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述刚想继续问,他忽然补充:“我们只有一天时间,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我其实不愿意和你分开的。” 温辞述消化了好几秒,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又开始了。”他低声说道。 再这么继续说下去,很容易让人当真的。 庄泽野这次却没嬉皮笑脸,而是认真地说:“我说的是真话。” 温辞述在心里安自己,或许为了舞台的原因,他只是想和他一起选歌而已。 两人对视一眼,继续低头捡垃圾。 不知道为什么,庄泽野说完这句话后,好像变得有些拘谨起来,偶尔观察几眼温辞述的反应。 很快上午的劳动结束,大家纷纷打道回府。 庄泽野没和他们一起回去,flora其他人在练习室休息,四个人围成一圈打牌,他们成功教会了温辞述玩跑得快。 温辞述是那种上手很快,而且学会了立刻大杀四方的选手,没多久就把三人打得吱哇叫。 顾鸣赫被迫贴了一长串纸条,看温辞述的眼神从调侃,到后来把“爸爸别杀我”写在脸上。 他悄悄给庄泽野发消息:[辞述太恐怖了。] [sav:?] [归国少爷:我们在打牌,他简直是步步为营、盘算计。] [归国少爷:牌技见人品,这种人以后在一起了,你千万不能惹他。] [sav:?] [归国少爷:听哥一句劝,我现在已经开始同情你了,这谈恋后你不得被吃得死死的啊。] [sav:技不如人还狗叫,活该你输。] [归国少爷:???] 顾鸣赫哭诉无门,方才想起来这货见忘义,有了喜的人丝毫不顾哥们儿死活。 他转念一想,不行,得报复一下那小子,让他知道点厉害才行。 于是清了清嗓子说:“辞述今天赢这么多把也不稀奇,因为我们当中最擅长打牌的那个不在罢了,他要是在你肯定不能这么赢。” 温辞述淡淡地瞅他一眼,林南之也说:“是的是的,野哥打牌可厉害了,上次玩牌差点把我底都输没了。” “有这么厉害?”温辞述被起了一点胜负。 顾鸣赫说:“你别小看他,他高中的时候跟我们打牌,喜搞那些花式洗牌什么的,动作贼拉帅,经常有暗恋他的女生过来围观,为此没少挨班主任骂。” “对对对,野哥洗牌超级帅的,他还会把一堆牌抛来抛去。”林南之傻不愣登地说,试图模仿,结果牌洒了一桌。 温辞述的重点果然跑偏,问道:“他高中很受?” 顾鸣赫见他上钩,心里一喜,表面不动声:“当然,那厮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那会儿搞乐队引得无数女孩子一见倾心,排着队给他递情书那种,班主任看见他就烦。不是我吹,这哥们儿一周早餐不带重样的,全是女生送的。” 不过那些早餐全进了他的肚子,吃得他活活胖了五斤。 虽然不是庄泽野给别人送早餐,但反过来同样让温辞述心里有点堵。 原来他高中这么多人喜,那他应该习惯别人对他好了吧?估计不会把这些放在眼里了吧? 他想起自己和庄泽野平时,好像很少给他好脸看。 这么来说,庄泽野大概不喜和他相处。 林南之睁大眼睛:“还有这些事,从来没听野哥提过,要是换了我,得挂嘴边炫耀半辈子。” 顾鸣赫嗤笑:“他那是榆木脑袋,不解风情。” 向晚见温辞述逐渐沉默,晃了晃手中的牌道:“别废话了,还打吗?” “打打打。”顾鸣赫人菜瘾大,立马给与热烈的响应。 玩到最后,他被温辞述打得滚,成功拿到了终极惩罚——在院子里蛙跳一百下,并录视频发微博。 温辞述回到房间,简单地换了身衣服,戴上帽子口罩,等待庄泽野来找他。 做完这些后,才发现居然还有半个多小时。 不知道怎么回事,三点有约这件事似乎在他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明明刚才打牌的时候没有分神想过,但到点还是不顾他们的挽留匆匆结束。 ——他好像很期待这次“约会”。 从两点开始期待,从一点开始期待,从十二点开始期待。 准确来说,从庄泽野提出这个提议后,就开始隐隐期待。 温辞述从来没有过约会的概念,古代婚前也很少会有人有约会的行为,大多数夫出游等活动都是在婚后。 他们从婚礼才开始了解彼此,成亲后才会有约会的行为。 第一次约会,会是什么样的呢? 半个小时过得很快,没一会儿,庄泽野就打电话让他下楼。 温辞述挂断电话就跑了下去,看见他正站在院子里,手上提着特地跑去景区买的咸茶。 庄泽野转过来把茶给他:“你上次说那家茶好喝,我就又去买了,这次在他们附近买到了茶粉,我直接寄回去。” 温辞述:“……” 啊,他到底要不要接过这么难喝的东西。 庄泽野见他不说话,以为是懒得动,便把管戳好了递过来。 温辞述只好认命,自己装的蒜,跪着也得继续装下去。 他闷声问:“那个茶粉,你买了多少?” 庄泽野温和地说:“你不是喜喝吗,我买了十箱,还加了老板的微信,让他以后定期往燕中送。你先喝喝看,要是不喜那种粉,我就他做新鲜的空运过去,或者直接把老板聘走也行。” 温辞述赶紧说:“不用了……我是说,喝太多也容易腻,你以后别买了。” 庄泽野若有所思地点头:“我忘记考虑这个问题了,咸口茶确实容易腻,那就先订十箱好了。” “我们走吧。” 温辞述把带下来的帽子给他,顺手偷偷将那杯茶放在门口的桌上,打算一会儿借口说忘记拿了。 庄泽野租了辆车,还配了个司机,开着车把他们送到市区。 市区比山里要繁华很多,人`也多了起来,两人都谨慎地戴好帽子口罩,把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 温辞述首次受到了作为明星的麻烦,尤其是他们现在火了,很多年轻人都认识他们,只能用比较隐秘的方式约会。 进入电影院后,两人在最后一排落座。 这场电影不是首映,影院里没有坐,后排除了他们之外,就只有一对情侣,位置在他们的正前方。 周围暗下来,温辞述的身体也到稍稍放松。 座位不是情侣座,他和庄泽野靠得不算近,以为总算可以安安稳稳地看一场电影了。 电影开始十分钟后,温辞述逐渐到不对劲。 不是说青文艺情片吗? 女主角呢? 怎么是一群男人? 电影开始三十分钟后,男主和男配第一次吻上了。 温辞述:“……” 天哪,现代人都这么前卫的吗?这是个断袖片! 眼看着屏幕上两个男人抱着啃,他眼睛几乎不敢过多停留,更不敢去看旁边的庄泽野是什么反应。 尴尬,太尴尬了。 这时候,前面的两人开始窃窃私语。 “老公,他们好浪漫哦,在星空馆亲亲耶。” “老婆,下次我们也去。” “你,宝贝老公。” “亲亲你,宝贝老婆。” 他们自以为很小声,但奈何电影院人太少,又是这种慢热影片,因此对话声很是清晰。 温辞述到一阵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公老婆…… 宝贝亲亲…… 原来现代人都是这么叫伴侣的。 多少有点……让人起皮疙瘩。 突然,他听见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温辞述的神经本就已经绷成了一条弦,此刻被这声笑得那弦啪地断了。 庄泽野靠过来,低声音道:“本来想买情侣座的,那场几乎没人,但怕你介意所以只能买这种普通场次,是不是有不一样的体验?” 温辞述才不相信他,磨牙道:“你就是故意的。” 他扭过头想教训庄泽野,转头的瞬间被一双嘴擦过耳垂。 黑暗的环境下,无法看清对方的脸,触觉却变得更加——耳垂好似被一把小刷子轻轻刷过,传来麻的觉。 还没等他发难,庄泽野就先说道:“是你自己靠过来的,好啊温郗,你想占我便宜。” 温辞述红着脸语,谁占谁便宜啊。 庄泽野故作大度:“反正我早上也亲了你,就当扯平了。” 扯平个鬼。 温辞述冷哼:“你倒是会算账。”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