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奥尔等着听局长说更多的关于幽灵船的推测。 “血族的人数极其稀少,所以大多数血族,无论取向是什么,无论男或者女,依然还是会选择留下后代的。您的父亲拥有五名后裔,在血族中也是让人惊叹之人。” “他可真是匹成功的种马。”奥尔面平静,但语出惊人。 达利安甚至朝后轻轻仰了一下,他再次清楚的了解到奥尔对他素未谋面的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了:“咳!当然,并不留下后代的血族,也是血族所允许的。那么,我想请问,您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好好的谈事业不香吗?为什么还要把话题转移到这个问题上来呢?奥尔是有站起来就走的想法的,但是,达利安局长确实是在他周围最正常的人了,他们一直都是相处愉快,而且,现在人们的身份也都很尴尬。 如果大家能彻底说开,好好合作就好了。 而在这个糟糕的世界里,如果真的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彼此依赖的伴侣……那也是一件好事啊。 “格不要太糟糕——可以不善良,但不要卑鄙。在和我往之前,他是否有朋友我不在意,我自己虽然是婚前守贞主义者,但我本人没有处子情结。请相信,我真的没有。对方如果有经验,反而是一件好事,毕竟我没有经验。 但是,他在和我往中,以及未来我们婚后,不可再有别的友谊以上者。并且,我不玩没有友谊只是身体接触的文字游戏。” 达利安点了点头:“您是上位还是下位,您对对方的容貌、年龄和财产有什么要求吗?” “对容貌和财产没有要求,年纪在四十岁以下。”奥尔倒不是脸盲,他也有美丑的概念,但是他一直觉得关灯了都一样,常生活中的契合比好看更重要。现在他自己也穷,怎么可能对对方的财产有要求? 而他的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多岁了,从他意识到自己的取向后,他就偏好那种和他同龄的对象——他十七岁的时候,喜十七岁的,二十七喜二十七的,三十七就对应的是三十七的。 所以,当他到了八十七,喜的应该也是八十七的气质老爷爷吧…… 这么想的时候奥尔忍不住看了一眼局长,加上被奥尔赶走的那个,十位人里,单纯从五官来说,队长要排在末尾。可他站在一群英俊高大的人里,所有人第一个看见的一定是他。 气质太厚重,气场太强势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奥尔还以为他是个很难相处的人,那种不容置疑过于自我甚至有些偏执的上位者。结果,他反而是人中最好相处的。 “至于位置……我应该是上位,但您知道,我没经验。”说到这,奥尔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脸上发热的,不是因为自己是处而羞愧,只是他判定自己上下的方式,是他做梦和自力更生的时候,脑海中的画面。最近这些画面中的人,更是常常“只”穿着衬衫夹和吊袜带。 (w\)啊啊啊……这么一想,他甚至把画面中人的衣着套到局长身上了。 这可是太失礼了,也太猥琐了,非礼勿视,不!连想都不能想! 奥尔下意识偏开了头,眼睛看向了一边的皇室徽章。 就在他偏头的瞬间,局长却笑了一下。 “哦,对了。”奥尔想到了什么,把视线转了回来,局长瞬间恢复成了一如往常的成与严肃,“您知道的,我最近在办孤儿院。很长一段时间内,我的财政都会有些问题。我是不会放弃这件事的,未来财政如果允许,我甚至会进一步扩大孤儿院。当然,我也会量力而行,不会为了办孤儿院,让自己变成浪汉,也不会想要从他身上挖钱,补贴孤儿院。 只是,这也是一件需要互相理解的事情。” “嗯,现在您的想要什么类型的伴侣,已经很清楚了。那么,我来说说对方的条件吧。他理解您的立场,不会干涉您对于自己财产的财产的使用。在往与婚姻中,他也会对您无比的忠诚。唯一有一个问题,他有一半的土著血统。” 土著血统,就是南大陆殖民地原住民的血统。 事实上,南大陆的原住民和西大陆人的面貌与身体特种几乎相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南大陆人的肤略深,深到像是后世晒黑了健康古铜。而且土著居民如果住进房子里,一两年之后,肤也会变浅,变到麦。 不过这不妨碍“文明人”将土著人视为可以奴役的异类与奴隶。