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个案子影响巨大,给萧遥做神鉴定的心理学专家足足有十位,包括戴维斯,全是来自国外的权威专家。 最终十人都鉴定,萧遥的确有心理疾病。脑部的物理创伤、童年时代的心理创伤、青年时代的心理创伤,加在一起很严重,需要住院吃药治疗。 不过十位专家都表示,经过药物治疗和心理开导,萧遥是有可能痊愈的。 这个鉴定结果一出来,华国网友们全都欣鼓舞。 东条家由于东条凛和东条志都死了,股票暴跌,集团企业很快被其他大鳄瓜分殆尽,整个东条家在短短一个月内就灰飞烟灭了。 华国网友和本网友嘴炮并取得胜利之后,又将目光放回那个视频中。 于是薛明明、上官惟和何志成都倒霉了。 上诉的上官惟毫无意外,被打回来,维持一审的原判。而且,庭审结果出来时,法院四周全是鞭炮声。 薛明明本不敢上网,一上网就能看到网友对她的辱骂。就连去做产检,医生看到她脸都不好,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目光都带着鄙夷和蔑视。 薛明明觉得委屈,可是想到视频里,萧遥红了双眼,癫狂地杀人和嘶吼的样子,又不敢委屈了。 她糊糊地觉得,或许去年12月份,萧遥的神病就发作了,只是不知怎么被控制下来,直到东条志事件在正式而疯狂地爆发。 何志成也看到网友对自己的辱骂,他和薛明明不同,他每天都上去看那些辱骂,因为看了,心里会好受一些。 他不知道他对萧遥来说,曾是那么重要。 他更不知道,对自己来说,原来萧遥是那么重要。 他去神病院看过萧遥,看到她一脸憔悴,因为吃药而微微发胖,或是静静地发呆,或是喃喃自语,目光茫,心里难过得不行,哭成了狗。想多留一会儿,却被陶贺揍一顿赶走了。 从此,他再也没有看过病中的萧遥。 直到一年后,萧遥病愈出院。 何志成打扮一新,不顾陶贺杀人的目光走向萧遥,“萧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保证会对你好!” 陶贺握紧了拳头,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他之所以没有阻止何志成来,是因为何志成是萧遥发疯的因由,是因为萧遥杀死东条志后失去理智嘶吼时,叫的也是何志成,虽然充恨意,但是不可否认,何志成在萧遥心目中占据了很重的地位。 他隐隐觉得两个萧遥是不一样的,可是在患得患失的情里,他不像在其他方面那样自信。 萧遥抬头,看向何志成,摇头,“不好。”说完看向马上抬头看向自己,目光带着喜悦的陶贺,“陶贺,过来。” 陶贺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萧遥脸上的神,“萧遥,其实何志成不好……” “我当然知道。”萧遥点点头,“你家里愿意接受我吗?” 陶贺结巴了,“什、什么?你你你说什么?” “我大脑一片混的时候,总听到你对我示……”萧遥笑着看向他,“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陶贺高兴坏了,“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比什么都真。你放心,我爸妈很开明的,他们会接受的!” 萧遥点头,“那我们走吧。” “好。”陶贺拉住萧遥的手,同手同脚地往前走,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这时戴维斯道,“哎,陶先生,我有话跟你说。” 萧遥停下脚步,让陶贺回去。 陶贺走向戴维斯先生,有些担心,“戴维斯先生,是不是还有什么话叮嘱我?” “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了……”戴维斯先生道,“萧遥入院初,一直在叫何志成的名字……” 陶贺黑了脸,“你不用告诉我了,我自己数就数了有三百次……”那时候的他,一边数一边心如刀割。 “不,不止三百次,有五百多次。”戴维斯先生说完,见陶贺的脸更难看,便道,“后来你不敢听,我还得忠实记录……” 陶贺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这些对萧遥病情没有帮助的废话!” 戴维斯道,“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怎么办?”说完不顾陶贺难看的脸,继续道,“叫了总共五百多次吧,萧遥就改口了,叫陶贺,陶贺……” 陶贺马上抬起眼睛,目光中闪着喜意,“叫了多少次?” “直到神彻底清醒才不叫,我记了几万次,后来就懒得记了……”戴维斯道。 陶贺脸喜悦地埋怨,“你不是医生吗?干嘛不忠实记录啊?”说完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萧遥,喜悦藏都藏不住。 萧遥等陶贺过来,见他一脸高兴,就问,“你笑什么?戴维斯先生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陶贺高兴地道,“他说在给你治疗的时候,你后来一直叫的,都是我的名字。” “嗯。”萧遥点头。 原先是原主混的意识,叫的是何志成。后来是她的意识,叫的就是陶贺了。 她彻底清醒之后,脑子里有个机械的声音,说她可以在这个世界停留。 所以,她出院之后,跟陶贺说话,就直白了许多。 走出一段,萧遥问道,“你相信吗?以前的我不是我,叫何志成的人也不是我……” “我相信!”陶贺笑着说道,“我以前也和你合作过,觉是不一样的。我觉得,新年后回来的那个你,才是我认识的你。” 后来的萧遥,才不会叫何志成的名字呢。 想到这里,陶贺又兴致地道,“你吃了这么久的药,身体有点差,我以后教你功夫,帮你锻炼身体……” “好啊,我要变成一个厉害能打的女警!”萧遥看着眼的光点点头。 那时陶贺离开的时机刚刚好,她说话引了拿着的东条志过来,然后杀他,再将保护杀人狂魔的东条凛一爆头,最后收起理智…… 何志成站在原地,看着萧遥和陶贺手牵着手渐渐走远,走出自己的世界。 那一瞬间,心痛得痉挛。 末的风带着花香,拂过他跟前,在他眼中,却零落得好似世界末。 —————————————————————————————————————— 萧遥睁开眼睛,听到耳边一道悦耳的女声说道,“师父临死前代过,萧遥师姐没有天赋,没有守,没有资格继承祖上传承下来的老窑口,只能拿师父的分红。窑口由我继承,萧家的建盏,也将由我发扬光大!” 萧遥看向她,见她一张秀丽的脸,好似民国烟雨江南时节走在雨巷里,散发着丁香花般芳香和愁怨的姑娘。 只是,这个仕女一般的姑娘,目光里却闪耀着凶狠的野心。 那姑娘见她看过来,便走近了一步,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萧遥,你如果不答应把窑口给我,连师父留给你的分红也将没有。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萧遥的身体下意识一抖,她皱了皱眉,这不是自己的反应,这是这具身体的反应。 这具身体怕身旁的秀丽姑娘。 秀丽姑娘看到她的颤抖了,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在外人眼中充诗情画意,可是萧遥却看得出,这是嘲笑,得意的嘲笑。 旁边一道男声道, “是啊,萧遥师姐,师父临终前的吩咐我也听到了,师父的确是那样分的。她说你在建盏这一行天赋不高,继承了老窑口也无用,所以决定将窑口传给郁诗师妹。现在在大家的见证下,你就同意把窑口给郁诗吧,好不好?” 萧遥听了这话,觉到心中又是酸涩又是嫉妒,却还是下意识想答应,忙收摄了心神,没有说话。 