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遵命。”黄嬷嬷接过牌,恭敬的退出了门。 再说蒋青回到国公府,心慌意了好一阵,这才由着小楠服侍着睡下,然而正在糊糊入睡的时候,却又被人摇晃着推醒了。 “吵死了。”被吵得头痛的蒋青猛然睁开眼睛,糊着喝道:“是谁扰了本郡主歇息,不想要脑袋了是么?” “郡主饶命,是里来人了,奴婢也是不得已才如此的。”边的小楠猛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 一听是里来人了,蒋青瞬间便清醒了。 她转头惊骇的看着小楠,瓣哆嗦着,好一会儿才失神道:“可说了为何事而来?” “不曾说,只说皇后娘娘连夜召见,有要事要说。”小楠摇头,低声说。 “怎么办,怎么办,肯定是为了方才我去周府的事情,可是我又没错,凭什么啊。”蒋青在房间里踱着步,神情显得有些慌。 可是她偏偏又觉得自己没有错,走来走去的,让小楠头都晕了。 小楠赶忙道:“郡主,不管皇后娘娘召唤您所为何事,让奴婢先给您更衣吧,别叫黄嬷嬷久等了。” “对,对,先更衣。”蒋青停下步子,小楠赶忙站起身来给蒋青更衣。 更衣时小楠又劝着蒋青,让她一会儿要冷静,别慌,反复叮嘱着,总算让蒋青不那么抓狂了。 换好衣服,两人出了门,黄嬷嬷坐在椅子上,极有耐心的等着。 见两人出门,她站起身道:“郡主准备好了,便走吧。” 蒋青记着小楠的嘱咐,没有表现出慌来。也没有说话,跟着她上了车。 一路无话到了坤宁。 蒋青跟着黄嬷嬷进门的时候,皇后正躺在榻上,由一个小女给她着额间的道。 “皇后娘娘,老奴将郡主带来了。”黄嬷嬷上前恭敬的行了礼,道。 “青儿见过姑姑。”蒋青也跟着行礼。 “跪下。”皇后一看到蒋青,原本已经平缓了不少的情绪又上来了。 太直跳,跳的她恨不能掐死蒋青算了。 “姑姑,不知青儿做错了何事,竟惹得姑姑这么生气。”蒋青跪在地上,仰着脸问。 “你还敢问本这话,本不是吩咐了你这些子好好在家,不要出门惹麻烦么?你说说,你今天晚上跑到周府都做了什么?”皇后见蒋青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顿时气急。 她的涵养,她的风度,总是在蒋青的面前败了个干净。 偏偏对蒋青,她就是恨其不争。却又无可奈何,谁叫她 “我是去了周府,可是不是我的错,是云想容那个人扣了玉佩,我才会失手打伤了她。没打死她算是便宜她了。”将青眼中闪过一抹倔强和冷傲,丝毫没有认错的模样。 “你个逆女,还不给本闭嘴。”皇后怒喝一声,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将青一脸的不服气,却又不敢忤逆,只能低着头抿不语。 见蒋青一脸倔强,没有半点做错事情的心虚模样,皇后气得太跳得更快了。 “你说的那个玉佩,是怎么回事?”知道她不会轻易认错,而且看她一脸自己没错的样子,皇后转而问道。 蒋青顿时咬着,不敢说话了。 皇后见状眯了眯眼睛,道:“方才皇上过来本这里,发了一顿脾气。说是你再这般闹下去,这门亲事便作废,你若想本帮你,便一五一十的给本说清楚。” 蒋青见瞒不住,这才委屈的说:“还不都是爷爷。” 她将自己去国公书房拿了东西的事说了,最后委屈的抱怨:“爷爷也不知怎么回事,不过一块玉佩,便对我发那样大的脾气,还要我去要回来。我送都送出去了,去要回来多丢人啊。” 皇后一听也是皱眉,问:“你说的玉佩,是什么式样?” 蒋青仔细想了想,说了玉佩的样子,又道:“不过是块蓝田暖玉,握在手里生暖,会发出幽暗蓝光,看着好看罢了,以爷爷的权势,想要什么样的东西没有。” 她那模样依旧是不忿的。 送出去的东西让她去讨要,偏偏还没要回来,却又被叫进来训斥了一通,蒋青心里自是不忿的。 然而皇后听了她的话却是皱紧了眉头,仔细思量一翻,脸却猛然变了。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将青还在说着抱怨的话,皇后却猛然低喝,“你给本住嘴。” 蒋青看着皇后眼中惊人的冷意,吓得一呆,抿着不敢说话。 若真是她想的那般,事情便麻烦了。 这都瞒了二十年了,若是如今再出岔子,当真是天大的麻烦。 见蒋青一脸懵懂的不忿,皇后也没有了计较的心思。 “黄嬷嬷,你带人去将偏殿收拾收拾,今晚便让郡主住下,有什么事情待明再说。”皇后不能确定事情是否如自己所想,只能道。 蒋青她可以连夜唤进来,但是蒋国公却是不行。 一则他是外男,二则他是她的父亲,如此深夜传召惹人怀疑的事情,实在是做不得。 皇后一夜都没有睡好。 第二,早早的派了人去朝堂外候着,刚刚散朝,蒋国公便被她派去的人请到了皇后的坤宁。 屏退了左右,皇后这才道:“父亲,昨夜女儿听青儿说她私下拿了您的玉佩去送人,那玉佩女儿听着像是二十年前那块,可是如此?” “嗯,确实是那块。”