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冯氏忙走了过去,接过女儿手里的金钗后,就给她俩戴到了头上,这下,原本两个豆蔻年华的姣美姑娘,看着更加俏丽了。 而吴氏,从看到孙女盒子里的金钗起,就赶忙伸手去解包袱了,等她拿起一只木盒打开,见到里头果真也是一支金闪闪的金钗时,痛的直气。 果然谁生的娃儿就随谁,她家小孙子舍得花银钱的脾,跟老三简直像了个十成十。 既然已经买来了,痛也没用,吴氏也不去纠结了,何况这可是小孙子对家里人的一番心意。 想到这里,吴氏便把金钗给儿媳和孙媳一一分了过去。 最后再打开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等吴氏看到那金灿灿的如意钗头时,一眼就喜上了,别说,她家小孙子还真会挑东西,这钗子也太好看了吧。 得了金钗的周氏刘氏和冯氏,还有高翠她们几个,在看到还有头花和脂粉时,顿时喜气洋洋了起来。 而进门才一个月的丁菊,更是有种自己掉进福窝里的觉。 …… 得知林远秋回来后,村民们还是跟往年一样,纷纷过来求写联。 让林远秋没想到的是,大爷爷也拿着红纸过来了,再看他脸的喜,好似比以前神抖擞了许多。 林远秋知道对方的好心情自哪里来。 因为今年四月的时候,大爷爷的小孙子,就是那个在族学时,与自己同桌的林文进,终于考过了县试,也就是从那会儿起,大爷爷的气神全都回来了。 林金财乐呵呵,“远秋啊,等文进考中了举人,你俩就可以一起上京城赶考去了。” 这是过来显摆,又顺带踩自己一脚的,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才考过县试就得意成这样。 林远秋也不恼,“一起去京城恐怕不行,再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到国子监念学了,不如这样吧,大爷爷您让文进哥多加把劲儿,就说我会在京城等他。” 加把劲儿? 林金财老脸一囧,心说,哪有这么容易加把劲的事,考过了县试,后头还有府试、院试跟乡试呢,自家孙子真要有这么大的本事,就不会一连考了这么多年,连一个童生都未考上了。 所以,远秋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最后,林金财是灰溜溜的回去的,连红纸都忘记了拿。 …… 因着周子旭和陈玉堂他们还要参加二月里的闱,所以才过完年,一行人就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 路线是先前就定好的,他们先乘马车去往郡城,接着从郡城坐船北上直抵通州,最后换乘马车到达京城。 林远秋算了算时间,整个行程下来,差不多要花上二十来天,这还算速度比较快的。 出这么远的门,林三柱肯定要把儿子送到京城才会安心。 想到这次周叔也会跟着一起,林远秋便没了让他爹一个人返程的顾虑,不然他还真不敢让爹跟着去京城。 出门前,林远秋特地与家里说了两个妹妹的亲事,过了年,燕草也才十五,所以再等上一年说亲也不算迟。 …… 第107章 国子监 说实话,之所以会让两个妹妹迟一年说亲,还真没有别的想法,更不是准备留着妹妹去攀两门高门大户的富贵姻缘。 而是林远秋觉得,燕、草虽已十五岁的年纪,可心还不够成。 许是从小就没怎么吃过苦的缘故,比起大姐、二姐那会儿,燕和草的想法就要简单了许多。 林远秋记得梅说亲事的那会儿,对选怎样的夫婿,可是一直有她的想法的。特别在男方的人品和家境上,更有自己的明确要求。 可燕草呢,说来也让林远秋哭笑不得,那他试着问了问,结果燕直接来了句,“要好看的。” 而一旁的草一听,更是连连点头,“对对对,就要跟哥哥一样好看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林远秋怎可能放心让两个妹妹现在就说亲,别到时她俩只冲着长相挑,遇人不淑就麻烦了。 还是再等上一年吧。 …… 等林远秋和周子旭到达郡城时,陈玉堂刘青安,还有张元和秦文杰也都已经到了。 张元和秦文杰,正是此次与林远秋他们一起去国子监念学的另外两位府学同窗。 一行人在码头附近寻了客栈住下,第二一早,就直接去了渡口。 这次是林远枫和林远柏一起驾车过来的,等两人搬好行李下了船,再看到五弟站在甲板上与他俩挥手道别时,心中不生出了离愁来。 “五弟,到了京城要好好照顾自己!”林远枫忍不住挥手回应。 林远柏也敞开嗓子道,“记得要常写信回来!” 林远秋笑着朝两人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接下来便是近半个月的水路。 让林远秋万分庆幸的是,他和林三柱两人都没有晕船。 再看周叔,自上了船后,就开始吐得稀里哗啦,而后整个人趴在上,都不敢多动弹一下,不然就是各种头晕。 另四个同窗中,有两个和周叔差不多的样子,也是连酸水都吐了出来。 