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司南咳嗽了一声,“为什么只有一个碗?” 楚白故作惊讶道:“你不是有你亲的手磨咖啡和全麦面包么?” 邢司南:“……” 他忍不住提出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所以你是打算一个人干掉一斤速冻饺子么?” 楚白笑了起来。他推了一把邢司南:“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先端出去,你记得拿碗和筷子。” 他们分别在餐桌的两边坐下,邢司南还十分贴心地拿了一小碟醋。楚白戳着饺子在里面沾了沾,随口道:“真令人意外,我以为你家里只会有沙拉酱和花生酱呢。” “……”邢司南拿筷子敲了敲碗边,“吃你的,一天天的这么多话。” 饺子是猪白菜馅的,皮薄馅大,极大地藉了楚白受蹂躏的胃和宿醉后隐隐作痛的太。他心想,邢司南的姐姐可真是人生赢家,不仅又好看又有钱,就连买个饺子都这么有眼光,实在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今天天气好的,不打算出去走走么?” “去哪?”楚白拨了拨饺子,“超过十块钱以上的活动麻烦别喊我。” 邢司南:“……” 楚白想了想,回想起昨夜的惨痛经历,又补充道:“有杨朔的活动也别喊我。” “……”邢司南道,“那有个活动倒适合你的。” 楚白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表示自己在听。 “逛公园。”邢司南道,“六十五周岁以上老人景点免门票,你坐地铁过去,再坐地铁回来,刚好能把消费控制在十元以内。” 这是在拐弯抹角地骂他是老年人么?楚白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也希望,可惜我身份证上的年龄才三十出头,离六十五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他们边吃饭,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邢司南家薄纱式的窗帘和摆设没什么区别,初秋的光大大方方地穿过落地窗,均匀而灿烂地肆意倾泻了一地。 邢司南背对着光,单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垂下眼。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鼻薄异常英俊,偶尔抬起头,光便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晕。 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打算开口。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面对面,有种古怪又微妙的和谐。 楚白吃掉碗里最后一个饺子,刚放下筷子,他和邢司南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不约而同地疯狂震动了起来。 邢司南挑了挑眉:“啧,看来有些人终于睡醒了。” 楚白拿着手机解开锁,映入眼帘的果然是接连好几条来自于杨朔的群聊消息。 杨朔:……早上好啊家人们。 杨朔:你们还活着吗? 杨朔:喂喂喂?有人吗?能看见我说话吗? 杨朔:……难道我已经死了,现在打字的只是我的灵魂。 杨朔:惊恐.jpg 邢司南和楚白还没来得及回复,江陆鸣先跳出来说话了:哟?杨朔? 江陆鸣:听说你昨天晚上拉着我们邢队去喝酒了? 江陆鸣:本事不大,胆子不小啊。 齐桓:……我作证,是真的。 齐桓:他还把楚白也灌大了。 齐桓:我亲眼看见楚白最后走的时候,死死地扒着邢队的肩膀不放。 杨朔:…… 杨朔:嘶…… 江陆鸣:说到这个,他们两个为什么还没出现?已经九点了。 杨朔:…… 杨朔:你别说话,我有种不祥的预…… “……”眼看事态的发展逐渐失控,为了捍卫自己的清白和名声,楚白不得不打字回复道:我们早就起了,只是没看手机。 杨朔:等等,为什么是你们? 江陆鸣:少年你发现了盲点。 楚白:…… 他尽量平和地、不带一点情绪地解释道:因为我暂时借住在他家里。 与此同时,他又到一点点的心虚,毕竟杨朔和江陆鸣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没错,他昨天晚上的确是和邢司南……睡在了同一张上。 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齐桓的话——什么叫做他昨天晚上走的时候死死地扒着邢司南的肩膀不放?楚白有点庆幸昨天杨朔醉的比他更早,不然以杨朔的,非得拍上好几个小视频,再拿出来在整个临平分局里到处巡回展览不可。 杨朔:这个理由听起来很合理。 杨朔:所以……我们还是让齐桓展开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楚白:…… 可惜杨朔最终还是没能蹦跶上几分钟,因为邢司南终于在群里说话了。 邢司南:杨朔。 都说大道至简,一生万物——这简单的两个字在包含了极为复杂的情绪的同时,还给人留下了无穷无尽的遐想空间,仿佛能解读出一万种截然不同的意义。最后的句号更是点睛之笔,即使是隔着屏幕和网线,也能受到另一端的来者不善。 群里一片死寂,半晌没人说话,楚白无奈道:“他被你吓死了。” “活该。”邢司南道,“谁让他昨天晚上……”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喉结忽然不自在地动了动。片刻后,邢司南移开了视线:“……算了,没什么。” 楚白:“……”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楚白正好奇是哪个勇士如此无畏坚强,敢于率先举起反抗邢司南强权暴政的大旗,定睛一看,发现是徐皎。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