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已经见了亲长,手边恰好又有茶,亲长(无知无觉)喝了他敬的茶,之后两人又喝了杯酒,那么这个成婚仪式在他看来已经是非常非常正式的了。 身为大佬就是那么任。 敬茶? 薛羽嘟囔着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却忽地被身旁的人一把抄了起来。 他赶忙抱住岑殊的脖子:做、做什么? 房岑殊托着怀里人的|股随口说。 啊!薛羽疯了,快撤回快撤回! 清冷师尊怎么能说这种话! 他们当然没有去房,只是出了屋子,在附近转了一圈。 回来时,雪麒已经第二次转醒了。 两人进门的时候姿势还没变,要说起来薛羽也没有矮到那种程度,但岑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用这种抱小孩的姿势抱他。 因此薛羽坐在人臂弯中进门的时候,那场景看起来就有点辣眼。 他那便宜爹看了一眼,两只大眼珠子翻了翻,好歹没第三次厥过去。 薛羽嗖地飞去边,眼疾手快地把雪麒的眼皮撑住了:坚持住别晕!我们有事要问的! 雪麒被他撑着闭不上眼睛,只好边翻白眼边:孙孙、孙砸! 想什么美事儿呢!薛羽呛声道,除非这世界变态了,不然您老人家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孙砸了! 他招呼雪豹从岑殊衣襟中跳了出来,跳上雪麒怀里:仔细看看,不过平平无奇身外化身罢了! 他眼珠子好歹不翻了:身外化身? 薛羽:昂。 他看了眼自己,补充道:中途出了点事,一不小心没长大。 雪麒捧起家猫大小的豹崽仔细看了看,确定是自己的儿子,明显地吐出口气。 他眼睛悄悄向不远处站着的那人瞥了瞥,眼神希冀道:那仙、仙尊 薛羽:哦那个没骗你,我俩确实好上了。 顿了顿,他像是想起什么般又道:刚刚我师父不是还给你敬茶来着。 嘎! 等等!撑住!爹撑住别晕!深呼!深呼! 雪麒身上忽然爆发出一种惊人的力量,他一把将薛羽推开,摔下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岑殊面前。 那动作快极了,岑殊甚至没有来得及托住他。 主人!他沉声道,属下当年私自下山多年不归,自知无可饶恕,只需主人一声令下,属下便可以死谢罪。 稚羽稚羽只是我儿子,他罪不至此,主人若是缺一介玩物 住口。岑殊低声说道,声音有些冷。 雪麒自然不愿意闭嘴,可他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连身体也自己站了起来。 薛羽在一旁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们俩在别人眼里到底是什么设定啊,怎么每个人都觉得岑殊把他当玩物? 修仙文怎么也这么狗血啊! 今容你一跪,你我主仆情分便算断绝,此后,你亦无需再称我主人。 岑殊大概是真的生气了,薛羽也不敢让他再说什么,赶忙窜进了两人之间。 什么跪啊跪的,我二百年前都不跪他了。 薛羽振出袖风吹吹雪麒沾了土的膝盖,两个号一边儿一个,雪豹踩着他的肩膀当做跳板,无声落进岑殊怀里。 雪豹踩着岑殊的口,两只前爪搭在他肩头,舔着岑殊侧脸撒娇,口中发出幼豹娇滴滴的咪咪声。 岑殊沉着张脸任他蹭了一会儿,还是缓缓抬起胳膊托住了雪豹的后|股。 他爹抬起一张宛若黄花大闺女受辱的脸,沉痛嗫嚅:稚羽 薛羽指天发誓:我们真是自愿结合! 岑殊修为高深,雪麒看不出来,但薛羽元明显已失,通身气息外溢,整个人都被睡成了岑殊的形状,就差在脑门上刻上人家名字标明所有权。 雪麒气得呼哧呼哧:我不同意! 薛羽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你你叫他师父雪麒咬牙,连敬称都不叫了,一为师终生为父,你们如此当真是是罔顾人伦! 薛羽嚯了一声,拍拍手称赞道:爹您老人家一句话的功夫,就把自己抬到跟我们天衍宗最大的祖宗平辈了,这做梦速度比我御剑还快呢! 你! 