蒋国公平静道。 皇后手上的杯子顿时了手掉到地上,脸上血尽褪。 “这青儿真是惹得一手好祸。”皇后震怒道。 “惹祸若能挽救,便也没什么,只是为父昨叫她亲自去要回那玉佩来,后来她既被你招进来里,可曾对你说过此事。”将功过喝了口茶,淡声问。 “昨我听得玉佩的事便失了神,却是不曾问她,我这便叫人唤她来。”皇后说着,侧首对着一旁伺候的女道:“去将郡主请过来。” “是。” 女应了之后,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没一会儿,女带着蒋青回来。 蒋青没想到会在此处看到蒋国公,心里发虚,恨不得掉头就走。 她这爷爷虽然宠她,但她也最怕他。 如今玉佩没能要回来,可能还丢了,她怎么想都不敢面对蒋国公的怒火。 “见过姑姑,爷爷。”蒋青行了礼。 “玉佩要回来了?别以为躲在你姑姑这里老夫便拿你没有法子,真惯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了。”蒋国公刻意歪曲蒋青被叫进来的缘由。 “青儿去要玉佩了,与人争执,失手伤了对方,被姑姑叫进来责罚,哪里是躲进来的,爷爷好没道理,还要责罚人家。”蒋青嘟着嘴企图撒娇。 “你拿了我的玉佩还有理了。不过叫你拿个玉佩,你怎地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蒋国公拐着弯问。 蒋青见他的态度不甚凌厉,加上扯上云想容,她便一肚子怒气,真真是怎么不好便怎么说。 总结下来,便是玉佩是送给了周牧,但是周牧带去了云想容的房里,如今却是不见了。 云想容说不曾见过玉佩,而蒋青却认为是云想容扣留了玉佩。 “云想容这个人,就是刻意扣着不给我,我没打死她算她运气好”蒋青一脸愤愤不平的狠厉。 “够了。”皇后轻喝一声,面无表情道:“身为一个郡主,却左一个人,右一个打杀的,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土匪窝里出来的,还不给本滚回偏殿反省去。” 蒋青一瘪嘴,本想着回嘴。可是看到皇后的脸着实不好,只能起身走了。 连礼都没行! “这孩子哎”皇后见她这般模样,叹息一声。 “父亲觉得此事如何?玉佩是不是在云想容的手上?”皇后没有叹息多久,问道。 赶蒋青走,本来也是为了和蒋国公说事。 “昨夜我派了人跟着青儿去的,夜里搜了整个周府,确实未见玉佩。”蒋国公沉声道。 皇后脸顿时一变:“那可如何是好?当年千辛万苦得了这块玉佩,却不想那人手下有那等谋士,先一步将人给散了,导致咱们的谋划功亏一篑,若是此玉传出去,怕是要牵扯出当年的旧事来。” “此事由我,那周牧还在找,便再等上一等,左右识得此玉的人也极少,一时间倒是不怕。怕就怕那霍琛”蒋国公说着猛然停住了话头,没有继续。 “此事父亲还请留心,若是实在寻不着。那云想容便”皇后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同样没有将话说完。 两人在此间低声谈谋划之时,整个京城却再一次因为蒋青而掀起了舆论的高氵朝之风。 “嘿,你听说了没,上次在醉花阁的那个谁” “是那个青郡主?” “对对对,就是她。继上次白宣之后,这个刁蛮郡主又闹出了丑事。” “哦?是何丑事?” “发生了上次那等事之后,她不是就许给那个周牧了么?听说昨天夜里,她竟偷偷去了周府会周牧,后来一言不合还打伤了周家夫人,如今听说伤得极重,躺在上不曾起来呢。” “此等悍妇,还没有过门便对当家主母做出这等大不逆之事,这要过门了,那还得了!”说话那男子顿时面苍白。 “可不是么,这般嚣张跋扈又不能容人,动不动喊打喊杀的,够呛。”另一人深赞同。 “听闻这周夫人早就自请下堂,要为郡主挪位置,怕是早就预见今之祸,真是可怜啊。” 整个京城,但凡茶馆酒楼,都在传着蒋青伤了云想容的事情。 甚至在有人的刻意为之之下,风头越演越烈。 芙蓉园。 “小姐,奴婢今按照您的吩咐想将消息放出去,却发现有另外一波人早便将消息放出去了,奴婢便没敢轻举妄动。”楚儿恭敬道。 “哦?”云想容拿着书的手一顿,换了个姿势,正对着楚儿问:“知道是谁吗?” “说来也奇怪,对方竟是晴娘的人。”楚儿困惑着,问:“这晴娘怎地会这么好心帮咱们?” 云想容没有立刻回话,想了想,顿时明白了晴娘的想法。 对着楚儿道:“她哪是帮咱们啊,你想啊,若是外头谣言漫天,你是蒋青,你第一个想的的幕后黑手是谁?” “是您?”楚儿迟疑的开口。 “没错。”云想容点头,道:“她这是怕我躺在上,没有力去做这些,又怕我和蒋青斗不起来,所以才刻意把火。”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