安国的国母,是裴恙的主子,是那个主子的信仰!谁会伤害她?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回归,只有你们愚蠢的想要将人留下。 拿她当胜利品夺来夺去,你们也配?” 男人猛地踩下刹车,瞳孔放大,双手死死扣住方向盘,似还在消化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 她是安国的国母? 柏晰的前,甩了一个首脑,又开创了女人娶先河的传奇女。 舒妧的声音还在耳边环绕,带着一股憎恶的意味和赤嘲:“我曾经很厌恶你们,不是因为你们和她纠在一起,而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骨子里的骄傲,你觉得你是皇子,所以你高她一等,可以掌控她的命运。” “你将她抓起来的时候,那份羞辱让我恨不能将你挫骨扬灰,但是这一刻我不会再这么想了,甚至可怜你们。” “因为我知道,你这一生都无法得到她,只会求而不得。” “报应!” 是的,报应。 像舒妧凝她们,对于主公和谁在一起并不介意,但是她们无法容忍有人伤害阮棠。 今天,真相揭穿,算是彻彻底底给阮棠出了一口气,在这些天潢贵胃的脸上留下狠狠的一巴掌,你以为你地位尊贵高高在上? 不,你配不上她! 斯致已经记不清自己怎么抵达的目的地了,但是他坚韧的心智,还是让他选择去亲自看一眼,确定真假。 然而,他就看到那个祸水正抱着一幅画看的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无法影响到她。 那是一副人物像,躺在花丛中的娇美女人神韵入骨三分,正是阮棠本人! 一瞬间,他想起了那个祸水曾经说过的话:“以前就有人给我画肖像,这有什么可新鲜的?” 现在,他终于见到了那个人,也看到了那副画。 第214章 诸国皇室修罗场 林顿庄园位于京城郊区, 曾是前朝一位重臣的府邸, 后前朝覆灭, 归属权落入当朝皇室手中, 沉寂多年, 如今一朝大门敞开,竟是如此的惊天动地。 门外重兵包围,支弹药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远远的便令人油然而生一种畏惧,而军队此时却与守门的组织僵持不下,没有上司下令, 谁也不允许擅作主张。 远远的, 路人看到这一幕便是迅速避开不敢妄动, 内心却是忍不住的咋舌,暗暗揣测:这么大的动静, 出什么大事了? 然而,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局面的形成, 不是因为什么反恐行动, 也不是两国对立,只是因为一个女人, 阮棠。 此时此刻, 书房内,大家齐聚一堂,气氛颇为微妙。 裴恙坐在办公椅上, 双腿叠,他削痩的身体像一幅没有生气的骨架,半张脸在影处隐晦不清,更显冷病态,他的视线在在场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所到之处,众人皆受到一阵发自内心的恶寒。 便像是被一台机器扫描过全身上下,连骨都不放过的恶寒。 他突然笑了一声,率先开口道:“今天还真是意外收获,不仅找回来我家的作,还送来了一串赠品。” 斯柾坐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早已从真相爆发的冲击中缓过来,面对裴恙的怪气,他只是微微一笑,儒雅的模样似完全不受影响,轻描淡写的怼回去:“赠品算不上,我自曝家门,云国储君卫斯柾,与轻棠算有一份情,今与她同行意外闯进来实属不雅,不过能见证一番两人之间深厚友谊的纠葛,也算得上是不枉此行。” 什么深厚友谊的纠葛,你干脆直说就是那女人把你甩了的恨情仇不就好了! 裴恙这才收敛了轻视的态度,他深深的注视了一眼卫斯柾,似笑非笑道:“安国裴恙,没什么身份,不过储君既知擅闯不雅便好。” 言下之意,还不快滚? 卫斯柾噙着笑,像是什么都没听出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裴先生真是谦虚,安国银行家首富之名极为着名,即便是在我国也是如雷贯耳呢。” “三哥说的不错,我在云国都听说国裴先生千金散尽为国效力,成就一番伟业的事迹,当真好生钦慕。”四殿下卫斯致将视线从阮棠的身边移开,语气凉凉的接下储君的话。 