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无趣的扫了一眼,目光落在锦盒上的花纹时一怔,道:“大盛的东西?” 斯恕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起来了,惊喜道:“识货啊,小姑娘年龄不大见识不低。”他将字画盒放在桌上,解释道:“这是大盛使臣带来的赠礼,是两国友好互通的象征,我这还没递上去,就被老三被喊过来了。” 至于为什么喊过来……这个时候就不言而喻了。 斯柾显然是被的没办法了,想起她曾经表过对大盛兴趣,连这般贵重之物都拿来哄小祖宗了。 斯致嘲的勾了勾,评价道:“储君殿下还真是颇有烽火戏诸侯为博褒姒一笑的风采呢。不过你今天怕是要失望了,这丫头连笔字都写不好,更不懂欣赏这些文雅之物。” “别吵,你博不到我心就别酸。”阮棠白了他一眼,指了指锦盒:“解开,我看看是什么。” 这一看就是字画,但是这个认知显然便更加令人惊奇了,自来好奇的道:“什么样的字画,能够拿来亲赠邻国君主?” 大殿下斯衡亲手将其解开,沉稳的开口:“自不是一般的字画,否则我也不会想一探究竟。据大盛曲太傅所言,这是由女皇亲笔写下的一首诗,相赠我国,以示友好邦。” “女皇亲笔?”那的确是贵重了,众人纷纷来了兴趣,翘首以待。 阮棠挑了挑眉,开什么玩笑,他们女皇就在这呢,什么时候写的诗?曲来疏可真是能扯,连造价都做得出来了! 字卷被一点点的拉开,映出庐山真面目,张扬锋锐的字体扑面而来,气势蓬如万马奔腾,却又蕴含着几分潇洒不羁的韵味在其中,一瞬间所有人的眼都亮了。 阮棠愣了。 因为那的确是她的笔迹。 不过这字,却不似她现在写的,而是很早之前的随手而作,写完就丢给了曲来疏,没想到兜兜转转最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大盛的女皇,果然不同凡响。”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个发出慨的,竟然是以直男癌铸成的大殿下斯衡,他认真的观摩着这幅画,竟带着一股做论文的架势前前后后细细致致的点评了一番,还意犹未尽。 自来吐槽道:“大哥,你不是最看不起女人吗,怎么改变的这么快?” 这话,简直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斯衡认真的道:“错了,我只是讨厌废物,无论男女,但是有能力者,无论别都是值得敬重的。”他看了看阮棠,又看向这副字,说:“像路轻棠这样心有丘壑的女子,还有大盛女皇这样的王者,都是远比世上绝大部分男儿更值得我高看一眼。” 斯致&自来:??? 什么时候你们打得这么火热了,路轻棠你还把老大这种直男癌给降服了! 阮棠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说那都是我。 但是斯衡却分外的慨,不肯放过这个话题,一脸的向往,道:“距离大会时间越来越近,不知这位神秘的大盛女皇是否会出席?” 阮棠已经猜到系统给她设下的最终圈套了,估计躲是躲不过的,她歪着头,心不在焉的告诉他:“会的,你到时候别疯就好。” 为什么会疯?这话,当时大家都不理解,后来理解的时候已经疯了。 - 执政院首席办公室 上次哄好之后,阮棠投桃报李,配合斯柾好几天,天天陪着他来工作。 当然,这在外界看来神圣庄园的执政官办公地点,被作如此嫌弃,也是没谁了。 斯柾公务繁忙,自然不能一直陪在她身上,眼看这小祖宗一副无所事事的无聊样顿时头疼,你说这都是的,身边养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不好吗? 不好,储君就没瞧得上眼的,如今被作折腾的筋疲力尽,竟然还甘之如饴。 可不就是的。 他想了想,干脆将秘书留了下来,安排:“你陪着她,她如果想玩什么,只要别越线,别离开你的视线,其余的都随意。” 秘书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如此没底线,简直都惊住了,连声应下,再看那小姑娘,不由得充了敬畏的意思。 这女孩,不简单。 他已经做好了小心哄着的准备,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位让执政官头痛不已的“路小姐”并没有多难伺候,她只是径直的钻进办公室里屋的休息室,慵懒又惬意的躺在上看书,倒显得他大惊小怪了似的。 “路小姐,要不要吃点糕点?”秘书关心的问? 阮棠歪了歪头,一派纯良,难得的好说话:“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看着书眯一会,等斯柾忙完。” 这么温柔的。 秘书一开始还警惕,后来就慢慢的放松下来,正巧得了斯柾的吩咐要送一份材料过去,便毫无防备的将门一关,出门了。 “阁下,您要的材料。” 斯柾一回头,看见他,“你怎么会过来,我并没有要什么资料。” 说完,看见那人茫然的表情,储君的神情顿时一变,顾不上正事,丢下手里的动作大步朝办公室而去,留下后面的一片哗然。 然而,等他赶回去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 - 阮棠按照手机上的指挥顺利的走出执政院的后门,一进后巷,便见一辆低调的汽车停在那里。 她的角翘了翘,拉开后车门,仄的空间遮不住那人清雅的风华,她与他对视一眼,笑了出来,“能够调的动执政院的人,暗中控不留痕迹,果然是月先生的手笔。” “只是仗工作之便,耍了一些小手段罢了。”沈霁月低笑,身体不的微咳,阮棠将纸巾递过去,他擦了擦,将血迹抹去,不留痕迹。 阮棠坐上去,这辆低调的小汽车悄然行驶,离开了后巷。 沈霁月揶揄道:“我还以为,以你那天最后的表情,会对我避之不及。” “怎么会呢,我一向无法拒绝大美人的邀约,更何况还是助我离火海。”