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琉青慌地眨了眨眼,用力咬着下下心头的恐惧,声音都有些发抖,眼神恳切地看着傅宴存说道:“我,我跟你去。” 程琉青看着傅宴存心里止不住地打鼓,他也不知道自己跟着傅宴存一起是不是一件好事,只是若真让他在屏疑和傅宴存之间做选择。 看着傅宴存冷硬的面容,程琉青想那还是傅宴存吧。 傅宴存点了点头,心头却有些不适。明明程琉青答应跟他去是在意料之中,可他看见程琉青受惊发抖的模样,看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是胆怯和害怕,蓦然有些后悔话说重了。 不过片刻,傅宴存又突然有些恶劣地想,若是他继续说下去程琉青会哭吗?被自己心头的想法唬得愣了,见程琉青神情依旧紧张,于是干巴巴地说了句,“你别怕。” 又是这样的一句话,上次自己被打的时候傅宴存也是这样说的。 程琉青像是没听见傅宴存这句话一样,转头对着月喜说:“我跟你一起去收拾。” “不用了公子!我知道的。”月喜连忙摆了摆手,连忙像屋内跑去没再给程琉青说话的机会。 程琉青只得望着月喜匆匆离开的身影发怔,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听见那声叹息傅宴存又看了程琉青一眼,看着程琉青就惊讶于自己方才脑子里想的事情,他竟然在想程琉青的哭泣的模样,甚至还觉得那模样会让人心疼。 为什么会想这些呢?傅宴存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费解。 二人相顾无言,程琉青眼神飘忽,瞥见傅宴存的披风,突然想到上次傅宴存的披风落了一件在这里。 “你的披风上次忘在这里了,我去拿给你。”说着程琉青就要转身回屋。 傅宴存回过神抬手制止了他,说道:“不必了,先放着吧,我一时也用不着。” 闻言程琉青不解,用不着也不消放在他这里,不过想到这是傅府傅宴存放在哪都行,便也释怀不再管。 不多时月喜就打点好了程琉青的行装,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走了出来。 “怎么拿得这样多?”程琉青惊讶地看着月喜手里的包袱,快步走上去接了过来。 月喜没争过程琉青,只得把包袱给程琉青拿着,羞赫地说:“只是多拿了几套公子的衣服罢了,本也没有多少。” 闻言程琉青却是不信,他来傅府时本就没带衣服来,在傅府这些时都是管家送衣服过来的,怎么平白多了这么些衣服来,“我的衣服何曾有这么多?” 月喜看了眼傅宴存转头对着程琉青说:“前几管家爷爷又送了几套好看的衣服来,我见好看便都拿上了。” 程琉青一晒,“此行又不是游山玩水,带好看的衣服做什么。”说着就要打开包袱拿衣服出来。 傅宴存一见就大步上前拿走了程琉青手里的包袱,沉声道:“快走吧,还急着赶路呢。” 手里的重量瞬间消失了,程琉青愣愣地看着傅宴存拿走了包袱,又垂头看了看双手。 月喜见状凑上前来小声说:“公子咱们也走吧?” “嗯…走吧。” 话音落下院内就响起了脚步声,片刻后就真的只有那盏冒着热气的茶了。 -------------------- 我想,后面应该会甜的。 第17章 晚秋时节天越发冷了,起了大风似是又要下雨,弯钩似的银月被层层叠叠的乌云遮蔽,黑沉沉的夜幕也无半点星子,当真是月黑风高夜。 池楼负手站在城墙边上,墨的披风被吹得猎猎作响,面容平静看不出情绪。 “傅指挥这一走,挥庸的人可就去了大半了。”副使雷宗礼站在离池楼两步的位置,皱着眉头看着逐渐远去的车队。 池楼低声应了一声,摩挲着右拇指的扳指说道:“他如今铆足了劲要下赵择汇的脸,自然得谨慎些。” 雷宗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听说把那个老板一同带去了。” 闻言池楼表情略松动了下,目光凝在快要消失的那行人上,沉默着没说话,只是脑海里突然闪过程琉青那双眼睛,瞪着赵择汇是不甘的恨意。 “可傅指挥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抓人,赵指挥会视若无睹吗?” 雷宗礼实在不解,傅宴存抓人心切他是知道的,只是如今赵择汇虎视眈眈,带上这么多朔卫不就是个活靶子等着被打吗? 池楼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手握上了侧的佩剑,“赵择汇还敢吗?”说话时眼睛看着雷宗礼,眼底闪过狠厉的神。 话音刚落大风刮来,披风被抖落出巨响,雷宗礼见池楼面容不善连忙低下了头。 池楼看着雷宗礼毕恭毕敬的样子收了笑,厉声道:“今掌司对赵择汇的责罚你也见了,往后屏疑定会更不安分。但你得记住,也得让销乌的人记住,往后屏疑和挥庸的事一概不能掺和,谁要是想就先了那条命再谈。” 闻言雷宗礼面一凛,池楼向来不喜形于,情绪波动从不外,今这样疾声厉甚是少见。 “属下遵命!” 听着这中气十足的一声池楼半阖上眼。 那去了傅府他便后悔了,这么多年来对于屏疑和挥庸二司之争他一直不表态,如此才能在掌司屏疑挥庸三处左右逢源,可如今他帮了傅宴存那以往所做的努力算是都白费了。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