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榆深口气,“去换身衣裳,等会儿着凉了。” 青瑶轻若蚊蝇的嗯了一声,起身跑回了自己屋里。 好在这时候女太监们都已经睡下了,否则看见她这样子不知怎么想。 青瑶关上门背靠着门,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闭上眼,脑中浮现出太子在水中的模样,那俊美无俦的面庞、肌理分明的膛,都让她脸红心跳。 太子已及弱冠,身份高贵又是储君,早就听闻皇上在给太子物太子妃,便是美女也送了好些来,虽然都被太子殿下拒绝了,可这时想到这些,青瑶便觉得心口像是被揪起了一般,呼不畅。 可是殿下定是要娶太子妃的。 青瑶觉得有些难受。 忽然青瑶打了个寒颤,才惊醒衣裳贴在身上,赶紧去换了身干的。 想着殿下还在浴池,青瑶收拾好了自己,便按下心中的羞怯去了浴池,谁知里面早已没了人影。 寝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青瑶扣了门,轻声喊了两声。 里面传来陆承榆的声音,“我已经歇下,你快回去歇了。” 不知为何,青瑶心中有些失落,她轻轻地哦了一声,在门边站了一会儿。 “啊啾!”青瑶了鼻子。 门忽的被打开了,陆承榆穿着白的中衣,把人拉进寝殿,“怎么不回去,着凉了?” 青瑶微仰着小脸,漉漉的眼里有一丝委屈,“殿下不是说已经歇下了,难道是嫌弃青瑶伺候不好,我这就去叫福顺来守夜。” 陆承榆只觉得头疼,狠心板着脸,“不准撒娇。” 他会忍不住的。 第10章 惩罚 青瑶在外间守了一夜,睡得可香了,本不知道夜里陆承榆来看了她三次,给她掖被角。 翌一早,青瑶悠悠转醒,只觉得口干舌燥,嗓子疼得厉害。 她裹着被子在榻上不愿起来,喊人都觉得喊不出声,听见脚步声才把被子拿开,对上陆承榆那双桃花眼,便委屈的扁扁嘴。 陆承榆轻笑一声:“你这丫头,这会儿不起来伺候,还委屈上了?” 青瑶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哑着说:“嗓子疼。” 又蹙着眉心,委屈道:“头疼。” “来人,去叫太医。”陆承榆朝外面吩咐了一声,坐到边用手探了下青瑶的额头。 额头微微有些烫,不过不算严重,陆承榆看了眼小脸带着不正常红晕的青瑶,叹了口气,责备的话全数咽了下去。 青瑶可怜兮兮的捏住他的衣角摇了摇,吃力道:“殿下,我还想出。” 明便是她的生辰,若是不能出,那她要后悔死的。 陆承榆瞪她一眼,“自己身子不知道照顾,还想出?若是明还病着,就在屋里好好养病。” 青瑶急道:“殿下,我明肯定能好。” 她说得费力,说完急急咳嗽了两声,陆承榆立刻倒了水喂给她喝。 听到太子爷叫太医,福顺从外面跑进来,以为是太子爷身体有恙,谁知一进来就瞧见太子爷亲自喂水给青瑶喝。 福顺道:“青瑶这是怎么了?” 陆承榆没说话,直到青瑶喝完水摇头不要了,这才起身放杯子。 他没说话,可福顺能察觉到太子爷生气了。 果然,福顺下一刻就被狠踹了一脚,太子爷沉声道:“偌大一个重华,夜里只有青瑶一人当值,你们都死的吗?既然装死我就成全你们。” 太子显然已是怒急,“昨夜当值的全部拖下去,福顺你身为重华总管,自去领罚,若有下次,不必再留在重华。” “如此松懈的寝,便是孤的身子都凉透了,你们怕是都发现不了。” 福顺惊得头是汗,连连磕头,“奴才知错,奴才领罚,殿下别气坏了身子。” 青瑶不忍,昨是她见福顺累了才让他们去歇着,可她也明白过来,殿下说得对,夜里大家都过于松懈了。 她急急下就要跪,被陆承榆一把抱起。 “殿下,昨是奴婢让他们去歇的,奴婢也有错,请殿下责罚。” 陆承榆盯着她,面无表情,“你给我老实呆着,等你病好了,再罚。” 青瑶垂了眸子,睫微微颤抖,“是,奴婢遵命。” 很快太医来了,老太医以为太子有恙走得快这会儿还在,却被带到了青瑶面前。 “太子殿下是让我给这位女看病?”那语气颇有点不敢置信。 陆承榆坐在一旁,神淡淡,语气不辩,“怎么,徐太医治不了?” 徐太医:…… 他方才可是看见了外面跪了一地的女太监,各个神情凄然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徐太医抹了一把汗,连忙搭上脉,却被陆承榆抢先一步在那雪白的皓腕上搭了一方丝帕。 “这位姑娘受了些许风寒,不打紧,吃两幅药便没事了。”徐太医呼出一口气。 陆承榆却道:“明可能行动自如?” 徐太医道:“遮挡些风,不打紧的。” 也不是伤了腿脚,自然能行动自如,殿下也太过于紧张了。 徐太医不由得看了眼躺在榻上已然睡着的人,这位瞧着很得殿下宠,往后这不得也是后的主子。 徐太医很得颜又补充道:“臣给开些温补的药,药效不会太猛。” 说完他听见太子殿下十分意道:“赏。” * 青瑶醒过来,佳和先察觉出来立刻上前来把她扶起来。 她摸了下额头已经不热了,便问佳和福顺和其他人怎么样了。 佳和抿了抿,“福顺公公受了罚在房里歇着,其他人被带走了。” 青瑶垂了眼睫,这次太子殿下是真的生气了。 佳欣从外面提着食盒进来,从里面拿出煎好的药,“青瑶你先把药喝了吧,殿下吩咐了要看着你喝完,太医说明你便能好的。” 佳和附和道:“青瑶你别多想,听说明殿下要带你出去,还不高兴?” 原本是高兴的,可今出了这一出,特别是福顺也受了罚,便觉得有些自责。 佳欣叹了口气,“青瑶,在其位谋其职,自己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更何况我们身在重华,在殿下身边当差,若是真有个差池,别说受罚,便是砍了也没人敢辩解。” “太子待我们宽厚,我们却不能忘本。” 青瑶猛地一震,沉默的接过药喝下去,垂着头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有人坐下来,下巴被轻轻挑起。 陆承榆看见一双红红的兔子眼。 叹了口气,他问:“不是在生气,怎么哭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青瑶泪水就滚了下来,“是我没尽到大女的职责,请殿下责罚。” 这会儿她嗓子好些了,声音却依然暗哑。 “祖宗,你是水做的吗。”陆承榆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本来你也不是做大女的料。” 青瑶顿时哭得更伤心了。 陆承榆好笑,“你再哭明眼睛肿着出去,那只能带帷帽了。” 青瑶赶紧擦了泪,还有些不服气,“那您把我降为二等女,就做些杂活算了。” 陆承榆指尖戳了下她的额头,没好气道:“小没良心的,你本来就是我的贴身女,谁让你管人了,这种累人的活是福顺的。” 青瑶歪了头,“好像……是这样的。” “那我往后就只管你,其余的都不管了?”青瑶问。 陆承榆哼了一声,眼见小丫头成功被他带歪了,便转移话题给她讲外新鲜事儿,听得青瑶期待不已。 临走陆承榆让人拿了套小太监的衣裳,让青瑶明午膳后换好去找他。 太医开的药里有安神的成分,很快青瑶就睡了过去,一夜好眠。 第二一早,青瑶去看了福顺,福顺却反过来安她,说他没尽到责任,让她好好伺候太子爷,过几他便能下地了。 午后,青瑶换好了太监衣裳,轻手轻脚的进了寝殿。 看见背对着她的男人,她勾了下嘴角,轻轻的走过去蒙住了他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 陆承榆轻笑,“重华还有谁胆子如此大?” 青瑶放下手,“哎,谁啊,我怎么不知道谁胆子这么大。” 她倒是察觉了,重华里气氛紧张了许多,还多了许多生面孔,寝殿门口都有两个太监守着。 见陆承榆看她,青瑶清了清嗓子,躬身抬手,“奴才随殿下出,殿下请。” 陆承榆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往外,“走吧,跟上。” 青瑶第一次坐陆承榆的马车,马车外部宽敞普通,内里却布置得十分致,且有许多小机关,里面放置着太子惯常用的东西。 陆承榆见她什么都好奇的样子好笑,拉她坐到车厢里的小几边上,“这么喜,以后多带你出来。” 青瑶兴奋:“真的吗殿下?” 陆承榆淡淡地看她一眼,“看你表现如何。” 青瑶立刻笑意盈盈的拿了茶具,“那就让奴婢泡茶来给殿下解渴。”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