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大人瞧什么呢?” “打雷了。” 陈风:“……”这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是今年的第一声雷,来的比较晚而已。 陈宴清说完,不知想到什么,张口道:“走吧。” 脚下步子迈的很快。 庆幸的是到家这场雨也没落下,府上依旧井然有序,陈宴清走进大门,也不知急些什么,快的身后的陈风小跑才能跟上。 他是一身官服,不免沾染赃物,按照惯例是要先换了青衫的。 今也不例外。 谁知来到书房门却是开着的,陈宴清朝守着的人看了一眼。 那人说:“是夫人来了。” 陈宴清这才收敛了戾气,他并不介意来的人是姜棠,这边提脚进去。 一眼看见了坐在他书桌旁的少女,低着头不知看些什么,陈宴清走过去摸了摸她小巧的耳珠,本只是简单的想提醒她自己回来了,谁知软绵绵的没留意多捏了两下。 姜棠知道是他,身子一偏要躲。 陈宴清这才看到她脑袋下面是策论,就是她之前看的那本,扉页写着宴清清。 他弯了,“话本子又没了?来我书房看这个?” 陈宴清个子高,弯下来的时候罩了一片影,让姜棠视线暗了许多。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头。 “嗯。” 有些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的眼睛。 正好又是一声雷响,姜棠才本能的亲近他,仿佛方才的纠结和疏离都是错觉。 陈宴清笑着捂住她的耳朵,“怎么这么胆小。” 虽说语气有些嫌弃,但又不得不承认,一路紧赶慢赶就是为了这么一刻。 她胆小,他来给她壮胆。 在陈宴清看不见的角落,姜棠趁机在他身上嗅了嗅,没有记忆中的松香,只有抹之不去,淡而霸道的血腥气。 好似很久之前,他已经潜移默化的让她习惯,官服不易熏香。 过了很久姜棠才从他怀里出去,似乎有些害羞,眼神躲闪,手百无聊赖的翻着策问。 陈宴清轻笑,“今天这是怎么了?” 姜棠摇头,“没怎么啊!” 她始终不愿抬头,陈宴清只能再弯下去,照着她的脸颊亲了亲,“没怎么你今这么安静?看见我不叫也不扑腾?” 姜棠眨眨眼,笑道:“可能因为打雷了吧!” 姜知白确实说过,她害怕打雷。 陈宴清信了。 不是陈宴清现在不够捷,而是夫之间,他慢慢学着卸下心防,以至于没能第一时间发觉子的异样。 而且……他急着换衣。 某种时候陈宴清是有些小洁癖的,接受不了姜棠闻他身上的血腥味。 “小雷而已,我不是在。” 陈宴清站起来说:“我去换个衣裳。” 姜棠点头,又玩儿似的翻着书问:“这书里之前不是有张皱纸吗?那张纸呢?” 陈宴清眼眸一动,回头看她,见姜棠面简单,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 他轻描淡写道:“废纸而已,丢了。” “哦!”姜棠一笑,淡淡的,“是吗?” ? 第五十五章 掉马·骗子 [v] 陈宴清转身松了口气,没瞧见姜棠余光一直看着他。 以前的姜棠可能不会耍心机之类的,但这几个月被陈宴清教着,偶尔也会用些手段,不过不甚练。 如果是李陌那个太子肯定就一眼识破了,如今她只是占了陈宴清对她不设防的好处。 她虽子单纯些,可也并非蠢,而且执拗。 想要知道一件事就会花很多耐心去探寻。 半晌。 她跟着他起来,拉着他的衣角问:“你要换那件衣裳,我去给你拿。” 陈宴清不疑有他,说了件青衫。 姜棠走进隔间就瞧见了。 为什么? 因为它犹为独特的被刮在熏炉上,有袅袅香烟萦绕。 姜棠走过去拿了,顺眼看了眼这边的衣裳,发现分为两类,一边是官服应酬类,一样就是常在家穿的。 她鬼使神差过去各自闻了闻,不出意外果然如想象中那般。 官服无香,常服有香。 他对她……真的费尽了心思,穿着这般小心。 而她。 也真的真的好信任他啊!这么久没发现。 又也许她曾有过怀疑,只是那份怀疑在对他的喜面前微不足道,以至于连细问都没有,便一闪而过。 而今看见这些姜棠已经确定了什么,强忍着情绪没有像以前胡闹。 “没找到吗?” 陈宴清走进去。 姜棠眼睛红红的,她了。 陈宴清瞧见了抬起她的脑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着都是他的倒影。 “眼睛怎么了?”他问。 姜棠说:“被烟熏了。” 陈宴清皱眉,谁会被香料的烟熏呢? 陈宴清只安静的看着她。 眼神温和如初,没有一丝危险,然—— 瞳孔深处却带着几分更深层次的探究。 直到姜棠指着后面,佯装随意的问了一句,“你很喜这香吗?我看里面点了很多。” 陈宴清神一动,半晌凝着她,轻笑。 “喜。”才怪。 再没有比他更讨厌这种东西的了。 沾染这种味道就像偷了别人人生。依譁 姜棠拉了他手,给他转了身,陈宴清也依着她。 姜棠踮着脚把衣裳举着给他穿,温柔的手抚平上面每一个褶皱,就连衣角都不曾放过,这种时候,他们就像很完美的夫。 外头风吹卷,屋里暗线浮动。 她细致的模样显得平和温柔。 完了站在他身前,仰着明眸说:“陈宴清。” 她冲他笑。 陈宴清沉眸,发现了些许异样。 虽然她已经尽力掩饰着探查真相,却还是被他轻而易举识破,姜棠情绪很低,陈宴清看着她思索片刻,把她的脑袋按到怀里。 她听见他快速的心跳。 陈宴清看出来了…… 只是戳破她害怕,陈宴清便配合她。 要说一点不慌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真的喜她了,可能是很早之前就设想过会败吧,所以他并没有当场失控,更有一种松了口气的觉。 终于。 不用再装了。 “你不要骗我,好不好?” 姜棠说着,脸上勉强牵出笑意。 抑着随时都可能出来的啜泣说:“你知道是,我脑子迟钝,也并不聪明的。你要是骗我喜的话,我肯定就信了。” “可如果我知道这是假的,我会生气和难过的,所以有事……你可不可以亲口和我说。”明说。 她真的好努力好努力,想要去相信他。 听了这话,陈宴清一瞬身体紧绷。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