雪麒被他自己亲儿的垃圾话气得又要。 其实称呼这个无所谓,我叫他主人也行的。 嘎! 岑殊抱着雪豹,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他忽地想起最早之前,在收小徒弟入山门的时候自己曾为他卜的那一卦。 私德有损。 原来早就注定是应在这里了。 薛羽拍着自己爹的背给他顺气:哎呀,都说六十而耳顺,你这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听不得人说实话呢? 这气是越顺越气,雪麒猛地拍掉薛羽的手:我是你爹!我不同意! 薛羽真是不知道他是轴在哪里:所以到底为什么啊? 我是你爹! 雪麒啪啪拍着自己大腿,痛声道:我是你爹!我是你爹! 啧,虽然是实话,但怎么就是听起来那么像骂人呢? 见自己这便宜憨批爹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薛羽显然也有点兴致缺缺。 嗯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一直拍着自己后背的手放下去了,雪麒下意识抬头望向自己儿子,只见那双瞳仁依旧是兽态未褪的浅蓝,浸了一汪碎冰似的,带着些陌生的凉意。 生养之恩我很谢,但也仅此而已。我说知会一声,就真的只是知会、一声。薛羽咬着某些字眼,接着很好脾气地笑了一下,没有征求你意见的意思。 雪麒呆若木,一时之间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薛羽暗暗叹了口气:唉,他便宜爹真的好憨。 毕竟薛羽穿过来还没多久就被岑殊领走了,跟爹在一起的时间还没跟岑殊的时间长,因此他对自己这个便宜爹其实是没什么父子情的,也只是礼貌尊重一下。 再加上这人还欺负了岑殊,薛羽对他其实没什么好。 只有前世的那一双父母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然而随着前世记忆如玻璃上的水汽那般悄然散去,薛羽连自己那对父母是否是真实的也不敢保证。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没有家了。 不,是有的。 雪豹紧了紧爪子,悄然往岑殊颈窝里使劲埋了埋。 他可是有家室的人。 岑殊颈间似有若无的冷香仿佛给予他某种力量,薛羽看着雪麒,说出仿佛已在他心底埋藏很久的怨怼:你觉得师父把我当玩物,那你呢,你有把我当儿子吗? 雪麒瞪着那双与自己儿子别无二致的圆眼睛,仿佛被冒犯一般跳脚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 你爹啊! 是我爹啊! 两人异口同声。 雪麒快被气晕了:逆子! 薛羽没有在意,只是掏了掏耳朵,把雪豹还是个幼崽时的记忆扒拉出来:是吗?可是我记得,你除了不让我饿死以外,好像也没做出什么亲爹行为。 他抬了抬手,制止雪麒想要说话的动作,又问:如果当年我师父没有来江南把我从你这里接走的话,那么你会不会在漫长的守灵中终于想起某种对主人的愧疚,让我去天衍宗代替你,成为我师父的坐骑? 雪麒的脸颊火辣辣的,喉咙发堵,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他不得不说自己的儿子说得完全正确,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又或者说,在某一不知名时空中,他就是这么做的。 那我呢?我只是你赎罪的工具吗?那愤怒仿佛是切身体会到的,薛羽冷冷问道,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爹!雪麒涨红着脸,我生了你 薛羽打断他:拉倒吧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我是从你肚子里蹦出来的吗?光贡献一颗子就觉得自己老牛了嗷,有本事你孤雄生殖啊! 