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我心血来打算整理房间一番,堆得像小山的衣服堆里,看见一件尺寸明显与其他衣服不同的黑素t,啊!之前郭初宇借我的衣服,完全忘得一乾二净,得快点还他才行,我传讯息约他晚上七点在他家附近的公园,他家离我家只有两个公车站牌。 到了公园,看见他坐在盪鞦韆的椅子上,我把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在他脚边。 「抱歉,拖到现在才还。」 「没关係。」 「那我走了。」 「林多恩。」 我转向他,他没有看我,只是站着,眼睛始终注视着地板。 「干嘛?」 「冠青要搬家到上海了,她爸爸因为工作的关係,还有不想让冠青再看到我,决定离开。」 「她爸爸自己决定的?还是李冠青也同意?」 「我不知道,现在无法与她连络。」 「…」 「这样伤害一个人的我很烂吧。」 看见他眼眶泛红,安静了很久。 「不烂。」说这两个字的音量小到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 「那天在医院为什么不向李冠青的爸爸解释你们会分手是因为个不合?为什么不替自己辩解?」 「…」 「你这样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扛,并不能解决问题啊!李冠青企图自杀不是你害的,是她自己要这么做的。」 我无法忽视他所受的委屈。 就这样抱着他。 「所以,不要哭。」 寒假期间我想了很多。 我不再责怪郭初宇了,其实本来就没什么好责怪,情中,不论是一开始情就不稳固,或是,因为长期争执而逐渐消磨了喜,都是一个过程,不是只有被分手的人才痛苦,主动说出分手的人心里也没多好受,开始一段情,谁不想走到最后? 比起郭初宇,我觉得自己比较差劲。 原本在学校巧遇郭初宇我都选择视而不见,现在可以互相微笑了,我想放宽心,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对自己没好处。 李冠青真的转学了,我没有去确认她刻意捏造谣言的事情属不属实,也没那个必要,相信我的人就相信,不相信我的人,十张嘴也不够解释。 但我还是在意一件事情,李冠青是愿意转学的吗?还是被爸爸迫的,我问过郭初宇,他说依然没联络上她,也没能好好道别。 我知道在意这件事情有点多管间事,但我还是在意,如果她很想见郭初宇,却因为爸爸的阻挠而无法,有点可怜。 时间过很快,已经在咖啡厅打工一个月了,一週没意外排四天班,除了我跟子隆,还有三位同事,娜慈、智和、采霖。 娜慈姊只读到高中毕业就没继续升学,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店里,店长曾经问过她以后要干嘛,她回了一句:「嫁给你。」,听子隆说,娜慈姊国中开始在这里打工,跟店长非常稔,所以这种会让人误会的玩笑话,说起来一点也不彆扭,但,我总觉得娜慈姊其实是喜店长的。 智和哥大学二年级,担任系学会干部又参加社团活动,生活多采多姿非常忙碌,所以平他都不会出现,只有假才会遇到他。 至于采霖姊比我大一岁,正值奋力读书的高三生,不过她成绩优异,就算打工,依然可以兼顾学业,有时候不会的功课我还会请教她。 一开始我用在学校晚自习为由,隐瞒爸妈打工的事情,不过纸包不住火,打工两个礼拜就被妈妈发现了,某晚她出门办事顺道想来学校接我,发现我人本不在学校,妈妈并没有大发雷霆,比起爸爸,妈妈比较尊重我的决定,我与妈妈沟通以后,答应她我会认真读书维持成绩,希望她也可以答应让我继续上班,并且暂时不要告诉爸爸,我不希望爸爸觉得我是因为他才必须出来打工,为家里尽一份心力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週六,我、店长、采霖姊、智和哥一起上班,开店准备工作大致完成,我利用空档时间坐在吧檯小歇一会儿,目光不自觉被钢琴引,店长的朋友偶尔会来店里表演,这个点子也是他朋友想出来的,让咖啡厅不单单只是吃东西的地方,店长曾开玩笑说:「我觉得我朋友是想增加赚外快的机会。」 可以自弹自唱给别人听,还不错。 这个想法在我脑袋闪过。 「发呆啊?」 肩膀突然被拍一下,我吓一跳,「啊?」 「看钢琴看得这么入神?」智和哥不知道何时冒出来。 「我···觉得钢琴很讚啊!」 「你会弹吗?」 会啊,只是后来被爸爸阻止再弹钢琴了。 我没说出口。 「聊什么这么开心?」店长走了过来。 「没阿,我问多恩会不会弹钢琴。」 「如果你们没班的时候想来表演我不反对喔~」 「吼,有没有加薪啊?」智和哥挑眉看着店长。 「什么时候让你做白工?」店长敲了他一记,「不过你唱歌好像不怎么样,五音不全会把客人吓走哈哈!」 「欸欸怎么这样!天生我材必有用你懂啥?」 喧闹声在耳旁,我的思绪却不在他们身上。 「店长,可以让我表演吗?」 我好像听到深藏在心里已久,名叫梦想的声音。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