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用饭后,迟寄开始收拾。游判的目光随意地游走在屋中。 他又看到了那些书法,在客厅里铺展得没像上次那么夸张,但同样醒目。 等迟寄回来后,他问:“你这写的是什么字体?” 迟寄说:“大草。” 游判出疑惑的目光,他便换了一种更常见的说法:“就是狂草。” “狂草?”游判饶有兴致地打量迟寄。之前见他写的字体便觉放纵,没想到真是最具狂放的草书。 可这人看着沉静乏闷,当真可以写出这样恣意的字体? 游判质疑他道:“这些字真的是你写的?” “是的。”迟寄用一种很老实的方法证明,“你看,上面的墨迹都还没干。” 游判随之走过去,靠近了观看那张被迟寄拿起来的书法。 这已经属于很有力的证明,但游判恶趣味地,忍不住戏他:“也有可能是你照着临摹的。” “不是的。”迟寄竟然有些着急,这是游判第一次在他身上看见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他似乎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一掌拂开桌上书法,“我现在写给你看。” 游判故意保持着高人一等的审视态度,在迟寄拿出一张生宣纸时提出意见:“这个太小,换张大的。” 迟寄换了张大尺寸,铺展桌面,桌上有笔墨,他拾笔而起,控笔蘸墨,于纸上点出一划。接着,小臂斜挥,行笔间随着字形畅地运用,何时笔端轻点,何时笔怒触,一切行云水尽在掌握。 随着他的笔法,游判脸上的戏谑逐渐消失,掩不住神中的惊叹。 迟寄写字时全然不见常中的含蓄拘谨,动作挥洒自如,霎时,一个“破”字立在纸上。 运笔放纵而不,点画藉却并非随心所,让书法的艺术形象跃然而出,直击内心。 游判无意了解艺术,更没有鉴赏书法的能力。 但他的目光牢牢被纸上的字牵引,无师自通了艺术的真相—— 艺术不需要专业的鉴赏,它只需要让你一眼揪心。 直至笔落尘埃,游判的心仍在颤抖。 好不容易离,一偏头,迟寄的脸庞近在咫尺。 今雪天沉,许是宣纸耀眼,他的脸反倒有一种明净的光洁。 倏忽笑道:“希望你早破案。” 这句话瞬间将游判拉回现实。他立即换上恶劣的本:“等我真的破案了,你还有好子过吗?” 迟寄忽然认真地解释:“我没有杀慎泽。” 游判不在乎地说:“证据会告诉我答案的。” 迟寄只好不再向他解释自己的清白,写书法似乎调动了他的兴致,情绪很高地继续留下游判喝酒。 “我之前买了一瓶。” 游判看他拿出上次在超市买下的白兰地。 他给两人倒上酒,冲游判微微一笑,送酒入口。这酒很烈,游判喜时刻保持清醒,没动几口,对面的迟寄亦然。 并且他喝得很慢,一口下去,要品味很久才开始下一口,小半杯喝了半个多小时。 忽然他身子一歪,斜倒向地毯。 游判霎时靠近查看,发现这人脸颊微红,显然是喝醉了。 当初他毅然拿起白兰地的时候,游判还以为他酒量很好,没想到这么两三口的功夫就醉了过去。 游判本打算就这么离开,却看到对方被蹭下的领口,雪肤暴,现在离集中供暖还有几天,纵使空调再足,在地上睡一晚还是会着凉。 他叹罢一口气,不算温柔地将人从地面捞起来,抱着找到卧室,放人上。 迟寄却在这时环住了他的脖子,脸上,醉染桃红,眼中,水涟涟。 他勾微笑着,半敛眼皮去追逐游判的目光,终于努力地与之对视。 “是你啊......” 他像个等候情人已久的真心人,一边嗔怪,一边诉说自己的衷肠。 然而游判始终清醒,他们相识不过三天,绝不可能成为对方酒醉时的念想。 他在此下纹丝不动,冰冷地质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迟寄扑出含笑的气息,他眼中的水经笑意一,显得更加缱绻,要化作湖把人淹没。 他重复着那句话:“是你啊......” 游判哂笑,准备直接把人扔到中,那双搂脖子的手腕倏忽一紧,俊美笑颜在眼前放大。 迟寄凑了上来,他笑得那样天真,又那样可怜,好像到了游判刚才的打算,委屈地祈求对方高抬贵手。 游判果然没推开他,那张薄便再次不知死活地贴了过来。 这下游判瞬间大怒,下意识又要扼住那人咽喉,猛地,他看到对方脖子上残留的痕迹,青紫的淤青无比骇人,不难想象他刚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游判霎时止住动作。 就这一念之差,那双瓣便欺上前来,但不是想象中的接吻,而是在他的嘴角近乎讨好地浅亲了一口。 迟寄亲一口便罢,退开一些距离,手臂依旧保持环住对方的动作,足地笑了起来。 紧接着,他轻启双,黏糊糊地咬出对方名字:“游判。” 游判浑身一滞,紧接着他暴地挥开对方,略带仓皇地离开了这里。 回家后游判直奔浴室,用冷水冲洗完脸颊,抬头瞪着镜中的自己。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