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师父等在外面无聊,她急忙换好新衣。 门从里面敞开,昼景身姿秀地站在几步之外,目光毫不掩饰其中的惊:上妆了? 好看吗?师父。 十五岁烂漫明媚的年纪,哪怕不涂抹胭脂,那也娇地厉害。眉目如画。 十四殷切地等她评判,听到师父说好看,她笑容清甜,上前挽了师父胳膊:师父,我们走罢。 去游山玩水,好好在折云山玩一天。 折云山很大很美,白茫茫一片雪覆盖,别有一番情致在里头。 附近山头的妖怪们难得看见尊者带着徒弟在山上游逛,闲得发慌跑来打招呼,在接受到老大烦人,快走开的眼神,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耳子恢复清静,十四笑意盈盈:师父,你累不累,我背你可好? 她眼睛透着恳求,仿佛不要她背是什么了不得的错事。从来都是昼景背她,而今反过来,她迟疑一二,十四拉扯她衣袖:师父就要徒儿尽尽孝心嘛。 语调不一般的软,喊得昼景心都跟着软了。 好。 十四欣喜:快!师父快来! 她弯下催促着人上来,昼景看了眼她甚是单薄的脊背,笑了笑,没办法只能爬上去。 上去之前还在纠结,等真的上去了,胳膊环着她的姑娘,忽然发现,原来被人背,滋味也很不错。 师父很轻,就是身量长了些。抱着她的腿,十四喜不自胜:师父该多吃点,这点重量,再来十个十四也背得动。 修行中人,耐力、体力不可与凡夫俗子相比。知道累不到她,昼景嗔笑:不可骄傲自。 她有时候真的像一位德高望重的严师,奈何对她生了别样心思,她说的每句话,到了少女耳里,心里,都被任曲解:我说的是事实,我喜背着师父。十岁那年离开岳国的时候我就说了,有朝一要换我来背师父。 你疼我宠我,我你不是最应当的么? 我你有很多种方式,背着你,受整个人生的分量在背上,该是多么幸福! 师父,十四喜你。 这喜是哪种喜昼景不敢想,这喜能维持多久她也不敢想。还未正式表白,还没等她真正长成可以对情做主的时候,昼景不敢放肆。 她舟舟,更舟舟清清醒醒地回馈她的。 欺负一个未十八的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昼景用理智下被徒挑起的情.,笑笑不语。 十四背着她,良久听不到回应,她深呼一口气,也学着将腹意藏起来。 折云山的大小角落都被逛遍,太东升西落,暮来临,按照计划行事,她端着一壶酒敲开那道门,和上次一样,陪着师父谈天说地,为她斟一杯又一杯的后劲极大的醉今夕。 酒壶见底,人也醺醺然地躺在榻。守在沿确认她睡,十四踮着脚尖离开,再次来到书房。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话并非没道理。 不摸清师父的喜好,怎能一击必中得到她的心? 十四忍着醋意站在书架前,制被破开,上次她打算看完一半,剩下右边一半没等打开就匆忙离开。 这次再看,她留心看的是画上的两个女人,看她们的身材,看她们眼里充斥的情绪,看她们是怎样拒还,又是怎样勾人神魂。 书房烛火明亮,昼景在内室睡得香,哪能想到她的宝贝徒弟、前世恋人正目不转睛仔细推敲着她的喜好?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少女面绯红:师父喜的姿势还真考验骨骼的柔软度,她拿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子里浮想联翩,她猛地摇头,驱散那些有的没的。 她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离师父的理想标准还差了一截。 她捧着画卷随随便便做了个下动作,等做完,小脸红得要滴血,心里骂了句不知羞,不忘将暗格推回。 她记好,过目不忘,东西怎么拿的怎么放回去,才不会引起师父的注意。 离开前无意打开中间隐藏的机关,纯金打造的匣子映入眼帘,匣子上了锁,还是最费心神的解法,十四耐着子,终于在两刻钟后打开,却是三块染了血渍的帕子。 血暗沉,看起来就有些年份,视线落在帕子右下角用金线绣下的小字。 舟舟 舟舟?她急忙去看另一块,便见右下角绣着十四。 舟舟,十四?她讶然:这不是我么? 十四是她,舟舟也是她,打小师父就是这样叫的。她一头雾水,定在那半晌,脑海一道灵光闪现:是、是画上的两名女子? 可她们为何会和自己同名?这帕子沾染血渍,所料不差,应是、应是房花烛留下的元帕? 那血是女子的初血,师父过去有两个女人她是知道的,又有元帕、画卷为证,十四说不清心里是何受,若这两块是旁人的,那剩下这块没有绣着名字的定是师父自己的。 帕子烫手,她稳住心神将其放回原位,重新落锁,转身之际,心里起了莫名的焦躁。 她想:计划该提前了。 回房,头重脚轻地躺下,十四晕晕沉沉地陷入梦境。 她分不清是自己妒意上涌混淆了虚幻与现实,还是她当真与那两名女子存在说不清的渊源,不管哪一个,她都不愿意承认。她想师父她,仅仅是因为她。 可这梦太真实了。 每回都真实地人醒来难以区别真伪。 渐渐的,梦里竟多出许多画卷里没有的场景,她梦到化作小白狐的师父,梦见自己抱着师父,梦见她们在陌生的房间调.情,梦见自己竟然会因为师父存有心故意同她置气? 这太荒谬了! 离奇的梦境纠着她,复一,终有一,昼景久等她不来,在一个意盎然的清晨敲响那扇门。 十四?十四?起了。 十四? 十四,师父要进来了? 没有回应。 昼景毫不迟疑地推开门,眨眼来到前,少女鬓发微,嘴里嘀咕着含混的字眼听不分明,手背贴在她额头,昼景了口凉气:怎么发起烧来了? 