到目前为止,也依然没有停止奴隶贸易——即使安罗娜女王,也只是让土著得以获得自由证书,成为名义上的自由民,却也没能终止奴隶贸易。 原主家中的仆人就有不少是土著,还是到了鱼尾区才几乎看不进土著人了,因为鱼尾区的居民买不起奴隶,也因为对于那些底层平民来说,土著是他们的竞争者,平民们不同情土著,反而敌视他们,一旦有自由的土著进入鱼尾区这样的地区,就会被赶出去,甚至消失得无声无息。 毫无疑问的,土著血统,是一种被歧视的血统。 不过那是对别人来说,奥尔听到土著血统,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我想和他见见面,我们可以往一下试试。” 听到他这么说,达利安局长微笑着站了起来,在躬身行礼的同时,对奥尔伸出了一只手,就像是在舞会上邀请舞伴:“那么……很高兴见到你,奥尔维茨卡·蒙代尔先生,我是加西亚·达利安。” “(⊙口⊙)”奥尔至少保持了半分钟嘴巴张开的表情,达利安局长笑嘻嘻的等着他,没有催促,“局、局长?”他失礼的用手指着达利安,说话时的嗓音就像是在沙漠中路的干渴旅人。 “是我。”达利安局长收回了手站直,并没因为奥尔拒绝握住他的手而生气或失落。 “呃……” “今天豪特玛黎局长的态度,可能让您误会了,认为我是一位十分受的人。但您瞧,真正受的人,不会到现在这个年纪还没有一个血族主人的。不只是我,安卡也是类似的情况。 也正因为不用服侍主人,所以我正好拥有时间,可以单独证明我自己的能力,这才显得特别起来。而到了这把年纪,我已经没有了年轻人那种对于未来的热情渴望,我更热平稳。 您对我来说,毫无疑问,是最合适的伴侣。” 达利安局长是十分的坦诚了,无论是对安卡,还是对他自己。不求怜悯,也不谈什么情。 奥尔因他的话,渐渐冷静了下来。 即使上辈子,奥尔也从来没有想过情。他知道情是有的,但很遗憾,无论向如何,他所见过的男人的情就是“我想搞ta,就是了”。如网上那句话说的,一见钟情就是见起意。 奥尔见到英俊的人也是有冲动的,但那不是起意,因为他“目睹父母的死去,又因为父亲的经历,被刺成神经病了。”,他不正常。 不正常的他,追求的不是什么情,不是,而是能忠诚相伴一生的伴侣。 我们合适,那一切都会有的。我们不合适,那就再见吧。 他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位达利安局长合适吗? 在此之前他没有考虑过人,因为他认为人们并不够忠诚。他们勾引的不是“奥尔维茨卡·蒙代尔”,而是“某个有点身份有点背景的血族”。换一个血族,他们一样是这样的态度,甚至,奥尔不能确定这些人里有没有来自兄弟姐妹的探子。 而达利安局长……虽然也算是调戏过他,但那是一种“逗你玩”的调戏,逗的成分比调戏更多,他在观察他。不是其他人讨好的调戏,或者骨的想要直接把他拽上,那些人看着他更像是看一个工具人。 “您确实比其他人更多的看到了‘奥尔维茨卡·蒙代尔’,但我不知道是否该相信您的忠诚。” “作为一个混血儿成为您的伴侣,如果背叛您,我能够和另外一个血族结成伴侣吗?好吧,就算背叛您能让我收获巨大的利益,在某个上位者的命令下,我得到了另外一个比您地位更高的血族伴侣。可那又如何呢?他会对我忠诚吗?他会……善待我吗?” 奥尔听着达利安的分析,忽然想笑——他们俩现在其实就是相当于第一次相亲见面吧?这内容也是够夸张的。 “我们开始往吧。”奥尔站了起来,这次轮到他伸出手了。 可这次犹豫的也变成了达利安,虽然他握住了奥尔的手:“其实……我还准备了一些话。”达利安眨了眨眼睛,他的生命力正源源不断的涌向奥尔,这对于人来说是一种让他们浑身战栗的赐福。 “你想说完吗?”奥尔也再次觉到了那涌入他身体的生命力,他把手放开了。 达利安的眼睛向下扫,略留恋的看了奥尔的手一眼:“我觉得,有些事应该尽早说清楚,当然,如果今后遇到问题,我们也该尽早说清楚。” “我同意。” “那我们换个地方吧。”达利安伸手邀请,两个人从他的办公桌边,换到了一边的长沙发,“我要说的是,首先,我很足现在的情况。如果能在这当一辈子警察,也是一件很让人舒适的事情。 但是,其次,我对您的未来也并不是没有期望的。毕竟,如果您成为了一位阁下,那么无论是作为您的伴侣,还是追随您的人,对我来说都是有利的。 那么来到最后了,我尊重您的选择,甚至说,我很高兴看到您有一颗善良仁慈的心。我也相信,您不是一个过分离现实的人。 好了,我都说完了。” 他主要点明的还是“其次”,表示他自己确实也有贪婪的地方。 奥尔想了想,说:“明天下午我能来给你送饭吗?” 第47章 “是约会吗?”达利安微笑看着奥尔,所以这算是他成功了吧。 奥尔也平静的回看他:“是的。我本来想说出去吃饭,开始我们俩的第一次约会的,但是……我很穷。”