阮棠笑意,甭管心里怎么想,表现出来的自是一派游刃有余的从容。 沈霁月笑道:“难道不是在想,反正这个病痨鬼不知道哪天就撑不住咽气了,肯定不能长时间纠我,怕什么?” 阮棠噗嗤一声笑出来,摆摆手,说:“不至于啊,我对美人没有那么狠心的,更何况债多不愁,多你一个也不多,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避之不及。”她说完,看着对方含笑的温润面容,挑了挑眉,“不信?” 看来月先生还是不够了解她啊。 那祸水朝他微微靠近,仰头,呼洒在他的耳畔处,轻声:“不信的话,现在可以试试我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哦。” 半恐吓半逗。 谁知,沈霁月恰好低头看过来,女人的红扫过他的下巴,柔软的旎,两个人皆是一顿。 下一秒,阮棠顺应本心,将人往椅背上一杯,瓣了下来。 冰冰凉凉,还带着丝丝的甜意。 “月先生来之前,原来还吃了糕点吗,好甜。” 沈霁月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 他哪里有吃什么糕点,这小丫头是亲了他以后,还要调戏一番才够。 “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调情的手段倒是不输君主。”他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 或许是因为那场濒临死亡的生死之,她的相助,以及那个蜻蜓点水的吻,让两个人的关系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亲密。 阮棠简直对这种又病弱又大气还很有包容范的叔款没有抵抗力,当即又笑嘻嘻的亲了上去,边胡闹边说:“我见到君主了,才知道你也没少和他说提我,大美人,快告诉我,你都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了?” “都是在夸你,但是我想,没有我夸,以你的本事也足以让他印象深刻了。”沈霁月调侃道。 前面的司机就像是个木头人,全程无存在,直到汽车停下,才出了一声:“大人,到了。” 阮棠向外看了一眼,是紫微的门。 她回头看沈霁月。 沈霁月笑道:“去吧,他在等你,你不是也对他很兴趣吗?” “怪不得月先生突然相助,原来是君主有令。”阮棠道。 沈霁月:“没有他,我当然也会管你,不过这几个小辈的确闹得有些过了,你若不耐烦,可以住在我的府上,或者住进里也未尝不可。” 他微微一笑,指了指殿深处,低声:“那里,也该有你的一席之地。” 阮棠抬眸看他。 他的面颊苍白身体羸弱,在此时此刻,却像是蛊惑亚当偷吃果的恶魔。 坏得很。 阮棠笑眯眯的道:“那我可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她下车,君主身边的亲信秘书赵书来早已在门前等候,立刻便了出来,将人请进来:“路小姐,君主在太和殿议事,您随我来。” “好,有劳赵秘了。”阮棠笑道。 赵书来早就没有了最初的高高在上,此时面对着她分外和气,路上还在闲谈:“昙花宴你没来,错过了那场面,君主当时还在惋惜呢。” “是啊,我也惋惜。”阮棠撑着下颌,想起当时好像是被卫自来那狗东西驴了,玩到过了时辰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 两人一番寒暄,很快便抵达了太和殿。 阮棠本以为君主在议事,她要等一会才能过去,出乎意料的是一到就被请了进去。 君主似乎正在批政务,听到动静就放下了手里的报告,朝她招招手,笑道:“过来坐,正好一会大盛的使臣要来,斯柾说你对大盛很兴趣,这下可高兴了吧?” 阮棠迈进来的脚步,顿时一顿,神情微妙的看着他,心情一言难尽。 第209章 诸国皇室修罗场 晚风习习, 阮棠坐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饮料, 太和殿建于众中心, 一眼望去简直要将整个紫微收入眼中, 可以说得上是整个皇最好的位置。 阮棠的沉默让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的微妙, 良久后她才问了一句:“你在储君身边安的暗桩是谁?林数吗?” 一开口就是这样胆大的问题,换做旁人早已被问罪,但是这俩人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君主笑道:“为什么怀疑是他?” 这话,就是默认了暗桩的存在。 阮棠:“你说储君提我对大盛兴趣,然而这话必然不是你们父子的对话, 因为我的存在是你们心照不宣却不会摆在明面上的, 那就只能说是前些子卫斯柾拿字画哄我开心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她看向君主, 说:“储君身边,知道这个消息的, 只有林数,他最看重的心腹。不过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连倚重的下属都是他老子的人, 不知卫斯柾知道后会是什么心情。” 她说着,摇了摇头, 颇为慨。 君主被她那副同情储君的态度逗笑了, 道:“你觉得我会安暗桩这事很过分?还是觉得他们会猜不到身边有我的人?” 这话说的,好像她更没见识似的。 阮棠“啧”了一声,道:“我知道, 帝王心术嘛,十个帝王九个多疑,除了自己谁都不信,连至亲至都不行,要不然怎么会有高处不胜寒这句话,理解理解。” 但是她说着“理解”,态度却显然是对此不以为然。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