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婶子。”舒明烟地接过来,又见外面有树枝被大风吹断,掉落在地,她对白大婶道,“风雨太大了,来回跑着不安全,您不用再给我们送东西了,回屋里歇着吧。不用担心,我们没事的。” 白大婶应着,举着伞冒着风雨离开。 目送那道背影消失,舒明烟才又把门重新关上,看着手上的东西很是动:“这么恶劣的天气,难为白大婶还想着我们。” 里面各种洗漱用品都有,还有几样农家小炒。 舒明烟看了眼慕俞沉,又想起刚才的事来。 要不是白大婶过来,不知道他们俩会做到哪一步。 如今被一打岔,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她没敢看慕俞沉的表情,示意手上的东西:“我去屋里收拾一下。” 之后匆匆进了卧室,把门关上。 背倚在门上,她平复着怦怦跳的心绪,脑子里还是刚才的场景,她被慕俞沉锢着,局面几乎要失控。 慕俞沉一向冷静,沉稳,优雅从容,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刚才的样子,像匹饿。 有些陌生,也令她心惊。 不过努力平复下心绪之后,舒明烟也能够理解。 她和慕俞沉结婚了,既然是夫,没有什么事情他不能做。 舒明烟视线落在她一直逃避着,不是很想铺的那张单人。 这太窄,她和慕俞沉睡,怕是得紧紧挨在一起。 舒明烟又把目光投向窗外。 这鬼天气,他们俩今晚铁定是要住这里了,该来的总要来。 原本说好今天下午的飞机回童城,现在只能改签。 她深一口气,拿手机给剧组那边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通话结束后,看着屋里靠墙的那张。犹豫半晌,还是去柜子里拿出真空袋子装着的一套褥。 慕俞沉把外面收拾干净,推门进来时,舒明烟刚把铺好。 她扭头看了慕俞沉一眼,又看看这,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刚才的事:“有点小,今晚只能勉强凑合一下。” 慕俞沉嗯了声,神如常地问她:“机票改签了吗?” 舒明烟点头:“改成明天了。” 简单的对话之后,两人又一起收拾卧室,把各样家具都擦拭干净。 一整个下午,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去。 到了晚上,外面雨更大了,狂风裹挟着暴雨,鞭子似的打着玻璃窗,老旧的窗户吱扭作响。 舒明烟在手机上刷到新闻,狰狞的台风肆,一些地方广告牌被风吹掉下来,险些砸伤了人。 刚长得稍微壮些的树苗被拦折断,或者连拔起。 幸好此刻有这样一处躲避的房子,不然两人缩在车厢里,也煎熬。 白大婶送来的食物,加上供奉过的点心,两人晚饭简单对付了一下。 慕俞沉去洗漱时,舒明烟捧着手机在屋里待着,正无聊,梦薇发消息给她:【你老家台风回不来了?】 舒明烟:【嗯】 舒明烟:【(泪了出来).jpg】 梦薇:【(摸摸头).jpg】 梦薇:【安心待家里吧,千万别出门。】 梦薇:【对了,跟你说,西施那个角终于定下来了,听说这两天会进组。】 舒明烟:【谁呀?】 梦薇:【一个零作品的新人】 舒明烟:【啊?】 梦薇:【据说,我只是听说啊,不知道真假:她没签任何经纪公司,之前在一个小经纪公司拍过两部戏,但得罪了资本,人被雪藏了,一部作品都没播出来,所以没人知道她(小道消息,那个资本追人家追不上,恼羞成怒的手笔)】 舒明烟了:【太可怕了】 舒明烟:【不过这种情况,郭导怎么敢用的?】 梦薇:【郭导能怕这个?咱们剧组背后可是大经纪公司!】 梦薇:【主要这个角郭导也愁了很久了,好不容易看上个顺眼的。】 梦薇:【郭导以前还说过让你去试镜呢,你一直不愿意,他跟我絮叨好久,让我劝你去试试。】 舒明烟:【(汗黄豆).jpg】 舒明烟:【我有自知之明。】 