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招徕顾客方面,这里的酒吧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楚白看着面前一整面墙的巨大透明玻璃窗,以及玻璃窗里风情万种的钢管舞女郎,情不自地停下了脚步。 可惜还没等他看个究竟,一件衣服从天而降,兜住了他的整个脑袋。随后,衣服的主人手臂一伸,勾着他的肩膀,态度强硬地把他从玻璃窗前拉走了。 楚白:“……” 他还什么都没看到呢…… “邢司南!”临平热心群众小杨同志看不下去了,跳出来替楚白打抱不平,“你怎么回事啊你?大家都是成年人,看点成年人该看的东西怎么了?” 邢司南闻言,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楚白,凉凉地笑了一下:“哦?那要不要也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 楚白:“……” 这个人真的是…… 他从邢司南的怀里挣出来,用力了两把发烫的脸,尽量心平气和道:“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总是动手动脚。” 邢司南选择失聪,拽了他一把:“看那边。” 楚白转过头,两个非常浮夸的红led大字在酒吧的屋顶。 齐桓看了一眼,肯定道:“就是这个,途酒吧。过去一个星期里,这个酒吧发生了三起斗殴事件。” 酒吧的主要空间在二楼,一层只有一个仅可容纳一人通过的狭窄木门,黄铜门把手上挂着一枚小小的箭头指示牌:途酒吧由此进入。 木门后是一道长而窄的楼梯,踩上去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杨朔一马当先,蹿上了楼梯,动作捷地爬到了二楼,拉开了二楼的门。 空调的冷气卷着嘈杂说笑声和猜拳声,瞬间充斥了楼梯。邢司南和楚白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地走了上去。齐桓跟在最后,三个人逐次进了门,才发现杨朔已经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正一脸兴奋地拿着手机扫码点单。 邢司南有些头疼:“谁能告诉他我们真的不是来这里玩的。” 齐桓一如既往地和稀泥道:“算了,这样也好的,不至于显得我们太格格不入。” 楚白没说话,先用余光打量了一圈周围,才迟疑地走到了桌子旁边坐下了。鉴于他过往的经历,他实在是很难喜这种充斥着烟味、酒以及过多荷尔蒙的地方,总让他想起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杨朔起劲地翻着酒水单,边翻边絮叨:“哎,我们点多少好啊?好久没出来放纵了,今夜我非得和姓邢的决一死战不醉不归!就是可惜江陆鸣和徐姐今天晚上得值班……” 楚白看了眼不远处群魔舞的人群,发自内心道:“……我宁愿今天晚上是我值班。” “怎么能这样呢楚小白?”杨朔抬起头,幽怨地看着他,“你这么说就太伤我心了。” 楚白还没说话,邢司南先低声呵斥了杨朔一句:“好好点单,别总那么多戏。”而后他侧过身,以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清的音量在楚白耳边道:“你不喜酒吧?” 楚白笑了笑。他觉得邢司南很像是一个过分热衷于解谜游戏的人,而他就是邢司南要解开的那个谜。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每一处琐碎的细节都会被邢司南拿去放大后细细解读,并试图从这些细节里发现什么有关于自己的重要信息。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里面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微笑道:“嗯,是不喜。” 果不其然,邢司南追问道:“为什么?” “吵。”楚白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周五晚上的十一点,是越州市夜生活最热闹的时刻,酒吧里几乎可以说是座无虚席,还混进了几个看年纪明显不该属于这里的学生。 侍应很快端上他们点的酒水,杨朔拿过开瓶器,轻车路地打开啤酒盖,而后递给楚白。 楚白婉拒道:“……我酒过。” 杨朔:“……” 他看着楚白,就差在脸上写上“你玩我呢”。 楚白不得不承认,这个理由听起来的确是有那么一丁点的牵强。他咳嗽一声,正打算再接再厉,邢司南接过了酒瓶,放在了他面前:“算了,来都来了。” 楚白:“……” 刚刚那个义正辞严地要来这里执行正义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仔细想想,齐桓和杨朔说的话也有道理。”邢司南又开了一瓶啤酒,“如果这里真有什么非法易,我们来这里什么都不做,反倒更引人注意,岂不是打草惊蛇?” 楚白:“……” 听起来是很合理…… “快,走一个!”杨朔豪迈地举起酒瓶,“这一瓶,是为了庆祝楚小白加入我们临平分局!希望楚小白在今后的子里继续发光发热,为我国公安事业砖加瓦!” “……”楚白真诚道,“你不觉得你这句祝福来的有点太晚了么?” “这不是之前一直没时间么?”杨朔眼神殷切地看着他,楚白只好无奈地举起酒瓶,和他碰了碰:“谢谢。” 啤酒还是冰镇过的,楚白象征地喝了一口,随即皱起眉。他放下酒瓶,长久地注视着半透明的杯壁和里面浮起细密泡沫的体,良久后,轻轻出了口气。 他上一次喝酒…… “截止目前,这个酒吧看起来都非常正常。”邢司南借着喝酒,环视了一圈周围,“这里的人群偏向年轻化,年龄基本上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甚至还有更小的。”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