对此他很坦然,达利安又不是不知道他很穷,“那就由我来做点什么吧。当然,如果你想约我出去吃,我也很乐意。” “这次你来请我吃饭,下次我带你出去吃。”达利安说,“我听说过你的芜菁卷,期待着明天的晚饭,需要我准备酒水吗?。” “好的。您有什么不吃的东西吗?” “我的食谱很广。” “那口味呢?” “不要太咸。” 好吧,问达利安口味,是多余了。诺顿帝国的甜食还好,但主食和菜基本上和蓝星的带嘤帝国不相上下。 “那就这么约定了,明天见。”奥尔点点头,站了起来,他走到门口时,转身对达利安微笑了一下,这才开门走人。 达利安:“……” 虽然顺利往,还有了约会的约定,但是,总觉得怪怪的。有些……太礼貌和客气了。 奥尔一出门就看见了在门口等着的那几位人,领头的安卡更是直接朝他走来:“蒙代尔先生……” “我已经几次重申了我的态度,我认为我们之间应该彼此尊重,毕竟,我也不希望再送谁离开。”奥尔没说和达利安局长往的事情,目前他们还只是往,未来如何谁都不知道。这些人不能说对达利安不怀好意,但原本就是竞争关系,这些事还是暂时不要公开的好。 安卡的脚步瞬间顿住了:“请原谅,我只是有些太急了。” 奥尔没再说什么,他也没去巡警休息室,而是下楼去了。快下班了,必须要趁现在申请新制服和鞋子啊! “你的鞋子小了?”班迪尼克有些惊喜,“啊,这么看起来,你的制服也确实有些紧绷绷的觉。这可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你长大了,我亲的。” 班迪尼克对奥尔一如既往的十分热情:“哦,对了。说正事。关于你的制服和靴子,去这吧,亲的。”他给了奥尔一张名片,“这就是负责我们鱼尾区制服的裁,靴子也是由他店里的鞋匠制作的,戴着你的警察证去找他,他会为你制作的。当然,是免费的。” “贝壳区的?”奥尔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地址。 “当然是贝壳区的,你以为鱼尾区有能够制作制服的好裁吗?”班迪尼克翘着兰花指的手捂住嘴,嘻嘻嘻的笑了起来。 他说的确实没病。鱼尾区只有二手商店,比如亚当·佩索工作的那个鞋店,卖的也是二手鞋子和皮带——那些死刑犯的鞋子就大多向了城市里的鞋店。亚当·佩索的工作不是制新鞋,而是修旧鞋。 诺顿帝国的成衣行业地位也是十分的尴尬,有钱能买得起新衣服的,宁愿多花一些钱财也更乐意去裁店买手工制作的。买不起新衣服的,当然也就是买不起了,没有中间阶层。 所以,虽然有大型纺织厂,布料的产量惊人,纫机也已经发明出来了,但并没有大型制衣厂的存在。 “谢谢。”奥尔把名片进了口袋。 豪特玛黎正在索帕港警局的地下停尸房里,组织人从酒桶里捞尸体。 鱼尾区警局的停尸房和验尸房只能放在教会分给他们的仓库里,还没有专门的验尸官,但财大气的索帕港警局就不一样了。 “哦,这味道可是真够冲的!”豪特玛黎捂着鼻子,“我有一阵不想喝酒了。” “实际上它们已经不是酒,而是醋了,局长。”法医穿着牛皮制作的防水连体服,摇晃着一长柄漏勺,在其中一个酒桶里搅和着,他捞出了一枚纽扣,“它们曾经被开封,并暴在空气里了一段时间,所以已经是醋了。过去的红酒密封不好,也经常会变成醋。” 豪特玛黎翻了个白眼,他对这些不兴趣:“你为什么不把酒桶直接翻倒?那样里边的东西要么留在桶里,要么就会落在地上。” 法医并没回答豪特玛黎的提问,而是自顾自的依然在酒桶里搅和着:“实际上,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情况。” “什么?” “因为他们被进酒桶里的时间还不算太长,所以虽然已经开始膨和腐烂,但尸体基本上还维持着它们进去时的姿势,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股朝下的。” “???”豪特玛黎等了半天,但法医并没有继续朝下说,“这算是什么奇怪的情况。” “虽然您这次把鱼尾区的人叫来,只是为了足自己微不足道的私人的好奇心,但我得说,您真的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啊。” 豪特玛黎=。=:“喂。”他威严的扫视了一周,别以为他没看见,那些家伙们正在偷笑。 “要把一具尸体进酒桶里,怎样更方便呢?” “呃……”豪特玛黎胳膊动了动,好像是在想象自己正在搬运一具尸体,然后把它进酒桶里,“凶手可以把尸体扛在肩膀上,这样……不对。”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