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朔边笑边道:“是这样,当时邢队进去的时候,衣领上别了个微型通讯器。一开始,易进行的很顺利。但是范海鑫疑心重,故意简化了易程,导致易即将完成时,我们的人员还没来得及布置到位,所以邢队必须再想办法拖住他们五分钟。” “他当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要下楼。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齐桓说通讯器安静了很久,忽然邢队很大声地说了一句‘我靠你特么谁’。” “然后,通讯器里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就像是衣服摩擦……还有……嗯……你们懂的。” 他这话说的既含蓄又奔放,楚白反应了三秒,难以置信地看向邢司南:“你真被强吻了?” 而且听起来,还是先壁咚,再强吻。 邢司南:“……” 他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最后放弃了挣扎似的:“杨朔前半段说的没错,那个时候我下了楼,在舞池旁边站着,想找机会拖延时间。但范海鑫派来的人一直盯着我,我想不到任何办法。” “……这时候舞池里面突然走出来一个人。”他顿了一下,有些一言难尽道,“那个人走路摇摇晃晃的,大概是喝醉了吧。我没理他,他却莫名其妙地凑了过来……我想把他掀开,可范海鑫的手下站在楼上看着我,在当时,那或许是最好的拖延时间的方法。” 邢司南有意无意地抿了抿嘴:“……那醉鬼力气还大。”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种缘分。”楚白揶揄道,“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么?” “酒吧的灯光太晃眼了,没看清楚,我只记得……”邢司南看着他,瞳孔忽然不自然地放大了,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出乎意料的事情,“……只记得他右眼眼角有颗泪痣。” 话音刚落,楚白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眼角——那里也有一颗泪痣。 杨朔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片刻后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世界上这个位置长痣的人多了去了,巧合,一定是巧合……” 邢司南垂下眼,目光似有若无地划过楚白的侧脸,在他眼角的痣上停留了一小会儿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邢司南,你诓我们的吧?”杨朔质疑道,“不是,你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却记得别人眼睛下面有颗痣?” “因为正好有一束光照亮了他的眼角。”邢司南沉默几秒,对楚白道,“放心,如果是你,我一定能认出来。” 楚白“呵”了一声:“如果是我,你觉得还会发生这件事?” 杨朔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就说怎么可能这么巧嘛……” 楚白掩饰掉眼底一些异样的情绪,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宋局让我们写检讨,这玩意……要怎么写?” “这个我在行!”杨朔又兴冲冲地转回来,“来来来我教你,你打开搜索引擎,输入‘检讨’,然后随便挑几篇组合着抄就行了……” 邢司南奚落道:“你那是写检讨写出来的经验吧。” 杨朔不服道:“有种你就自己写。” “谁写这东西,浪费时间。”邢司南看了眼手表,“五点半了,我俩目前还处于停职反省状态,就不陪你加班了。” 杨朔:“……?” 停职还有这种好处? 邢司南把楚白提溜起来:“走了。” 楚白原本正在一笔一划地写检讨,被他扯了一下,黑笔顿时在白纸上飞出了醒目的一道直线。 这一页纸算是报废了。楚白只好无奈地放下笔:“做什么?” “帮你搬家。” “……”楚白被他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打了个措手不及,“你不是宁死不屈么?” “刚才冷静地思考了一下,觉得宋局说的也有道理。”邢司南勾住他的肩膀,微微一笑,“身为刑侦队长,应该做好表率和示范作用,团结同事,互帮互助,对同事多加关心和护。” 楚白:“……” 道貌岸然。 杨朔这小崽子永远那么看不懂脸,不合时宜地进来:“说的太对了邢队,能不能关心一下你亲的连着加了三天班的同事?” 邢司南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这不是还能张嘴气吗?” “……”杨朔捂住口,哭的花枝颤,哭的梨花带雨,“我靠队长你居然区别对待!我心碎了……” 邢司南看了眼楚白,递给他一个“看吧我就说他们网侦一群戏”的眼神。 楚白忍笑道:“好好加班,我们先走了。” “嗯。”邢司南杀完了人还要诛心,“一会儿放完东西,我带你去吃小龙虾。” 杨朔:“……” 这俩绝对是故意的! 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并肩走出临平分局的大门。邢司南转了转车钥匙,转过身问他:“你家在哪?” 楚白愣了一下:“等等,我翻一下。” “……你家地址你还要翻?” “单位发的房子。”楚白掰着手指数了下,“发下来有……将近一个星期吧?我总共就去了两三次。” 邢司南:“……辛苦了。” “不辛苦。”楚白微笑,“命苦。” 邢司南觉得很有必要为他们分局辩解一下:“……其实我们平时没那么忙,大概是你点背,正好遇上犯罪团伙集体冲业绩。”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