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琛看着云想容脸上的笑意,那笑容明显比对着自己时多了几分真诚,一时间只觉得心疼不已。 “没,没什么”小七被云想容这么问了,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呐呐道。 “没事我便先告辞了。”云想容笑着起身,对着几人行礼。 离王不住的给霍琛使眼,霍琛目光却直勾勾的盯在云想容身上,心里失落不已。 她心里怕是恨死他了吧。霍琛苦涩的想着,看着她朝着大门走去。 云想容走到门口,忽而停下脚步,略侧过脸淡声道:“此番之事,依着蒋青的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王爷还需小心。” “好。”霍琛低低的应着,嗓音略微沙哑。 云想容略微点头,毫不留恋的离开。 霍琛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心里空空的,泛着疼。 “不是闹别扭了,惦记着人了,怎么见着面倒是哑巴了。”眼睁睁的看着云想容走了,离王指着霍琛笑骂道。 他们二人的事情,倒叫他们这些旁人急得要死要活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没用的。她认定了的事情。说也没用。”霍琛神平静,眼神却有些痛苦。 离王张了张嘴巴,道:“那你们以后便这样了?” 这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他看得很累好不好! 霍琛面上淡漠依旧,心里却不住的泛起苦涩,个中滋味也只有他才清楚。 他自己划下的伤疤,只能让他亲手去补,便是花上比原来更长久的时间,那也是他该受的。 离王看着,只能叹息一声。 相府,云轩书房。 云想容一回府便去了云轩的书房,将方才在离王府里发生的事情给云轩说了。 云轩闻言顿时惊讶的挑眉,问:“他竟那般帮你?” 上次在书房,那霍琛可是还隐晦的说他害了他父亲,一副要找自己报仇的模样,这会儿竟会这般帮云想容,这有些说不通。 想着之前霍琛和云想容走得近,心里暗叹,霍琛终归还是在意云想容的。 “父亲,此事他是为了帮我而摊上的,希望父亲能够和皇上禀明实情,皇上便是要罚,女儿也认了。”云想容说。 云轩应了此事,次早朝后,主动找皇上说了此事,皇上昨便得了消息,早已派人查清此事,也未曾多做责怪。 上次罚霍琛是给皇后面子,这次皇上自是不会再理会这事儿,毕竟是蒋青自己闹出来的事。 蒋青知道这个结果之后,极为恼怒,囔着要见皇后,最终皇后派人安抚了她,并让她好好顾着身子,以免后身子有亏。怀不上孩子。 蒋青虽然骄纵,但也知道孩子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舍了这个孩子却没能害成云想容,她可不能再伤了自己的身子,后,有的是时间对付云想容。 这事儿算是过了。 而这一,云轩的书房来了一位客人。 第100章 得知苦衷 (加更合并) ? 相府,云轩书房。 云轩眼神清冷的看着霍琛,喝了口茶,这才缓缓道:“此次见王爷,是因为王爷上次在王府帮了容儿,王爷有什么话便直说,我这庙小,供不住王爷这尊大佛。” 面对云轩的讽刺,霍琛显得很是平静,他站着拱手行礼,道:“首先,谢过相爷在皇上面前替晚辈美言,晚辈这才没有被责罚,多谢。” 霍琛礼数周到的鞠了一躬,全然一副后生晚辈给长辈行礼的姿态。 云轩心里有些惊讶,霍琛似乎与上次有些不一样了。 面上却是无比平静道:“王爷不必如此,本相去见皇上,是为了容儿,是不想欠你人情。便是本相不手,相信王爷自有解决之道,说起来还是本相多管闲事了。” 霍琛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旋即脸肃然,道:“此番前来,却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与相爷说。” “你说。”见霍琛这样,云轩也放了手里的茶杯,淡声道。 “上次曾和相爷提起,我父亲战死前后曾给相爷送过一封求救信,相爷可还记得。”霍琛道。 “自然。”云轩哼了一声。 上回要不是因为这事儿,他也不至于将霍琛赶走,如今霍琛旧事重提却是为何?还觉得自己是杀害他父亲的凶手?不对,他神不如上次那般。云轩暗衬。 “父亲确实是托心腹送过此信,早些时我偶得父亲旧部,知晓了当年的过往,冲动之下才质问了相爷。此番出兵剿匪,却是意外俘虏一人,方知自己上次大错特错。” 霍琛说着,将王七告诉自己的,悉数向云轩说了一遍,又将此次出征俘虏的那人嘴里得来的消息说了。 原来当年云轩身边有一小厮,正巧碰着王七送信到云府,还收留了重伤的王七。 当时云轩为了追去了郊外的庄子上,并不知情,府里最大的便是姜寒玉这个姨娘,这小厮便将信给了姜寒玉。 云轩听着,想起自己那时回来,姜寒玉告诉他,说这个小厮嗜赌成,追债的人都追到府里了。她便将人给打发了,从那之后,他便再没见过这人。 