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茗看他。 他洗过脸了,眼睛红红的。 费茗眼睛一热:“骆溢……” 骆溢看他一眼,转身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拿起检查单再次看起来,这次看得特别仔细,似乎要将每一个项目、每一个参数都理解透彻。 看了半天,他冷静地将那些纸按照期排好,理得整整齐齐,看向费茗:“瞒了一年多,怎么现在又肯告诉我了?对了,我们现在是复合了吧?还是说,你想用这个来吓退我?” 费茗:“当然不是!” 骆溢脸一僵,眼底闪过一抹骇人的厉,但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发狠时费茗说的那句“我害怕”,他很快放松下来,尽量平静地问:“哪样不是?” 费茗认真道:“不是为了吓跑你,我是有别的事要和你说。” 骆溢要崩溃了:“还有别的事瞒着我?!医生下病危通知书了?” “没……”其实也差不多,但不是医生下的,是系统下的。 费茗挪到他身边,拿起术后的检查单给他解释:“你看最近的复查,状况都很好对不对?医生都说没见过我这么好的,指不定要创造术后存活时间新纪录。” 骆溢:“你哪天有空,我陪你去看医生,然后把你全部病历发给骆盈,让她找找研究相关课题的专家。” 费茗找的医生已经是国内最好的了,也邀请国外的专家会诊过,他觉得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不过还是答应了。 见他听话,骆溢终于气顺了些。 他还是很生气,但费茗都病了,再生气也只能这样了。他抓住费茗的手,看着对方消瘦的脸颊,心又疼起来:“我还以为你在为拍戏做准备……你怎么就……” 费茗急忙说:“你别难受了,你先听说我,我有机会长命百岁的,但现在遇到了要命的难题!” 骆溢听得糊,只能顺着问:“什么难题?” 费茗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绑定了一个系统,续命系统。” 骆溢:“……” 这个系统并没有说不能把它的存在告诉别人,费茗第一天就跟医生说了,虽然听起来很离谱,医生没信。 绑了快一年了,费茗还活着,很难说是手术的作用,还是系统的作用,虽然每天还是能看到系统面板,一喊系统系统就会出来,但他偶尔还是会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是不是自己太想活了。 如果这件事有人能帮他分担的话,只能是骆溢了。不管骆溢会不会信,至少骆溢会安他。 费茗将这个系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骆溢。 骆溢听完,认真问:“你看过心理医生了吗?” 费茗:“我当然看过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发疯?” 骆溢平淡地说:“没有,我只是想先排除这个可能。” 两人不愧是一起生活了七年的情侣,就算分手三年,也恍如在谈一种新式的恋,对离谱事物的反应如出一辙。 骆溢:“所以你之前去问骆盈?” 费茗点头。 然后骆溢又生气了,近乎咬牙切齿地问:“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系统,我已经失去你了?而且你宁愿去问骆盈,都不肯告诉我?系统告诉你只剩九十天的时候你都没想过告诉我?你是打算自己一个人走吗?” 费茗真的知道错了,不想他再翻这件事了,小声问:“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他想的是,什么离谱要求都答应。反正能不能活到明年还两说,最后这段子还不顺着骆溢一点? 骆溢沉默了好一会儿,近乎偏执地盯着他:“你保证!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费茗一怔,忍不住凑过去吻他。 骆溢将他推开,怒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你必须保证!” 费茗忍不住笑:“好,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告诉你。”笑着笑着,他忍不住哭起来,伸手将骆溢紧紧住,“骆溢……我好想你。” 骆溢所有的怨气在这一瞬间散光了,将他搂进怀里,静静地抱了好久,然后吻他,温柔不带望地吻。 吻着吻着,却有点擦走火,客观事实完全不受主观意愿控制。 骆溢不想在这时候表现得像个禽兽,将人松开,往旁边挪了挪,但他知道费茗喜亲密的温存,所以牵住了费茗的手指。 费茗看他一眼,发现他子支起的形状有些怪异。 怎么三年没用,你看起来还不止一了? 费茗靠过去,用另一只手去掏他兜。 骆溢头皮都要炸了,还以为他想要。可是费茗现在的身体,就算费茗想,自己也不能给!难道自己就不想吗?费茗暗示见面即复合,还答应他来家里,要是没这一出,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骆溢都想好了,就他妈三天三夜不让费茗下,来之前他还去买了必需品——等一下! 费茗从他兜里将必需品掏了出来。 一盒润滑,两盒套! 费茗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把将他手甩开:“你是不是就知道这个?!”而且还是两盒套,他到底想做多少久?! 以前两人没少为这吵。 骆溢是真禽兽,天天在一起他能天天有需求,聚少离多的时候就更疯了。费茗不是冷淡,也不是没需求,但他的确承受不住骆溢的频率,而且他更想在.体之外多,有时候想安安静静享受休闲时光,骆溢却总能拐到那档子事上。分手前有段时间,费茗总忍不住想,他到底是我,还是只是馋我身子?如果是后者,这情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玩具……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