要说这兄弟俩平时那是内斗不断,夺嫡争女人势如水火,如今却是非常默契的抛却成见联手对敌,俩人一唱一和,话题转移的飞快,怎么说就是不接你裴恙的话! 阮棠不走,他们怎么会离开? 今但凡退后一步,将人留在裴恙的身边,只怕她会被迅速带走离开云国,此后再无相见的机会! 谁会蠢到给敌人送人头? 这边三个人舌剑硝烟弥漫,而当事人在做什么? 阮棠就坐在一角,专心致志的擦着自己的画像,那温柔的态度仿佛在对待自己的情人,不,她对待情人从来没这么温柔过,说是在呵护一个心肝大宝贝还差不多! 至于野男人们的动作? 不重要。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凉凉的问:“这么喜吗?” “当然了,虽然裴有病常直男,但是审美还是不错的,就像这幅画,简直就是入木三分,我怎么可能不喜?” 阮棠毫不犹豫的答了一句,一抬头,正好对上卫斯致郁的眼眸。 可以的,这话估计把人都要气到自闭了。 那作还毫无所觉,眨眨眼,无辜的问:“你有事?” 卫斯致指了指画,说:“喜这幅,还是喜我给你画的那一幅?” “这位四殿下也会作画?不妨拿出来让大家鉴赏一番。” 裴恙嗤笑了一声,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轻蔑,仿佛在看一个自取其辱的蠢货,但是偏偏话语中又蕴含着几分愤怒的恼意。 一想到那祸水也会像对他那般,向另一个男人痴撒娇的要画,裴恙内心的毁灭便在逐渐升腾。 卫斯致不凉不热的回击:“抱歉,画技不,不便出来献丑,只博内人一笑。 谁他妈是你内人?! 这话一出,直接引了全场男士的仇恨值。 “内人?”裴恙问:“四殿下可有与她完婚?” 卫斯致神情微变。 裴恙已经得到了答案,他脸讽刺,慢悠悠的道:“看来四殿下是自作多情了,您有所不知,在她看来,偶尔搞一搞暧昧,制造一些情动的氛围并不算什么,只有情窦初开的小男生才会被这种虚假的氛围所欺骗,以为此生就能与她携手共度。 殊不知,同样的举动,她和很多人都做过,同样都没有放在心上,想做她心目中那个内人,若是连婚姻的名分都没有……” 他轻笑一声,落下最后一击:“那便可笑了。” 卫斯致眼眸冰冷,戾气一闪而过,显然是被戳中了痛脚,但是他仍旧未被怒的失态,立即反相讥:“照这个说法,裴先生似乎也在可笑的范围内。” 气氛一下便僵住了,暴风雨似乎随时可能会来临。 “别吵,都是我心的画师,有功夫争论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多画几幅画是不是?”阮棠突然开口,一副对他们不务正业的样子痛心疾首的样子。 一群人都要被气笑了。 你他妈的除了你的画,就什么都不在乎是不是? 这个时候,斯致简直想摔门而出,再也不搭理这个没心没肺的无情渣女,但是天的不服输让他没有做出这种类似于败退的举动。 裴恙没有再与卫斯致争执,男人沉默了好一会,突然起身,他信步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的背景,背对的阮棠,缓缓开口:“这些年,我为你画了多少画,只怕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阮棠:“251幅画。” 她随口说,但是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这个字数太好记了,要不是她在那个世界离开前,最后让他再画一幅,现在提起来就是二百五了。 “……” 没料到她记得如此清晰,裴恙一时语,但是很快他便调整过来。 “从第一幅画开始,到后来习惯的为你作画,再到你离开后我要每天对着屋子、你的画像才能一天天的撑下去,阮棠,你不觉得太残酷了吗?” 阮棠沉默。 卫家兄弟眼神不善的看着裴恙。 这个时候就看出来他的狡猾了,而且还有先来后到的妙处,他们之间有着旁人不进去的回忆,有着只属于两个人才能体会到的情,在此时此刻,让这些后来人显得格格不入,手足无措。 这个裴恙太狡猾了! 先是宣示主权,然后为博那祸水同情又开始玩苦计,不要脸的卖惨博关注可还行? 偏偏,那冷酷的祸水,此时竟然还真的为之动容了? 这让人看了直想说脏话。 阮棠缓缓道:“你说的对,我对那些画像,太残酷了。”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