她低头,却见薄被未曾遮掩到的地方,敞着光的玉肩,锁骨布细汗,昼景看得一霎失神。 便是此时,烧得不省人事的少女热得掀开身上的锦被,唰 的玉闯入眼帘。 昼景看得一呆,鼻血隐约往外,她叹息扶额:这、这孩子,睡觉怎么连小衣都不穿! 人还烧着,由不得她多想往储物袋里取出退烧丸,哄着人服下。 做好这些她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热汗,伸手扯松领口:这年头,正人君子可真不好当。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负责! .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0章 师父闷 十四意识昏沉, 神魂仿佛陷在梦境里无法走出来,像一头栽进了泥沼,下一瞬仿若又跌入桃花源。醒不来, 也不想醒。 梦里师父是她的。 师父她。 她们弹琴作画、调.情好, 永不知疲惫的给予掠夺, 时光都被一点点拉长。 时光的尽头是师父俊雅风的笑, 她伸出手, 带自己迈入更广阔的天地。 她是她的,她也是她的。她过的每一个女人, 都是舟舟,都是十四, 都是她。 这梦太好, 她醒不来,呼都是热的。 昼景眉皱起, 捏着拧干水的帕子为她擦拭额头不断冒出的热汗,汗水沿着鬓角滴落,滑落颈侧,她眼神微定, 俯身抹去那点子香汗。 睡梦里昏昏沉沉的少女渐渐的恍如泡进氤氲的水池, 细汗从雪腻的肌肤渗出来,周而复始,昼景忍着心头燥.意掀开薄薄的锦被,少女纯真美好的身子展无遗,身纤纤,玉.体横陈。 喉头微动,她认命地一遍遍擦拭,不明白服下了退烧丸, 为何这烧仍然迟迟不肯退? 她埋头忙碌,不敢看,更不敢多看。 火是从心里烧起来的。 她如此,她也一样。 睡梦里十四微微弯,在师父看不到的地方睫轻颤。 她再次沉沉陷入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美梦。 师父喊她舟舟,喊她十四,师父是一头乌发的师父,意气风发,浪漫洒。 兜兜转转,师父披散着一头白发,眸光温暖,宠溺包容,那双眼藏了太多她看不懂的心事。 不变的是,十四无比清楚这就是她的师父。是抱她出贫瘠落后的小山村,养她长大,教她本事,疼她宠她的师父。 在梦里她不做师父的徒,她要做师父的。嫁给她,赖着她。没有这恼人的师徒名分阻隔,她是她的,她是她的人。 阿景她轻声呓语。 盯着少女笔直玉腿发呆的某人被这声呓语惊了心神,眼神骤亮,失声喊道:舟舟?! 她坐在沿,还想听她说更多的话,可惜事与愿违。 昼景刹那成了被时光抛弃的旅人,怔愣着。 她以为 她以为舟舟在梦里记起她了。 十四喊她师父,十五年来未曾喊过她的名。确切的说,十四不知她的名。 她没有告诉过她。 十八岁之前,她只当她的师父。 可为何为何 她神情恍惚。 一声细浅的呢喃刚出口便被风吹散,昼景紧张地嘴发颤:十四,十四?十四你在喊什么? 她摇晃少女瘦弱的肩膀,听不到答复,是以更无从得知,那被风吹散了的,是一句柔肠百转的恩人。 前世今生,等了太久,盼了太久,听不到她的回答,昼景不知给哪窜出来的火在心尖焚烧,果断咬在她下,不知不觉中已是伏在少女白皙如玉的身子。 呼,昼景慢慢红了眼,怀着说不明的情愫,长腿微屈,膝盖猝然抵.在少女无人探访的风月宝地,一声闷哼从边溢出。 音节入耳,为人师表了十五年的长烨圣君头顶乍然被一盆冷水浇下,面顿变,近乎仓皇地踉跄逃离。 她逃走没多久,躺在榻的少女缓缓睁开眼,清亮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是梦还是现实?师父刚刚来过吗? 她咬着,忽觉下一痛,指腹贴在瓣,昏沉的意识渐次清醒,察觉到自己赤.身横陈榻,她手指轻勾慢慢将散落一旁的锦被扯回。 所以说,师父已经看过她了吗?她,还做了什么? 十四蜷缩着身子,裹着被子委屈轻喊:师父师父 昼景糊里糊涂做了糊涂事,正值自责羞愧,听到门内传来的轻唤,她步子急忙迈开,很快来到边,看到裹着被子痴痴朝她撒娇的姑娘,心一阵鼓噪。 她轻.舔角:头还疼吗?怎么烧得这么厉害,十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师父? 她更想问: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可她不敢。 得到希望再失去,不如一切顺其自然。 瞧她眼里的关心担忧,十四眼底那抹从梦境带出的痴柔情犹未散,修长的手臂伸出:师父,抱。 昼景迟疑不前。 师父?她口口声声喊着,水雾笼罩的眸子和前世影像重叠,她喉咙干哑,带着若有若无的哭腔:师父 昼景大步上前,双臂用力地将她锁在怀抱,锦被滑落,被她抱着,十四心下发出足的喟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抱她,她,百无忌。 好点没有?昼景抱得很紧,甚至能清晰受到少女房被挤的轮廓,她放纵地轻抚她光.的背脊,气息灼.热:怎么就烧起来了?烧了整整三天三夜,你是要吓死为师? 我没想吓师父。十四依恋地回抱她,她喜师父擒在她间,锢着带来的轻微痛,因为疼痛才显得真实。她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就烧了起来,做了好长的梦。怎么也醒不来,是师父叫醒我的。 昼景不自在地抚摸她头发:你、你都知道? 知道什么?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