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罕德拉则慢悠悠的走在后面,他家崽子嘛他知道,脾气软软的一戳一个窝,要说最不可能打架的是谁,肯定就是他的小维安了。 等艾尔罕德拉到的时候打架的雄崽们刚刚被拉开,此时一个个鼻青脸肿身是伤的瞪着对方放狠话。 “敢欺负维安,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就去上学,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袖子被扯掉一只,鼻青脸肿的商酉就算手被抓着也要抬脚去踹。 “来呀,怕你就不是虫,看谁打谁。”脑门顶着硕大的包比他还惨的沙罗库尔立马回怼。 听着这稚气的吵架抬眼看过来的艾尔罕德拉立马就笑不出来了,他的崽子维安此时就站在商酉身旁。 白的脸上是青紫的牙印有些还渗血了,银的西装外套已经被扯掉,里面衬衫的两只袖子也没留住,莲藕的手臂上全是抓痕和咬痕,头发也被薅得七八糟的,此时正咬着嘴努力憋着哭腔。 艾尔罕德拉的脸立马寒下来,双眼狠戾的犹如鹰鹫,他几个跨步上前将小雄崽抱进怀里,语气里含着令虫惊颤的怒气,“谁打得?” “哇……”一看见他维安心里的悲伤就憋不住了,当即崩溃的嚎啕大哭起来,豆大的眼泪接连不断的掉,哭的艾尔罕德拉心疼极了。 “不哭,不哭,谁打得雄父帮你打回去。” “哇啊啊……哥…哥哥…没了…蛋破了……哥哥死了……”哭得撕心裂肺的维安第一次理解到死亡的含义。 听清他的话后艾尔罕德拉哄他的动作一僵,看到不远处地上破碎的蛋壳后咬了咬牙。 其实按理说虫族的蛋是不会轻易的摔破的,这不巧了吗,他早上刚把维安的蛋给换了,换成了一颗即将破壳的翼兽蛋。 第39章 原想着孵出来个翼兽就说岑岁故意拿个蛋糊他,也比他知道这是个死蛋来得好。 他还故意选了个模样大小都一模一样的蛋,却没想到会出这么一回事。 维安这次是真的很难过很伤心,不是以往受委屈的那种难过,而是面对死亡的悲伤和害怕。 一声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声听得商酉,科尔等虫也跟着哭起来,他们一哭其他虫崽也跟着哭,场面一时十分混。 “不哭,不哭,蛋没事,好好的呢。”艾尔罕德拉一声声的哄着。 “已……已经碎了……呜呜呜……”维安湛蓝的眼眸里有丝丝的悲伤蔓延。那是艾尔罕德拉最不愿在他眼里看见的情绪,就像是晴朗的天空被乌云遮盖,璀璨的水晶裂开了纹路 他抱着维安转身离开,语气里也带上了哽咽,“真的,雄父没骗你,蛋在家里好好的呢。” 见雄父也哭了,维安就忍住哭声默默的将头埋在他肩膀处擦眼泪,这个动作让艾尔罕德拉更受不了了。 这边了解事情启末的沙罗库禹一把揪住自家雄崽的耳朵,“你一天不闯祸心里不得劲是吧!回去我在好好收拾你!” “疼疼疼!”沙罗库尔一边歪着头垫脚一边伸手企图夺回自己的耳朵,“谁知道就摔他一个翼兽蛋他能哭成那样,跟家里死了虫一样。” 翼兽蛋是他非常喜吃的一种蛋,打老远他就看见那小虫崽抱着一颗翼兽蛋笑得傻乎乎的,心里就更不服气雄父说他比他聪明了。这才冲动的上去把他的蛋摔了。 “你说什么!?”见他一脸不知错沙罗库禹一脚踹在他股上,手上也跟着使劲。 “嗷!你居然踹我股!”沙罗库尔疼得龇牙咧嘴,“我已经说了要赔他,是他先冲上来打我的。” “呵,比你小半岁的雄崽都打不过,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子就是不服气他老说维安好,才冲上去欺负维安的。 “那是失误!失误!谁知道那么小的一个团子会突然冲上来按着我脑门砸。”他脑袋现在都还在嗡嗡嗡的疼。 “晚上和我去道歉。”沙罗库禹才不管他说什么。 “不去。” “去不去?” “嗷!去去去!” 翼兽蛋?! 商酉几虫面面相觑,不是他们的大白蛋?维安的哥哥吗? 早在他们疑惑的时候,商颜已经上前查看了,果然在蛋壳下看见了蜷缩成一团,还没发育出发的翼兽。 要问商颜现在是什么心情,除了有点懵外就是庆幸,庆幸这颗蛋不是他们的那颗虫蛋,不然维安真的要十分十分伤心了。 维安被一身伤的抱回来,家里的管家虫仆和雌侍收到消息纷纷赶过来,快步往书房走去的艾尔罕德拉瞥了他们一眼,冷声道,“下去。” 雌侍们止住脚步,虽然担心还是转身离开了。 书房里维安费力的抱着大白蛋时,整个虫都是懵的,他看看雄父又看看怀里的虫蛋,了鼻子,“虫蛋?” “嗯!”艾尔罕德拉肯定的点头。 “虫蛋,哥哥?” “嗯!” 维安将神力触角探进去发现的确是哥哥后整个虫都笑了,还将怀里的蛋递给他看,“雄父,哥哥。” 艾尔罕德拉心疼的摸了摸他狗啃一样的头发,“疼不疼?” “不疼。”维安了鼻子傻笑着抬头,顶着一脸的牙印,“雄父厉害。” 艾尔罕德拉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他将维安抱进怀里心疼得不行。他也不明白,只是一个错眼没看着他的维安怎么就受伤了。 “咔嚓。”