出门之前,秀特地送了沈家自制的防晕船丸药过来,说是效果还不错。 林远秋便去找了出来,准备让他们吃着试试。 说实话,对这一类的药,林远秋是不怎么相信的,前世姥姥会晕车,当时那晕车药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可让林远秋没想到的是,周叔和刘青安他们吃了后,只半功夫,就跟没事人似的了。 这让林远秋对沈家的制药本事有了新的认知,想来这也是沈家药铺一直小有名气的原因吧。 在船上,最不缺的吃食就是鱼,可天天吃、顿顿吃也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 就在林远秋和周子旭觉得往后余生恐怕再无美味时,大船终于在通州靠了岸。 大庆桥码头离京城不足百里,这会儿也才巳时,想来赶到京城过夜还来得及,于是众人也没耽搁,在码头寻了车马后,就直接往京城去了。 果然,等到京城时,离关城门还有一个来时辰呢。 未出正月的京城还有些冻人,坐在马车里还能挡着点风,可等下了车,就恨不得捂住被冷风刮着的耳朵了。 想到再过上半个来月就得考会试,周兴就有些担心了起来。 这么冷的天,那考场里头准许带的被褥也只能一层,薄的跟一块布没啥区别,到时可如何是好。 周子旭没觉得为难,笑道,“担心啥,等进考场那,多穿几身衣衫不就行了吗,爹,儿子已经想好了,届时里里外外穿它十几件,哪还会有冷的道理,那考场里规定不能带有夹里的被褥,可没说不能多穿衣服啊。” 十几件? 周兴一听,顿时乐了,这主意好,有这么多衣服穿着,到时就算起大风下大雪都不用怕了,遂夸赞道,“还是我儿聪明!” 其他几人听了,也是眼前一亮,他们都是头一回参加会试,除了知晓要带木炭外,这种穿十几件衣服的御寒法子还真没听说过。 不过,就像周兄说的,只要没违了规矩,就没啥好担心的。 这下,陈玉堂和刘青安,还有张元他们,当下都拿定了主意,那就是等会试进贡院那,一定要把这次从家里带过来的厚衣衫,全都套到身上去。 想到这里,刘青安朝周子旭作揖道谢,“此方法极妙,多谢周兄相授!” 是啊,还得多谢周兄呢,陈玉堂和张元几个也对周子旭笑着拱手。 不是自己想出的法子,周子旭当然不会认下,忙挥手笑道,“哪是我的主意啊,这可是先前林兄告知的好法子,咱们得谢林兄才对。” 一听竟是林兄的主意,陈玉堂几人调转方向,拱手作揖,答谢起林远秋来。 林远秋忙摇手,这哪是他的法子啊,想必考过一回会试的人,十有八九都会知晓吧。 林远秋有所不知的是,这样的法子好些考生确实知晓,可像他所说的,准备一口气往身上套十几件的厚脸皮做法,还真一个都没好意思这样做,不然搜检兵卫光看你衣裳就得花上半刻多钟了。 这不,等周子旭几人进考场的那,当搜检兵卫看到他们一件又一件的往下时,简直都快看傻眼了去。 特别是秦文杰,这人打小就怕冷,所以为了避免一不小心会染上风寒,竟然穿了十六件衣衫在身上。厚的薄的,长的短的,单检查他下来的一堆衣裳,几个兵卫就花了差不多一刻钟。 而一旁等着的其他考生,简直羡慕嫉妒的不行,早知道他们也这样穿了,脸皮厚点怕啥,总好过受冻的强,唉,好后悔啊。 一时间,好多考生只差捶顿足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咱们暂且不表。 …… 九个人,分坐二辆马车,进了城门后,直接行驶到国子监的位置才停了车。 这也是林远秋他们跟车夫要求的,第一次来京城,都不知道国子监在哪儿呢。 至于周兴,他那会儿随祖父离开京城时,还是娃儿一个,所以跟头一回来京城没区别。 虽已到了国子监门口,可林远秋几人并不准备进去,马上就要天黑了,这会儿肯定没有办理入学手续的人。 再则,此次上京,他们并未带上枕头被褥,明得先去把这些置办起来。 离国子监百来米的街面上就有好几家客栈开着,一行人很快定了客房歇了下来。 京城的房钱要比别的地儿贵上不少,还有,同样的一碗片面,在府城四文钱,在这边却要八文,所以这边的银子可不经花。 想到明儿子就会住到国子监里去,林三柱便和掌柜只要了一间房,准备今晚跟儿子两人挤一挤。 其实也不能算是挤,客房里可有两张呢。 洗漱过后,父子俩各自躺到了上,今又是坐船又是乘马车的,着实累的慌,不多会儿父子二人就进入了梦乡。 …… 第二一早,林远秋和周子旭几人,拿着户籍和府学开出的入学表去国子监报到去了。 国子监分为正义、崇志、广业、修道、诚心,还有率共六个堂,每个堂有三个班,而报好了名的林远秋几人,都被分到了广业班里。 至于睡觉的地方,和在府学的时候差不多,也都是一人一间分开居住的。 跟着林三柱一起去街上置办了生活所需后,林远秋便住了下来,开始了国子监的常。 因着会试在即,这几,助教们都抓紧了学子们的习题时间,常常是经义、策问还有墨义轮着来。 平本就给自己上紧了弦的林远秋,倒没丁点不适应的觉,很快就融入到了浓烈的学习氛围当中。 二月初九,考会试。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