她需要先搞清楚目前的状况。 这么想着,她飞快地整理脑海里的信息。 这时另一道犷的声音马上焦急地叫起来, “廖成钧你闭嘴,谁不知道你和郁诗关系好?自然帮她了!这老窑口是萧家从祖上传下来的,传了那么多代,都是由萧家人继承,怎么可能传给外人?这窑口,只能是萧遥的!你们这两个白眼,给我等着,迟早会有报应的!” 萧遥看过去,见声音犷那人一脸焦急和愤怒,又不时用“怒其不争”的目光看向自己。 耳边郁诗的声音再次传来,“萧遥,你想好了吗?你如果听我的,分红会有,廖师兄也不会讨厌你。不然,你将什么都没有!甚至,包括命!” 声音温柔,却带着冷厉的寒意以及杀意。 萧遥微微退开一步,侧头看向郁诗,看到她目光中的威胁和胜券在握的得意,微微一笑,眸光转冷,伸出两手指捏住郁诗的下巴,微微抬起,居高临下,一字一顿地道, “郁诗,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第60章 建盏大师—被重生女主干掉的女炮灰 萧遥已经大致搞清楚眼前的情况了。 那就是,这个身体祖上是烧建盏的,可以追溯到建盏兴盛的宋朝,家里有个传承了数代的老窑口,在建盏工艺渐渐式微乃至失传之后,老窑口一直封闭着。 到了80年代,经过一些手艺专家和萧遥爷爷的努力,建盏工艺慢慢恢复,萧家的老窑口也重新开封烧建盏。此窑烧出的建盏质量很高,又有萧老爷子的手艺加成,萧家老窑口很快成为建盏界名气最大的老窑口之一! 随着建盏收藏走俏,建盏名气越来越大,价格也越来越高,大师烧出的建盏,随便一件动辄就要十万以上,大型的更要贵上许多,萧家也因此积累了不菲的财富。 萧遥父母对烧窑不兴趣,反而更喜研究地质,对家乡平市一带的地质尤其兴趣,经常在附近考察研究,其研究成果赚不到什么钱,却对萧老爷子烧建盏很有帮助。 萧老爷子看得出孙女儿萧遥对烧建盏也不兴趣之后,就没打算教她,只收了做徒弟,想着她将来若学别的没有所成,好歹还有自己徒弟这个名声,在建盏界混口饭吃。 廖成钧是萧老爷子收养的孤儿,后来又收了徒,排在萧遥后面,是二徒弟。 郁诗是附近村子的孩子,家穷得叮当响,吃不上,被父母送过来学习烧建盏,刚来第一天就偷偷吃了半碗闹了肚子,叫萧家人觉得好不可怜。萧老爷子可怜之余见她天赋好,就收她为徒,为三徒弟。 约莫五年前,原主萧遥的父母生下萧遥的弟弟萧远八个月后,外出考察地质时车祸去世。萧老爷子怕自己老了照顾不到孙子孙女,原主和弟弟未来无法立足,又没有父母扶持,所以开始强迫原主学烧建盏,并打算把窑口传给她,期望她将来能凭借手艺养活自己和弟弟。 原主耐不住寂寞,不烧建盏,三天两头往外跑,逃避学习,所以学得不怎么好。 而且原主也不耐烦带小自己十三岁的弟弟,和弟弟关系并不好。 弟弟萧远作为老爷子的四徒弟,和姐姐关系不亲,却亲近会哄他的郁诗和廖成钧。 一朝萧老爷子去世,二徒弟郁诗想要老窑口,就拉上所有能发展的关系,为自己争窑口来了。 建盏的成品率低,成品率中品率也很低,所以大师烧出来的建盏,即便不是单品,也能卖很高价,小的碗几万,大的罐子能值十多万乃至几十万。 建盏值钱,所以郁诗死活也要将老窑口抢到手,希望用老窑口烧出品。 至于萧老爷子临终前的遗愿到底如何,原主萧遥当时跟朋友在外地旅游赶不回来,本不知道,所以也无法确定这是真是假。 郁诗没料到萧遥会动手,还是捏自己下巴这样带着侮辱意味的动作,连忙挣扎,可是不知为何,萧遥那两纤细白皙的手指却跟钳子似的,钳得紧紧的,她本挣扎不动。 廖成钧见了,目光中出心疼之,快步走过来,“萧遥,你干什么,又要欺负郁诗师妹了吗?师父已经不在了,你怎么还这么任!” 一边说,一边伸手,想帮郁诗。 萧遥见他走来,抬起一脚,直接将人踹了出去。 “啊……”廖成钧冷不防被踹了一脚,一下子仰倒在地上,又惊又怒又觉得丢脸,“萧遥你干什么?你再这样胡闹,我就讨厌你了。”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