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已经快要过半了,沈至侧眸看向他,道:“这儿的人你都不管了?我们从此就待在江南了?” 陆夜没有多做解释,道:“你且放心。” “你不跟我说,我怎么放心?” 沈至之前鲜少会有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察觉到陆夜不想说就不会再问下去。 他默了默,还是模糊道:“的确是有所变动,回桐洲是我深思虑后的决定,我不想你跟我漂泊,眼下的计划,是最好的选择。” 沈至才不管他什么最好的选择,当初她就是因为这一桩陈年秘辛失的忆,如今关于陆夜的身份,她父兄可能都还不知道,那这件事就注定不是他陆夜的一个人的事,最好的计划得等他父兄都看过了之后,无害于沈家并且无愧于当初的皇室才能定论。 而眼下,沈至心里有个猜测,这人恐怕是不打算再管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事业了,什么皇帝太子,他可能都不想再要了,说是带她回江南桐洲安定下来,说不定就是打算割据一方,不再管这皇帝到底谁当了。 沈至轻哼了一声不可置否,她心中打算带陆夜去见她的父兄,但眼下她伤还没好,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明白也没有解决。 反正这个狗奴才脑子里无非就是跟她谈情说那点事,不必太过在意。 兴许是照料得当,沈至头上的伤才刚过半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 盛白胡每天都会过来给她扎针,养身子的药也是每天都在喝着,寒料峭,外头枯了一冬的草木开始发了新芽,如今朝外面看过去,总算不是光秃秃一片了。 温暖的阁房里,陆夜动作练的给沈至喂着粥,她半躺在美人榻上,推开陆夜的手,道:“不想喝了。” 陆夜便将瓷碗搁在一旁,为沈至拭了拭嘴角。 沈至睨着正在收拾东西的盛白胡,忽然开口悠悠喊了一声:“……盛太夫。” 盛白胡浑身一僵,道:“……夫人。” 沈至继续道:“我记得之前你曾给我开过一种药,说是专补气血,我接连喝了半个月也不见效果,怎么回事呢?” 此话一出,房里一派寂静。 沈至就坐在他面前,盛白胡紧紧的低着头,全然不敢去看坐在沈至旁边的陆夜,他动作自然的将药箱合了起来,恭敬道:“是药三分毒,属下为您开的那副药照顾着您的身子,所以剂量都很小,总归是时间长了才见效的。” 沈至哦了一声,语调上扬。 她继续道:“所以盛太夫的意思是我现在还得继续喝是吗?” 这庄子里的人都知道,夫人自从受伤以后情就变了许多,没几个人敢去招惹她,但是见到她时又不能视而不见,必须尤为热情的打招呼,否则夫人心情好只是杖责,心情不好那就是直接把他赶出去。 盛白胡自然也听说过,他额上泛了些冷汗,这会要是抬头看陆夜那就等于是把主子卖了,他极力控制着自己,道:“那倒是不必了,夫人近来恢复的不错,平里只要注意好休息,膳食规律那便用不着吃药了。” 沈至自然是不信他的鬼话。 只是她还的确想不到那是什么药,当初竟然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药渣换了,这是在害怕什么? 她自诩还算了解陆夜,人的确是偏执了点,但是应当是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所以药这件事她其实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而且陆夜是最清楚她的子的,按照沈至以往的子,她是断不会原谅陆夜的。 可是人总是在变的,她向来是个可以直接面对自己内心的人,喜就是喜,不喜就是不喜。 既然她现在已经开始考虑把陆夜纳入自己将来选亲队伍备选中,那自然也会对他多一丝宽容。 如果他表现的好,那陆夜在她失忆时趁虚而入这件事,她勉强可以既往不咎。 毕竟他也算及时救了她,又那么喜她,经受不住惑也能理解。 “我看要不还是继续喝吧,这种补身子的药还是不嫌多的。” 沈至突然之间主动提起当初的药这事实在是太诡异了,简直就像是已经发现了什么不对一样。 难道当真给她再开那样的药吗?还是说换一副药糊一下?就是不知道不同的药熬出来味道会有极细微的不同,夫人如果尝出来那就不妙了。 “夫人,这……” 沈至挑了挑嘴角,道:“不行吗?” 这段时间的沈至身上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迫,这种迫和陆夜身上的有所不同,说是盛气凌人也不至于,但是每每在她面前回话的时候都会觉得有些紧张,尤其是对着那样惊人的,甚至是有些耀眼的美貌,着实是很难让人冷静下来。 盛白胡对沈至的真实身份了解的并不多,但是主上如此藏着掖着,恐怕也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人。 “这个…这个当然……” “你以前不是不喝药吗?”好在这个时候陆夜在旁边接了话,他又继续道:“我以前你以前喝药的时候都是苦着一张脸的,盛白胡也说了,是药三分毒,剂量再小,能不喝还是不喝的好。” 