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低发热的脸颊,扣指甲:“那是之前……我俩开的一个玩笑。” 时菁明显理解为是在某种私密状态下的玩笑,她拖长音调“哦”出一声 :“我懂。刚开荤的小情侣嘛,是这样的。” 祁汐:“……” 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电话那边已经转了话头:“你现在有空没?” “有啊。”祁汐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表,“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就上次说的那个补充合同好了。”时菁说,“我现在在北城呢过不去,我那边的助理可以拿着合同找你去。” 这份补充合同,是上次剧组在消防队见面后,针对几个编剧负责的内容,署名规定之类的做了点补充。 “行啊。”祁汐应道,想着晚上陈焱就回来了,她又说,“要不我现在就出门,咱们晚饭前搞定。” “那好啊。哦对,还有件事儿——”时菁笑了下,“你跟你家陈队长说说呗,到咱们电影里来个脸,一两句台词的那种。” 虽然以前也这么提过,但祁汐还是惊讶的:“你们真要他去客串啊?” “你以为呢。上次导演都亲自跟他提过,但他好像不太愿意。我寻思着,导演请不动,那他家宝贝媳妇儿总能请动了吧?” 祁汐失笑,心下也微微一动。 这部电影对于她,对于他们来说,好像都有意义的:她是在浔安消防队取的材,又是在与他重逢,纠,身心彻底融下写出了这个剧本。 像《无尽夏》一样,他再次带给他许多火花与灵。 要是陈焱真能出现在她写的电影里,似乎也不错…… “我问问他吧。”祁汐说,“但不能保证啊,他不太喜出镜……” 挂掉电话之后,祁汐稍微收拾了下就出门了。 工作人员在浔安南边的影视城,祁汐就将见面的地点定在了滨江南路,算是取了中间点。 打车到连锁咖啡店门口时,男人的微信才姗姗来迟。 盛夏炎火:【人呢?】 看来是到家了,没找着人才想起来给她发消息。 祁汐本打算晾晾这个让她意外直播的男人,转而又想到前两次他联系不到自己之后的那个反应。 她回复:【滨江南路的星巴克。剧组这边有点事。】 盛夏炎火:【什么时候完事儿?接你去】 祁汐“切”了声,轻飘飘回了个“不用”,将手机丢回包里。 补充合同不到两页纸,签得很快。完事后,时菁的小助理又跟祁汐打趣了几句今天的直播,等到咖啡杯快见底,两人才从星巴克离开。 站在路边正用手机打车,身后忽然响起两声突兀的喇叭。 祁汐回头,看见黑的悍马不急不缓向自己驶来。 架势座上的男人戴着黑墨镜,光之下,他的鼻梁陡峭到投下一片暗影。 车停到马路边,陈焱隔着玻璃朝女人偏了下下巴,示意她上来。 祁汐斜了他一眼,站着没动,垂头继续划手机。 陈焱闷笑了下,推门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单手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人平时糙惯了,这还是头一次主动替她开车门,宽阔的肩背稍躬,看着还像那么回事儿的。 祁汐紧抿的嘴角微松,又不甘地横了陈焱一眼,才着裙摆迈上车。 悍马重新起步,女人咔的扣上安全带,脑袋立即歪向窗外,看起来还是一副不太愿意搭理人的样子。 陈焱无声笑了下,主动开口:“剧组又找你干什么?” 祁汐没看男人,也没回答他的问题,闷闷道:“不说了不用你接么。” 陈焱舌尖顶了下腮侧:“老子又没答应。” 侧眸瞥了眼前视镜,他又吊儿郎当的:“媳妇儿心里窝着火,我可不得赶快来灭么。” 祁汐轻“ 哼”一声:“少来。我没有。” 男人嗤:“是么。” 下一秒,他放在档杆上的手猛地抓上她的膝盖。 祁汐一直在看窗外,扭头就看见自己的裙摆如随风漾起的浪花。 惊惧之下,极快的一瞬也有电淌过全身。 她下意识并拢膝盖,眼角的泪花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的:“你疯了!?” 这个男人真是疯了吧。 还开着车呢,怎么就能…… 陈焱收回手,边勾起了然又痞气的笑:“看来不是心里,是别地儿着火了。” 顿住,他指尖又如有实质般捻了下,墨镜上沿的眉梢挑起,坏得可以:“不对——” “是发大水了。” 听得多了,这种荤话祁汐都不用再反应,一张脸瞬时炸开,宛如一只烧开的小水壶,两只耳朵都突突出热烟。 “……陈焱!” 他氓的可以,偏偏她还什么话都驳不出来,只能羞愤地喊男人的大名。 明明是警告的意思,听起来却像娇嗔。 女人红透的脸更加偏向车窗,拢在一起的膝盖却微不可察地蹭了下。 ——落在男人的眼中,墨镜后的眸光倏地一紧。 他比如她还要了解她。 知道她口比心硬,明明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嘴上还是会说没事。 也知道她下意识的小动作都代表什么:圆润的膝盖互相磋磨,是期待,也是难耐; 等到更加难以忍受时,那十粉可的脚趾头都会无意识用力蜷缩…… 陈焱的喉尖沉重滚落,握方向盘的手背上都绷起筋络。 这下,他的心里也起了火。 身心俱燃。 …… 等到路越来越窄,人越来越少,祁汐才察觉到不对劲。 悍马停在一片空地旁,看着周围废弃的厂房,还有老旧的篮球架,回忆汹涌而出。 ——这是陈焱当年为了她,跟人打篮球赛的那个地方! 这么多年过去了,浔安各处都焕然一新,这里居然还是老样子。 触动又意外,祁汐转过头:“怎么来——” 话刚出口,后脑就被骤然扣住,又狠狠怼回到座位上。 男人的舌与气息也一起下来。 这个吻带着些霸道的发意思,还有些借着回忆作的狡猾劲儿。 直到祁汐的大脑因缺氧发晕,舌都完全麻痹,陈焱才松开她。 指尖划过被亲得糜-红的珠,男人的眸光和声线一起转深,变沉:“还气么?” “……” 太讨厌了。 以前就听说过男人会用狂轰炸的吻去哄生气的女朋友,祁汐还对这种调和矛盾的方式嗤之以鼻。 可当这法子使到自己身上,她居然,真的气不起来了。 亦或者,她就没有生气。 只是在明确的偏下,自然而然的恃宠而骄。 抬手在男人结实的膛上拍了一把,祁汐扁嘴:“你都不跟我商量下就说……” 陈焱气音笑了下:“怎么。嫌你男人拿不出手啊?” “你少倒打一耙。”祁汐不道,又小声嘟哝,“你就会欺负我……” 太娇了。 这幅软着嗓子跟他撒娇的嗲样,真的想让他坐实罪名,凶狠地欺负她。 肢被男人的大掌完全握住,祁汐还没危机意识,直到他哑的不成样的声音就近她耳廓:“知道什么叫欺负么。” 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一下被陈焱拖到了驾驶座上。 两人面面相觑,祁汐坐的是男人的腿 ,看的是他眸翻滚的眼。再迟钝,也明白这是要干什么了。 “不,不行——”她赶快往后撤,后又抵上硬邦邦的方向盘。 “会给人看见的……” 陈焱朝空旷的窗外睇:“哪儿有人?” “远处也会有人看见的。”祁汐小小声道,羞的眼角都泛红,“车会晃……” 陈焱一下乐了:“知道这车底盘多重么。” 他的车不会晃。 晃的只有他的女人。 “重”这样的字眼让祁汐联想到别的。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