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阮浩森一直在各种人身上受气,如今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红得都像是在滴血。 他又被保镖控制着, 只能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抑着怒火开口:“阮龄你少得意!你以为我不走演艺圈这条路,就活不下去了吗?我爸他就我一个儿子, 阮家偌大的家业, 到时候还不都是我来继承?” 阮龄被阮浩森逗笑了。 “偌大的家业啊。”阮龄漫不经心地重复一遍,“看来你还不知道, 你爹他已经离破产不远了。” 她的笑声极具嘲讽意味, 听得阮浩森心中更加狂躁:“你胡说什么!” 阮龄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有没有胡说, 你问问你爹妈不就知道了?” 阮浩森想反相讥, 眼神却下意识地飘向林美娥。 阮龄说得太过笃定,让阮浩森潜意识里有些慌了。 林美娥怔了一瞬, 这才说:“浩森,你别听她胡说!” 她瞪向阮龄:“明伟他只是暂时资金周转不灵而已!” 阮龄“哦”了一声:“那用不用我帮他一下?” 林美娥和阮浩森都是一愣。 阮龄微微一笑:“不用客气,我会让阮明伟的资金更加周转不开的。” 林美娥反应过来:“阮龄!你不要欺人太甚,你——” 说到一半,女人忽然捂住口,一副不上来气的模样。 …… 林美娥本来身体就不太好,被阮龄气得直接发作,差点晕过去。 阮浩森搀扶着林美娥离开时面铁青,阮龄则笑得十分愉悦。 晚上和叶栩吃过晚饭,阮龄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眼见着时间就要到叶景池的飞机原定起飞的时间,叶景池却发来了信息。 [叶景池:飞机延误,大约要推迟一个小时。] 接着,叶景池又发来了两张图片。 [叶景池:有喜的吗?] 阮龄看着照片里的钻石首饰,有些哭笑不得。 好笑的是图片上的饰品审美人,让她深深地怀疑,七夕时候的那串项链属于是叶景池少见的超常发挥。 然而想到叶景池出差在外两天,飞机延误时却还记得给她买礼物,阮龄又觉得心里有一丝暖意。 不过动归动,她还是没办法昧著良心说话。 [阮龄:都一般般。] 叶景池没立刻回。 阮龄思索着要不要宽男人一句,对面终于回复了。 [叶景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阮龄:方便吧] 两秒钟后,电话邀请就弹了出来。 或许是在机场里不方便,这次叶景池打来的是语音电话。 阮龄点了接听。 耳机里传来叶景池低沉的嗓音:“抱歉,今晚可能要凌晨才能到家了。你不用等我,先休息就好。” 阮龄眨了眨眼:“我也没说会等你呀。” 叶景池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 他反问:“不想我?” 阮龄:“有一点。” 叶景又低低地笑起来。 好像她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轻易地让他愉悦起来。 阮龄问他:“裴特助没和你一起吗?” 叶景池淡声道:“他在休息室休息,我一个人出来走走。” 想了想,阮龄说:“其实我也没有特别想要礼物,你要不要也去休息室小睡一会儿?” 男人虽然有意掩饰,但声音里的疲惫还是没能完全藏住。 叶景池的声音清冽,带着丝笑意:“我睡眠浅,在机场里也睡不着。不如在外面走一走,听听你的声音。” 阮龄莞尔:“好吧。” 她想,自己的声音不是每天都能听到吗,有什么好听的? 可大约是他这两天出差太累了,听他这样说,阮龄又不忍心不足他。 叶景池话锋一转:“你想要什么礼物?我看这里有首饰和包,还有香水。” 阮龄思索了两秒:“我听说南城的机场,有家甜品店不错。” 叶景池立即会意:“好,我看看导航。” 没过一会儿,耳机里传来男人沉稳的声线:“刚好就在这一层,大约七八分钟能到。” 阮龄“嗯”了一声。 两人默契地沉默了半晌,阮龄能听到叶景池那边时不时传来的机场广播声音。 她的脑海中几乎能想象,叶景池在航站楼里走过每一间商铺和登机口,帮她找一间甜品店的场景。 直到叶景池说:“到了。” 叶景池的声音温和:“有很多不同种类的甜品,我拍给你看?” 阮龄笑:“好呀。” 没一会儿,聊天框里弹出来几张图片。 叶景池拍了橱窗里展示的小蛋糕发过来,五颜六造型可,看着味道就很不错。 想到叶景池一本正经地对着橱窗拍照的模样,阮龄忍俊不。 阮龄:“看起来都不错的,不然你随便帮我挑一个?” 叶景池微微沉了一秒:“我记得,你喜草莓味的甜品。” 阮龄讶然:“你怎么知道?” 她好像从来没有和叶景池说过这点,而且她口味杂不挑食,其实什么口味的甜品都会吃—— 除了豆沙馅的。 叶景池轻描淡写道:“之前家里的马卡龙,每一排里,你总会先吃掉草莓味的那颗。” 阮龄的眉心动了动。 叶栩从学校食堂带回家的马卡龙,每一列都由四种不同的口味组成。 阮龄每次拿出来吃几个不一定,但吃的时候一定会一列一列的吃。 她记得自己在哪里看过一种说法,说是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会把最吃的食物留到最后,而另一种人会第一个吃掉。 阮龄毫无疑问是后者,所以每一列中,她会先吃掉那颗草莓味的。 只是如果叶景池不说,阮龄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自己有这个习惯。 阮龄没忍住问:“你怎么会知道的?我吃马卡龙的时候,你一般也不在我身边吧。” 叶景池的声音淡淡的,带着轻微的笑意:“只要有心,总归是不难发现。” 闻言阮龄像是抱怨,又像是在撒娇地问他:“你的工作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闲心留意这些。” 她平常说话时声音清脆好听,这时候却刻意放软了语调,让人听得心里的。 一千公里之外,叶景池的眼神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你是我的子,我不留意你留意谁?” 阮龄挑他的刺:“如果我不是你的子,你就不留意我了吗?” 叶景池失笑。 他配合地重新说了一遍:“无论是不是,我都只留意你。” 从前那些叶景池认为说来说去也没什么意思的情话,现在他却乐此不疲地讲给她听。 只因为她喜听。 阮龄意了:“这还差不多。” 她又问他:“叶景池,你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我说这些吗?” 叶景池:“我在甜品店的角落坐着,现在店里没什么顾客,就我一个人。” 阮龄眨眼:“那……你再说一句听听?” 叶景池:“说什么?” 阮龄蹦出两个字:“情话。” 叶景池却不足她了:“那要再等等。” 阮龄挑了挑眉梢:“等什么?” 叶景池沉声道:“等回家见到你,再和你说。” …… 只是买个甜品,两个人却又稀里糊涂地聊了许久。 直到叶景池说,广播通知二十分钟后登机。 挂了电话,阮龄看了一眼聊天界面的记录,有些惊讶。 从前上大学的时候,阮龄还会奇怪,自己的室友是怎么做到能和男朋友煲电话粥,一打就是两个小时的。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