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琉青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岱镇的位置,接着又在不远处找到了澍镇的位置,看方位澍镇应当是位于岱镇的南侧,顿时觉得猜想有几分可行,指着澍镇转头问道:“你可知这里离岱镇有多远?” 眼见着聂舒就要说出答案来,程琉青却先听到了楼上传来一阵重物倒地的声音,顿时绷紧了心弦抬头往楼上看去,众人都被这一番响动吓得不轻,皆瞪大了眼看去,不过片刻后楼上复又安静下来。 聂舒收回眼,低头仔细看了眼堪舆图说道:“不算太远,估摸着十五里左右。” 听着了聂舒的回答,可程琉青的心思此刻早已不在这里,他挂心这那一声巨响,得了答案就着急往楼上走去。 月喜还想说话,一时也顾不着许多,提着裙摆就跟着程琉青去了。 上了二楼程琉青的心跳得出奇地快,他不得不捂着心口疾步走向房内,他就是莫名地笃定那声巨响是从自己寝室内发出的。 月喜跟在身后小声又急促地叫着公子,可程琉青的脚步依旧快速,没有片刻地停滞。 程琉青太过紧张,呼间已然有些刺痛了,抖着手推开了房门。 入目依旧是遍地的藉,程琉青眼神快速地穿过遍地的土屑,一眼就定在溢出的红血上。 吴三能仰面倒在地上,口中漫出了鲜血,身下是酱红黏稠的血,染红了那一株小小的米竹。 那一绷着的心弦顿时断了,扯着程琉青心肺疼痛不已,一时间天旋地转,那一片血得程琉青双眼猩红。 前世吴三能被一刀捅死的画面与现在重合了,一样的狠毒的刀锋捅穿他的身体,血水顺着刀尖滴在地上,吴三能的双眼渐渐的变得灰暗,嘴里的呻还未叫出口已经泯灭了。 “吴三能!吴三能!!吴三能……吴三能!!” 程琉青嘶吼着就要冲上前去,月喜一把抱住了他。程琉青一时疯了看不见,她却看得见窗前那个拿着刀的人,刀上的是吴三能的血。 “公子……公子您不能去。”月喜使了全身的劲把程琉青往外拖,一边大声喊叫着。 话音刚落聂舒一行人就冲了上来,看着程琉青的模样忍不住愣了,旋即就反应了过来。 一群人瞬间收了玩笑的心思严阵以待,手握在刀把上低了脊背慢慢朝屋内走去。 陆子禾贴着门走,伸手将门推得更开些,程琉青也将屋内的情形看得更为明了。 程琉青终于看见站在窗边的那个人,看他不紧不慢地转了转刀锋,神平静地像是一潭死水,只是抬眼看着歇斯底里的程琉青时眼里闪过一丝嘲。 程琉青看见那人时已经几近癫狂了,用力甩开了月喜,不顾陆子禾和聂舒的劝阻就往里冲。 陆子禾一把拉住程琉青的手往回拽,焦急地劝阻,“程公子你不能去,快回来……”说着朝聂舒使了眼,剩下的人齐齐冲进了屋内。 程琉青被挡在了门外,挣扎时依稀听见那人说,“你是程琉青?” 霎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程琉青只觉得口被撕扯得疼痛难忍,他急促地息着,浑身都抖了起来,四肢都变得僵硬无力,只有思绪混沌沸腾着。 “我是程琉青!我是!你要杀的是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程琉青想挣开陆子禾的手,可他没了力气陆子禾又实在用力,他只能站在层层叠叠的人外无助又狈地吼着。 聂舒听着程琉青的话皱紧了眉头,冷眼看着屋内的人,那人穿着一袭黑衣,并未蒙面,不过相貌实在普通,身形也不甚高大,看样子不像是监卫司的人,不过若不是监卫司的人那为何又要来杀程琉青。 那人抬眼看了聂舒一眼,冷笑一声就调转了刀锋架了势。 聂舒看着他的动作并未放在眼里,对付这样的人他一个人足以,更何况屋内还有这样多的朔卫,一人一招都能杀了他。 那人也不拖沓,当即挥刀朝聂舒砍来,与此同时陆子禾锐地听见了一楼杂的脚步声。 陆子禾甩手将程琉青丢给一个朔卫,快步走到了楼梯处,往下一看就见了多于他们数倍的人穿着和屋内那人一样服制,手里拿着刀正在往楼上冲。 陆子禾神一凛,接着拔刀吼道:“聂舒,咱们被包了!” 这一声吼让聂舒的动作凝滞了,只堪堪躲过那人的一刀,匆忙调转了身形抵挡着那人几近疯狂的攻势。 屋内的朔卫听了话只反应了片刻,除了抓着程琉青的一人,其余人极快地出了屋子跟陆子禾一同去了楼梯处。 月喜被吓得不轻却还是强打了神跑到程琉青身边,哆哆嗦嗦地抓住程琉青的衣袖,“公子…公子……”话也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儿地喊着程琉青。 程琉青此刻已经消沉了许多,被朔卫拽着也没什么反应了,他被月喜拽动了衣袖,低头僵硬生涩地张开了手,眼神茫然地看着周遭的一切,耳边是持续的嗡鸣声,他此刻什么也听不见。 楼梯处短兵相接,令人骨寒的铮铮声让程琉青冒了冷汗,像是回魂一般猛地抬头看向了前方,伸手摸索着抓住了月喜的手将她往自己身后拉。 月喜见程琉青终于回过神来了很是动,哆嗦地握紧了程琉青的手,眼见着楼梯口的人越来越多,颤声道:“公子,公子,咱们快跑吧。”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