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14岁的小男生,难搞的要死。”江陆鸣头疼道,“我最小的那个表弟,今年就差不多14、15的样子吧,叛逆的不行,自我意识过剩,在学校里跟老师对着干,在家里跟他老子吵,天天挨削。” 杨朔同身受地点了点头:“祖国的食人花,不好带啊……” “呵,我看你俩小时候也不像是什么老师同学眼里的乖学生,在这哭给谁看呢。”邢司南说完,还看了眼楚白,有意无意地拉踩道,“不像我们楚白,看起来就让人省心。” 楚白:“……” 别人说就算了,邢司南说这话……他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在嘲讽。 “老大你呢?”杨朔笑嘻嘻道,“是不是从小就立志将来一定要考上警校,毕竟考不上就得被迫回去继承亿万家产。” 邢司南没搭理他,敲了敲桌子,把逐渐跑偏的话题拉回原点:“得了,别聊这些有的没的了——你刚刚说,何勇是开发区纸箱厂的装卸工人?” “嗯。”聊到正事,杨朔收敛起笑意,正正经经道,“我查了一下,何勇名下没有车,但有一套房产,即他和他子共同居住的江汇小区,为他早年房屋拆迁所得。此外,他的银行存款很少,几张银行卡加起来存款不超过三万元。” 杨朔调出何勇的银行水。何勇的银行水十分简单,每个月10号有一笔六千到七千的固定收入,应该是他的工资,奇怪的是,在何勇发完工资的第二天,他便一次从银行取走了五千块现金,用途不明。 除去这两笔收支,他的账户剩下的都是一些几十块的琐碎零散的收入与支出,例如购买常生活用品、吃饭、消费烟酒等,这也与他的身份收入相匹配。 楚白深深皱起眉。从目前有限的信息来看,何勇就是这座城市千千万普通人中的一员,他拿着勉强足够混个温的工资,每三点一线,奔波在工厂和家之间。 这样的人,本不像是会和别人有什么尖锐的矛盾,以至于到要杀了他的地步。 “何勇失踪后,他的子有报警么?” 杨朔摇了摇头:“我询问了何勇所在的辖区派出所,对方的答复是没有。”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他有过毒史,酗酒,还有暴力倾向……”楚白联想到那平白无故消失的五千块钱,迟疑了一下,“他会不会也赌博?” 杨朔叹道:“……真是五毒俱全。不过,要真是这样,他子的嫌疑很大啊。” “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别妄下结论。”邢司南淡淡道,“杨朔,你去纸箱厂,跟他的同事、上司聊聊,打探一下这个何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八百年没出过外勤的杨朔看了眼外面正辣的头,哭丧着脸:“……我能拒绝吗?” “少废话。”邢司南和他共事多年,早对他这套免疫了。他不为所动,转向江陆鸣:“你和他一起去。” 江陆鸣收起资料,干脆利落地答应道:“行。” 楚白坐在办公桌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双腿悬在空中晃。邢司南几步越过了光与影分界线,朝楚白伸出手:“走了,下楼,我们去见他的家属。” 楚白“唔”了一声,习惯地一撑手想从桌子上下来,被邢司南厉声喝止了:“别瞎动!” 楚白怔了怔,这才想起来自己左手还带着伤。他有些啼笑皆非,觉得邢司南未免太过于夸张。没想到邢司南径直大步上前圈住他的,手臂发力,直接将他从桌子抱了下来。 他这一系列动作做的无比自然又丝毫不拖泥带水,以至于当事人楚白已经落在地砖上了还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颇有些云里雾里的茫。 杨朔看的目瞪口呆,半晌才掐了一下江陆鸣的胳膊:“我不是在做梦吧……” “……嘶。”江陆鸣毫无防备,疼的倒一口凉气,怒道,“你掐我做什么?” “……”杨朔喃喃道,“看来我不是在做梦。” 江陆鸣拍了拍他的后背,克制而礼貌道:“杨朔,你有病吧?” “……你没看见吗?!”杨朔抓住江陆鸣,一阵大力摇晃,“卧槽姓邢的绝对是在耍氓吧?绝对是吧!” 邢司南松开楚白,回过头冷冷地扫了一眼杨朔,眼神中含着“你再作死一个试试”的威胁和恐吓。杨朔干笑一声:“你什么也没听见,我什么也没说。” 楚白真的非常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杨朔这样的傻白甜。都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杨朔身为一个全方面健康发展且无智力障碍的成年男,为何总是对于作大死这件事乐此不疲。 “发什么呆?”邢司南向外走了两步,见楚白没跟上来,又停下脚步转过身,“你是打算让死者家属在楼下等我们么?” “这也不失为击溃问询对象心理防线的一种方式。”楚白同他并肩往外走,随口道,“或许多晾她一会儿,家属就该惴惴不安地自阵脚了。” 邢司南看了他一眼:“我建议你把她当做一个刚刚失去了丈夫的子,而不是一个潜在的嫌疑犯。” “抱歉。”楚白不怎么走心地道了歉,摁下墙上的电梯摁钮,而后率先一步闪进电梯里。电梯很快下降到一楼,电梯门打开,大厅里人来人往,但楚白还是一眼就锁定了他们要找的人。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