说完他双手合十在心里画了个三角:天道大神明鉴我只是单纯口嗨一下,真的没有让海棠系统入侵咱们正经修真界的意思嗷! 雪麒结巴道:父父为子纲,我 薛羽再次打断他,振振有词道:说的有道理嗷!父为子纲、师为徒纲,我从了我师父有病吗?一点病没有啊!雪麒白眼又翻了起来,颤抖着指向薛羽,被他歪理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你你 眼见自己便宜爹又要晕,薛羽怜地替他顺了顺:爹啊,明知道自己嘴笨,怎么还想跟人吵架呢? 他忍了忍,没忍住道:你又说不过我。 雪麒两眼一翻:嘎! 这回真的晕了。 薛羽抄起他爹的胳膊弯儿,练将人放回上。 转过身,正对着岑殊向他望来的眼睛。 薛羽若无其事地朝他耸了耸肩:一人一次。 对面人的黑眼睛中蔓上些笑意。 薛羽一声不吭地扑进他怀里。 雪豹往侧边挪了挪,给自己人形让出点位置。 岑殊一手一个,将他两个号都抱了起来。 岑殊的手臂很有力气,稳稳抱着他时让人觉得十分安心。 好累啊薛羽把脑袋埋进岑殊的锁骨窝里,心底是一种莫名的空虚与疲惫。 其实对于这世界的父,薛羽本来还是心存某种幻想的。 他没有家了。 我们房吧。薛羽忽然小声说。 沉默中,岑殊好像滞了一下。 薛羽从他怀中抬首,双手捧起岑殊的脸:我爹他真的好过分啊,怎么能说是你缺一介小玩物呢? 他认真说道:明明是我一直都非常非常需要师父啊。 他在这陌生世界中唯一的钉子,唯一能证明他存在意义的人。 是他的家室,是他的家。 我想要你,他贴着岑殊的嘴,气音柔软,又可怜,我想要你 薛羽从来没觉得像此时一样需要岑殊。 需要他紧紧抱着自己,需要他用几乎把人撞碎的力道进入,填补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空落落。 然后他才能愈合。 那人将他修补起来,用亲吻合每一道伤痕。 岑殊好像从怀里人的撒娇中受到了某种情绪,他微折脖颈,热烈的吻落了下去。 他向前走了一步,周围景陡然变幻,两人又回到无名峰山头的寝殿里。 陡然而来的失重击中了薛羽。 他向后跌落,陷进一片悉的柔软。 岑殊的膛沉默地了过来,将周围陌生的气息驱散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句实话,回家见家长这部分在我章纲里就占了半章,谁知道三章了俩人还没走!! 下章,下章一定走了 第104章 104 当两人再次回到河边小屋时,雪麒好像终于冷静了下来,是一副能好好对话的样子。 对此薛羽觉得这并不是他的功劳,应该是岑殊在他还事后昏睡的时候,独自一人又过来同他便宜爹说了什么。 不然雪麒也不会在瞧见岑殊时眼神躲闪,还缩脖子。 他本来也不在乎这个,再加上吃喝足后整个人就有点犯懒,就更不愿意深究这件事,岑殊能帮他搞定就再好不过了。 几人堂间坐定,雪麒率先开口,语气蔫蔫的:仙尊与我说,你此番前来,是想知道你母亲的事情。 雪麒不开口闭口你爹我爹,薛羽自然也乐得保持基本礼貌。 他稍微收了收斜支的腿,鼻尖哼出的气却还是懒散的:对,您说。 薛羽本来以为会听到一段什么波澜壮阔的情故事,茶都捧好了,然而也不知是不是雪麒这傻狍、不是,是傻豹子,就是嘴拙舌笨,三句话就讲完了。 说当年岑殊受伤闭关,雪麒下山游玩,行至江南时偶遇一貌美少女。 两人共赏江景,当天晚上美少女就把他爹强行睡了。 薛羽:战术后仰。 就说他爹个怂憨憨怎么能生出自己这么猛的儿子,原来霸王硬上弓部分主要遗传自他妈。 薛羽越看自己爹越怜,这几百年在江南养得人糙了点,但看这眉目脸型,他爹当年估计还是白美少年呢。 他恨铁不成钢道:你当时型都化了,最低也是金丹期修士,怎么不反抗呢! 不守男德!不检点! 雪麒浓眉大眼的脸上显出些羞涩,他傻傻道:为什么要反抗,我也很喜你娘啊! 薛羽: 对不起,是他高估自己这便宜爹了。 这波本不是强睡,而是合睡啊! 他忍了忍:然后呢? 然后就有了你。雪麒有些黯然,她生你时不太顺利,人便走了。 薛羽点头,拍了拍他爹的肩膀以示安。 我娘是哪里人?家乡在哪里?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