原来是姜寒玉替他还了赌债,还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说是要他对此事保密,让他离开云府。 后来那人依旧戒不了赌,很快便输得倾家产,被追债追得东躲西藏,最终落了草,做了匪。 “相爷看看可识得此人。”霍琛说着递给云轩一张画像。 云轩看了,不由叹息:“确实认得,他当年确实在我跟前侍奉,他好赌之事确实让我难忍,本也想打发了,所以当姜寒玉告诉我此人被打发了之时,我也没有多想。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曲折之事,累得你父亲身死,真是惭愧。” “此事与相爷无关,相爷不必如此。”霍琛平静道。 “既然姜寒玉与此事有关,王爷可要拿下询问?”云轩说着忍不住皱眉,道:“只是这姜氏乃是皇后所赐” 云轩说到这里猛然一顿,霍琛也是抬头看他,两人都想到了那个可能,不由得脸微变。 门口站着的云想容瞪大眼睛,心如麻。 她今令厨房炖了补汤,本是来给父亲送汤的,却不想到了书房门口,竟然会听到这样一个惊天秘密。 难怪他那时对她那么奇怪,竟然是因为这事! 云想容的心有些,脚步后移想要悄然退去,却不想不小心踢到了东西,发出些许动静。 屋里霍琛低喝一声“谁”,紧跟着便想朝破门而出。 云想容心中莫名慌,想也不想,张口便发出“喵”地一声,等她叫出口这才想起她父亲的书房里并未养过猫,懊恼不已,只好匆匆躲起来。 屋内云轩脸一变,尴尬的咳了一声,道:“王爷莫慌,是本相养的猫顽皮,发出的动静,本相都已经习惯了。” 霍琛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竟真的不再去注意外头的动静。 云想容见云轩将事情糊过去,不敢多留,悄悄离开了。 她没想到,今竟然会听到这样大的一个秘密。 且不说霍老将军的死,便是知道霍琛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也是一件十足意外之事。 云想容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量着。 若是有这番缘由在,霍琛对她所做的事情倒也事出有因。 但是,她便是知道了,也不代表要原谅。 毕竟当时霍琛事情都没有查清楚,便迁怒到了她的身上,也是不该。 若两人真要在一处长长久久的走下去,霍琛这般什么事情都瞒着她,不叫她知晓,迟早还是要出问题的。 两人若是不能坦诚,那时间久了,问题积得多,反倒会将最初的情义磨灭得一干二净。 还不如趁着如今情还能克制的时候,身而退,这样独自一人。也能过得自在。 想清楚了这些,云想容心里舒服不少。 原来与霍琛便这么分开,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如今有了个缘由,倒是释然了不少。 之后,云想容让楚儿备了茶具,开始煮茶。 没过一会儿,楚儿便禀告说云轩来了。 “呦,我不过是来看看我养的那只小猫,这倒好,还有好茶相待。”云轩笑着开口打趣。 云想容的脸红了红,嗔道:“父亲,您又取笑女儿。” 说完之后,云想容别过头去,不敢看云轩。 云轩抿了口茶,看着云想容脸上难得出来的小女儿姿态,老怀欣。 “这样好,年纪轻轻的,那么老成做什么。”云轩笑着,又问:“你方才去找我有何事?”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叫厨房炖了补汤,想给父亲送些。如今汤已经冷了,送去热了,要不父亲再等等?”云想容说。 云轩应了,父女两聊了几句家常。 “容儿,你二人上回疏远虽事出有因,但镇南王注定不是个平凡人,留在他身边要付出太多心力,他终归不是良配。你的婚姻路已经走错过一次,父亲不愿你再走得辛苦,趁着如今情不深,借此机会便断了吧。”临走前,云轩站在门口,对着云想容道。 云想容轻怔,想想前世霍琛和离王二人搅动启国朝堂,叱咤风云的事,那又岂是寻常人所能做到的! 便道:“女儿明白,多谢父亲提醒。” 云想容看着云轩离开的背影,轻叹,便是父亲不说,她也会远离的。 她重生一世,许多东西都不那般在意,只想护住自己想护住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自在逍遥度。 霍琛那人,前世虽然搅动风云,但最终下场也是不好的,就在她死的前后,他兵败而逃,被身边的亲信将领背叛,被砍了首级,尸首分离,被登基的太子悬在城门处三三夜。 想到此处,她的心不由得一痛。若他死了 既然知道他的未来,有机会便隐晦提点一番便是,也算是全了他们相恋一场的情意,若不听 云想容越发沉默。到时,她当真能坐视不管,由着他身死么? 便是她想管,又有谁信?难道她说她是重生的,提前知道上一世的结局? 那样人非得把她当成妖孽给烧死了去。 船到桥头自然直,也罢,到时再说吧。 云想容想着,轻叹。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