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劣就是如此,似乎每个故事都逃不过新鲜消失殆尽后走到尾声的结局。情是荷尔蒙作祟挑拨下的一时冲动,自私和望是刻在人基因里的本能与天。 没有人会违背他的本能,忤逆他的天来你。 楚白垂下眼,看着相册的最后一张照片,轻轻地出了口气。 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兴趣去探寻自己的父母曾经是否也真心相,或者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想起过那两个人,纵然痛苦的总是比快乐的更让人记忆深刻。 邢司南合上相册:“走吧,我们回局里。” “好。”楚白跟着他往外走了两步,忽然神使鬼差地开口道,“邢司南,你的家庭……应该和我们很不一样吧?” 邢司南脚步一顿,他背对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能看出来。”楚白道,“你和我们不是同一种人。” “不是你们。”邢司南转过身,纠正道,“你和陈耀也不是一种人。” 楚白怔了怔,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几秒后,他掩饰地一哂:“……你不了解我。” 邢司南挑了挑眉:“你是在埋怨领导对下属不够关心么?” 江陆鸣恰好拈着一个证物袋,晃悠晃悠地过来,听到这忍不住开口道:“邢司南,你也太自信了。没听说过一句话么?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领导突如其来的关心。” 他说完,顺手把证物袋递到邢司南手上:“对了,帮我带回去给肖晔,让他化验一下。” 邢司南乜了他一眼,接过证物袋转身就走,留给他一个高贵冷的背影。 “……”江陆鸣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我是不是又把他惹了?” 楚白沉痛点头:“看起来是这样的。” “陈耀认罪了。” “……”李霞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看起来就好像她完全没有任何准备来应对眼下的这种情况。她仰着脑袋,眼神直愣愣地看了一会儿邢司南:“……你们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邢司南拉开椅子坐下:“陈耀向我们坦白了他杀害何勇的罪行。” 李霞张了张嘴:“不对,那不是……” “不对,不对,那不是他做的,他没有杀何勇……”她慌地摇着头,“是我做的,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何勇,我才是凶手!” 她最后的尾调已经带上了哭腔:“我认罪,你们把我带走吧……” 邢司南道:“我们在地板上提取的血,里面不仅有何勇的dna,还有陈耀的。足以证明在何勇死的当晚,陈耀也出现过,并且两人发生了冲突和打斗。” “……”李霞咬牙道,“不对,何勇是我在21号晚上杀的,那个时候小耀本就不在越州!” “我们的确没有证据证明在21当天何勇就已经死亡,但至少,”邢司南拿出一张照片,那是某一处十字路口的监控截图,“我们可以证明,21何勇名下的消费记录并非他本人,而是你。” 他十指叉,垂眼道:“李女士,我国刑法明确规定,证人对与案件有重要关系的情节,故意作虚假证明以隐匿罪证的,情节严重者,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我劝您想清楚再回答。” 李霞面苍白,颤抖着嘴嗫嚅了半天:“我……” 邢司南视着她:“7月20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霞避开他的目光,皲裂的嘴角渗出星点殷红的血,低着头不愿开口。邢司南翻开笔录,淡淡道:“7月20,远在泸读书的陈耀,因为要回家取一份重要证件,临时从泸回了趟越州。” 正是这趟临时起意的旅程,成为了这起悲剧的开端。又或者,从李霞穿上婚纱的那一刻起,便是她一生悲剧的开始。 “晚上十点左右,陈耀终于回到了家。但是当他打开门时,接他的却是一幅他意料之外的画面。”邢司南道,“你倒在客厅的地上,而喝多了酒的何勇正拽着你的头发,把你往房间里拖。”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你放开她!” “……啊!” 惨叫声萦绕在她的耳畔,在一声重物敲击的巨响过后,何勇直直地倒了下去。花瓶四分五裂,她一脸惊恐地抬起头,瞳孔里倒映出陈耀盛怒的脸。 碎片割伤了他的手,鲜血顺着他的手指蜿蜒而下。李霞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踉跄着爬起来,扑到了不远处的何勇身上。 然而,无论她如何呼唤叫喊,何勇都无法再给出任何的回应。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瞳孔涣散,四肢和血一点点变得冰冷。 李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 “经过思考,你决定让陈耀在第一时间赶回泸,而你则独自留下来处理尸体。21,你拿着何勇的手机四处留下消费记录,伪造何勇还活着的假象。而到了晚上,你则驾驶着自己早就租好的汽车,将何勇的尸体抛到了富江里。” “这样一来,即使何勇的尸体被发现,警方也会将何勇的死亡时间认定在7月21,从而排除掉陈耀的嫌疑。再加上你主动自首,坦白自己在21晚上与何勇发生争吵后失手杀害他的罪行,人证物证俱全,而陈耀作为真正的凶手,却可以置身事外。” 李霞泪面,哽咽道:“小耀不能去坐牢,他还那么年轻,他只是犯了一个错……他以后的子还长呢,他不能被那个人渣毁掉一辈子……”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