梦薇:【唉,我们舒大才女无缘明星路,以后还是好好做编剧吧】 梦薇:【不过编剧如果火了,加上你这张脸,知名度也不会差】 舒明烟:【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舒明烟:【(小熊托腮).jpg】 梦薇:【导演叫我,不跟你聊啦。】 舒明烟:【好,你快去吧。】 舒明烟收起手机,想着梦薇的话。 如果梦薇说的都是真的,那个演员也太惨了,追不上就雪藏,这是什么霸王条例? 她喟叹一声,想起那次在饭局上,非要她喝酒的蔡石茂。 当时蔡石茂还要挟地问她,是不是以后不想做编剧了。 那人一看就是没少做这种事,不知道多少姑娘被他欺负。 舒明烟抱膝坐在里侧,背靠着墙,摇头慨一句:“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 慕俞沉推开门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他问:“你刚说什么?” 舒明烟脊背稍僵,强大的求生让她挤出得体的微笑:“我们家慕总,是个例外。” 她迅速从上爬下来,“我去洗漱。” 一股脑溜出房间。 第20章 舒明烟洗漱过折回来时,慕俞沉在靠的那张书桌前坐着。 他来蔗县随身带了笔记本电脑,此刻正在处理一些邮件。 听到开门声,慕俞沉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抱起笔记本:“你先休息,我一会儿要开个会。” 舒明烟在门口顿了下,点头:“好。” 怕吵到舒明烟,慕俞沉带着电脑去了外面的客厅。 卧室里只剩下自己,舒明烟无事可做,自己去上躺着。时间还早,她并没什么困意。 想到先前问白大婶要的白棠手机号,舒明烟在微信上搜索到,申请加。 亲人还在的时候,舒明烟住在这一方小院里,和白棠家就隔着一堵墙。 白棠的父亲好赌,隔壁总是飞狗跳,有时候甚至会和白大婶打起来。 每当这个时候,舒明烟的母亲就会跑过去,把白棠带到自己家里来。 她和白棠待在这间小屋里,一起趴在桌上玩拼图。 白棠喜跳舞,也很有天分,穿上芭蕾舞衣,站在舞台上轻盈旋转,是最美的白天鹅。 她说以后就算长大了,也要一直跳下去,做个优秀的舞蹈家。 舒明烟最近一次见到白棠,大概是六年前。 那时候刚要读高一,是容姨带她来祭拜父母,来之前,慕老爷子还给她买了第一部 手机。 她如往常那般,祭拜完以后回来家中看看。 白棠听到动静跑过来,被问起跳舞的事,她一脸忧郁:“我妈一直支持我的,这些年因为跳舞也花了不少钱,她还老跟我爸吵架,我今年高考不利,要复读,其实都有点气了,舞蹈的事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舒明烟拉着她的手宽她,给她鼓气。 临走前给她留了自己的手机号,说如果以后有什么心事,就给她打电话。 那天之后,她回来再没见过白棠。 她找到隔壁,白棠也总不在家。 这么多年过去,舒明烟手机号一直没换,但白棠一次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微信的加申请发送过后,对面一直没有回应。 舒明烟放下手机,闭上眼,脑海中童年的记忆一点点浮现。 她想起小时候白棠带她去山坡上采野菊花,她不小心扭伤了脚,白棠就一路背着她,像个大姐姐一样。 记得有一次爷爷重病,爸妈都去了医院,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晚上她害怕的不行。 白棠跑过来,跟她说别怕,姐陪着你。她们俩挤在一张上,叽叽咕咕到半夜,有说不完的话。 舒明烟想着想着,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梦里风雨大作,她回到了爸妈出事的那个下午。 那天爸妈去城里采买东西,午后突然头顶黑云堆积,天暗沉的仿佛到了晚上。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