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两虫低头看去只见雪白的蛋壳上布了裂纹,以为坏了的维安原本回转的眼泪又盈了眼眶。 “没坏,在破壳。”艾尔罕德拉摸了摸他的头安,心里却是惊讶,死蛋真的还能破壳吗? 差点忘了,当初维安也是两年不能破壳被定义为死蛋的吗。 他了眉心心里好笑,现成的例子就在这里,他怎么就认为这颗蛋破不了壳呢?还整出这么回事来。 听见雄父说是要破壳了,维安的眼泪立马就收了回去,弯小心翼翼的将蛋放在地上,然后就蹲在一边眼巴巴的等虫蛋破壳。 没多久一颗顶着灰白头发的脑袋冒了出来,接着是肩膀,然后是手和身子。 这个雌崽的头发是灰白的,眼睛是淡紫的,黑的虫纹比一般的雌崽多,从两边额角一直蔓延至脚踝处,仔细看会发现他虫纹的黑不是很纯粹,有点向灰方向发展的趋势。 刚破壳的岑未并没有第一时间啃蛋壳,而是挣扎着从蛋壳里爬出来一路爬到维安身旁,伸出小小的手抱着维安半边身子。 被抱住的维安湛蓝的眼睛亮晶晶的抬头望向艾尔罕德拉,“雄父,岑未哥哥在抱我哎。” “嗯。”艾尔罕德拉将岑未提起来放回蛋壳后抱起维安往外走,“他还要吃蛋壳,我们先去看看身上的伤好不好。” 回过神来才觉到痛的维安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好。”他点着小脑袋。 医楼里给维安处理伤口的乔松脸十分不好,嘴皮时不时的掀动像是想咬点什么来愤似的。 他家崽子养得这么可乖巧,这是哪家狗崽子张嘴咬的,让他知道非得按照古方配几针狂犬疫苗给他消消毒! “疼不疼?”他眼里带着心疼的问。 “疼。”小音伴随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得乔松心都在打颤。 他又给了维安两颗止疼的糖丸,“吃了就不疼了。” “嗯嗯。”张嘴吃下雄父给剥的糖丸后维安开心的弯了弯眼眸。 “以后不要轻易和别的虫打架。”乔松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止不住的念叨,原本他也不是这样的格,可是维安好歹是他看着长到这样大的,就是控制不住。 “就算要打架也要身边有小伙伴在,没有小伙伴的话就跑,丢的面子咱以后找回来。” 艾尔罕德拉瞥了他一眼,眼的这个医生在教些什么? 这些伤口处理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刚处理完商酉他们就来看维安了。 和维安一身纱块和创可贴不同,他们躺进治疗舱没多久身上的伤就都好了。 “维安,你还疼不疼?”商酉小心翼翼的想伸手戳一戳他手上的纱块,被商颜一把摁住。 “不疼。”维安拉着他们往幼崽房跑去,“岑末哥哥破壳了,我带你们去看。” “真的吗?”科尔一脸兴奋,“长什么样,像不像我?” 克利洛川一脸嫌弃的拍了一下他的头,“你又不是他雄父,为什么长得像你。” “好像是哦。”科尔摸了摸头。 他们来到幼崽房推开门时,岑末已经啃食完蛋壳正趴在地毯上发呆,听见动静后掀起眼帘看向他们。 淡紫的眼睛看见维安时亮了亮,看见商酉他们就可疑的嫌弃的闭上眼。 “他好像在嫌弃我们。”奈曼眨了眨比他深许多的紫眼眸道。 “看出来了。”克利洛川吹了吹额前灰白的小卷发,走上前抬手给了岑未来了个脑瓜崩。 被弹了个脑瓜崩的岑未还没什么反应,一旁的维安小眉头就皱上了,“他还小不能打。” “是不是长大了就可以打。”商酉兴奋起来。 “长大了也不能打。” 克利洛川指了指岑未,小脸上是疑惑,“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他到现在都没反应,你说他是不是傻的?” 好像是哎! 听见他的话后维安蹲下身戳了戳岑未的脸,趴在地上的岑未也只是眼珠动了动其他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维安一脸严肃的站起来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扯着小音高喊,“雄父,哥哥是傻的。” 楼下听说维安打架受伤连忙请假赶回来的权烦正好听见这句,他顿了顿脚步,木着脸上楼勾住正迈着小短腿跑的维安,冷冷的吐字,“谁傻?” “哥哥傻。”被勾住衣领的维安仰着一脸的伤,茫然的看着他。 权烦一看见他脸上的伤眉头就紧蹙起来,蹲下身将他抱起,“谁打的?” “不知道呀。”维安摸了摸脸上的纱块。 当时一片混他是真的不知道是谁打的他。 “谁傻了?”听到声音的艾尔罕德拉从书房出来。 一听见雄父的声音维安立马扭头,“哥哥傻了。” 艾尔罕德拉的目光落在权烦身上。 权烦摇头,“不是我。” 两虫目光一同落在维安身上,虽然面看不出来但是他们心里都很好奇,到底是哪个哥哥傻了? “是岑未哥哥。”维安抬手指向不远处冒出几个小脑袋的幼崽房。 房间里,维安几个小虫崽,艾尔罕德拉,权烦再加上帕帕尔星此时都在围观乔松给岑未做检查。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