沈至道:“我以前都觉得那么苦了,你不还是让我每天都喝吗?那个时候怎么没见你这样心疼我。” 这样的话指向实在是太强了,盛白胡越想越觉得沈至就是察觉出不对了。 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陆夜揽着沈至的头发,毫不心虚道:“那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就没有必要了。” 沈至知道陆夜在想什么,他不过就是咬死了不承认罢了,她不懂药理,刨问底下去估计也没什么结果。 沈至没再继续问下去,她摆了摆手道:“行了,你退下吧。” 盛白胡如释重负,背起自己的药箱匆匆行个礼都赶忙跑出去了。 沈至用手臂撑着脑袋,跟陆夜道:“你也出去吧。” 自从沈至恢复记忆之后,她其实并没有有意的去掩藏她自己的变化,陆夜但凡用点心就能看出来,但是陆夜从来没有问过。 陆夜不知道沈至为什么要给他苟延残的机会,是看他继续编造拙劣谎言的笑话也好,还是有什么想要报复她的计划也好。 这层都窗户纸不能被捅破。 陆夜闻言却没有动弹,他坐在沈至榻尾,为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小腿。 沈至动了动想要挣他,却被他一下子抓紧了。 沈至睁开眼睛,道:“听不见我说话?” 陆夜喉结滚动,沈至对他有天生的引力,而他们俩已经很久没有亲近了。 他的手法极具暗示,沈至与陆夜在.上无比的契合,在以前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几乎天天会做,在房里的各个角落。 所以沈至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转了个身,外衫从肩头滑落,肩颈处优美的曲线便完全显了出来,她双腿叠姿态慵懒,故意问:“你想干什么呢?” 陆夜的手滑倒了沈至的脚踝处,道:“觉得呢?” 沈至的目光从陆夜放在她腿上的手移开,看向了陆夜的脸,道:“今天怎么突然有兴致了?” 陆夜俯身,有力的臂膀撑在沈至的面前,滚烫的呼连在她的耳侧,告诉她:“每天都有兴致,只不过今天你的伤好了。” 陆夜说完就要亲她,沈至伸出一指抵住了他的,道:“等一下。” 陆夜目光沉暗,“嗯?” 沈至坐起身来,双手向后撑着面,道:“可是我现在不能来太刺.的。” 陆夜连忙道:“我不会用力的。” 沈至摇了摇头,漂亮的脸蛋上带着有点跃跃试的兴奋,她道:“不是,我们不如试试别的。” 陆夜同她玩过的花样其实不少,可这却是沈至第一次主动提出来。 于是陆夜也跟着兴奋起来,他吻了吻沈至的,眼睛亮亮的,道:“是什么?” 沈至弯着角,道:“其实被你藏着的那些图册我都看过。” 沈至突然提起这些陆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图册?” 沈至但笑不语。 发现陆夜的这个小秘密纯粹是个意外,那天她闲来无事让丫鬟把整个院子还有房间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扫,那个木匣子就是她一不小心碰到了某个机关发现的。 里面全是书。 但是陆夜为什么会藏书呢? 这些书的书皮上大多都什么没印,其中有的更像是不知道从哪收集来装订在一起的,这些书的边角大多都被磨的起了卷边,一看就是经常翻看的。她翻开一页…… 一下午,沈至把这个木箱子里的书全部看完了。 怪不得一开始陆夜的技巧十分出众,原来是有偷偷学习。 她记东西比普通人清楚,所以就算已经过了好几天,里面的内容还是让她记忆犹新。 看见沈至的表情,陆夜几乎立马就明白了。 他一点也不觉得羞,反倒越发兴奋,“你看完了?” 沈至当然不会承认,她只道:“随便翻了几页。” 陆夜又问:“那有你喜的吗?” 沈至默了默,告诉他:“有一个。” 陆夜急切的问:“是什么?” 沈至贴近陆夜的耳侧,稍稍跟他说了一句什么,陆夜愣住。 “这个?” 沈至不开心起来:“不可以吗?” 陆夜道:“可以是可以,就是结束之后,我可不可以再…” 陆夜还没说完,沈至就在陆夜期待的眼神中告诉他:“当然可以。” 陆夜一听,果然整个人都亢奋起来,遂而迫不及待的把沈至按在了美人榻上。 …… 原本站在门口的丫鬟自觉的退远了一些,的绿在不知不觉中破土而出,外头枝头上蹦哒着的布谷鸟此起彼伏的叫着,在的温柔的浪漫里,令人沉溺。 天一到,太出来的次数就多了,太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的时候,恬静又安稳。 从下午就开始紧闭的纱窗终于太快要落山的时候重新打开。 然而陆夜的脸却并不如往常那样好看,他衣领敞的很大,腹下的纹身若隐若现,开了窗之后,陆夜走回房间。 沈至有些疲惫的坐在软榻上,浑身清,安他:“这次我累了,下次一定会信守诺言的。” 陆夜的脸这才好看一些,但他还是试探着问:“其实你可以用手……” 还没说完,沈至就道:“我真的累了。” 陆夜不说话了,沈至就道:“你出去吧。” “……”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