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着水果篮才去了老房子上,直接被徐舒意在电梯口截胡,转身进了商靳沉临时的治疗室。 黄忠虎心里顿得一憋屈,好家伙,哪里是贴心要请旧房东吃饭,直接是为了利用咱来着。 徐舒意替两人做了简单介绍,潜台词是告诉对方,躺在理疗上的正是之前车祸那人。 黄忠虎心底了然,与商靳沉握了个手,发现对方握手的力量很足,确实像电视新闻播报的那样,年轻有为,器宇不凡。 商靳沉这时还不知道黄忠虎的真实目的,只知道自己的双腿手术的主刀正是面前这位。 他的秘书应该跟黄忠虎意思过了。 所以他这边的意思都是虚浮的,礼节夸赞黄医生医术高超,并且表示事后还得重谢。 徐舒意见俩人聊得不错,从消毒柜取出一包银针,递给黄忠虎道,“我还想看看师傅您的施针手法,总觉前两次的扎针效果不明显。” 黄忠虎:啊~原来是专门叫我当白劳工啊。 商靳沉:啊~原来是拿我当小白鼠啊。 两个成男人心照不宣。 一个躺平任扎。 一个则对光看了商靳沉最新的骨片,调侃笑道,“小徐,你知道的,没有影像学资料提供支持,我可不敢扎。” 徐舒意全身心投入到效仿学习中,“不然我来施针,你帮我稍微指导一下。” 哦,那没关系。 黄忠虎道,“商总您见谅,我这徒弟还是很看重您的病情,否者也不可能请我出山。” 说话间,二十几针前后分布在商靳沉的大腿、膝盖和脚背,每扎一下都问商靳沉,有觉吗? 针灸其实并不很痛,但是拨筋的那几下又酸楚又揪心,还是难受的。 商靳沉冥冥中受着扎针带来的酸,比起骨头断裂的痛苦来说,这点疼顶多算是蚂蚁啃树。 仅是微蹙眉回复,“还行。” 那黄忠虎可不客气了,一边施针,一边给徐舒意做解说,毕竟对方是有针灸基础的,稍微点拨一下即可。 他道,“你打算通过针灸来逐渐取代药物的止痛,对于病患来讲是把双刃剑。” “之前我有个病患,部扭伤,我给他扎了三天针,好家伙,直接从病上跳地面说不疼了,好了,说什么都不肯再到医院扎针了。”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其实他的扭伤并没有任何好转,恶化成t12扭转骨折,我的针灸技术令他的身体屏蔽了疼痛,疗效太好的治疗,有时候很容易掩盖病情,麻痹我们的判断。” 向商靳沉问道,“现在觉两条腿的痛有没有稍微减轻点?” 商靳沉对这个黄医生没什么基础认知,不好不坏的,但对方这两手非常厉害。 黄忠虎叫他动一动脚趾、脚腕、以及膝关节受一下,商靳沉的痛明显减轻一些,由衷赞道,“确实好多了。” 徐舒意看个大概,跟黄忠虎低声道,“我先去烧汤,这边麻烦黄哥你帮忙照顾一阵。” 商靳沉躺在理疗台上,受着双腿降低痛后的灵活,只是瞧徐舒意跟别的男人咬耳朵,稍微有那么亿点点不舒服。 徐舒意走后。 黄忠虎继续跟他唠嗑似的施针,同时把小张也叫来看看,说了说自己从医十几年的经验之谈,凭借那三寸不烂之舌,简直唬得小年轻张口结舌。 他的说法与徐舒意的略有不同,商靳沉稍微听了听,发现这个人有点真才实干,不过容易混杂在吹嘘中,有点技高一筹的张狂,不似徐舒意的平稳谨慎。 黄忠虎取掉全部的针,用酒擦拭了针孔渗出的血。 朝商靳沉提议,“商总现在应该处于骨折修复期的第三阶段初期,针灸之后应该能减轻部分痛,在地上慢慢地练习走路了。” 商靳沉立刻脸微变。 他现在能直立上半身坐30分钟,左腿站在地面硬撑两分钟左右。 完全没有迈开过步子。 一个人喝滚热的汤水烫到舌头,第二次会下意识只敢喝冷掉的。 同样的道理,经历过极痛的人,下意识会躲避令自己到不舒服的动作。 小张帮忙搭腔说,“徐医生还没有同意商总下地走。” “没事没事。”黄忠虎道,“小意他就是太谨慎了,其实你一个堂堂的总裁,是整个企业的灵魂人物,凡遇事都要一马先行冲在最前,我想商总您不可能会忌惮这一点点的疼吧?” 黄忠虎还想举点《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文里保尔柯察金的例子,鼓舞一下对方。 商靳沉已经缓慢地坐了起来,又在小张的帮助下,先用左腿作为支点稳住身体的全部力量。 而后从一旁取来双拐作为支撑,狠狠地换了口气,用更加受痛苦摧残的右腿,往前迈了一点点距离。 这完全是最为艰难的一小步了。 商靳沉原本是打算在徐舒意的鼓励下,走出这历史、纪念的一小步的。 结果。 他被另一个医生的絮絮叨叨惹得不耐烦极了了,自尊心作祟与身体的脆弱互相较量而已。 适时。 房门打开。 徐舒意出半截身躯。 商靳沉的嘴角不自觉挂起一点骄傲的弯度。 看我,小意,看我!!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