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邢司南转了转手里的笔,随口道,“老头子最近闲的没事,天天吵着要我给他找个儿媳妇,好早点抱孙子呢。” 江陆鸣闻言,差点没笑过去:“朔啊,听见没?你是打算给我们邢队当媳妇,还是打算给我们邢队当孙子啊?” “卧槽!”杨朔身为一个钢铁直男,怎能忍受此等奇大辱,顿时然大怒,“江陆鸣,你自己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求求你做个人吧!” “哎哟,你这话说的,我们邢队有什么不好?”江陆鸣分条列举,逻辑清晰,“邢队青年才俊,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有钱有颜。不是我说你啊杨朔,邢队还没嫌弃你呢,你倒是先挑三拣四起来了?” 杨朔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可是我们型号不兼容啊,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两个攻是不会有未来的!” “没有,我只听说过另外一句话。”江陆鸣忍着笑,意味深长道,“两攻相遇,必有一受。” “江!陆!鸣!” 办公室里一阵飞狗跳,楚白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热闹,忽然转过头:“邢司南。” 邢司南“嗯”了一声:“怎么?” “攻和受是什么意思?” “……” 邢司南手里转得正的笔掉了,杨朔正准备要去殴打江陆鸣的动作停了。像是一幕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整个办公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楚白不明所以道:“……这个问题不能问吗?”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邢司南终于抬起头,把视线从案卷移到了楚白的脸上——楚白为自己挑细选的宝座就在邢司南隔壁,他眼皮生的很薄且透,被顶上冷白的灯光一照,连皮肤表层下汩汩涌动的血管都历历分明。 怎么娘们儿兮兮的。邢司南心里一动,觉得这个口头便宜是不占不行了:“攻和受……就是我和你呗。” “卧槽!”杨朔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我没听错吧?老大刚刚是不是对着姓楚的耍氓了??” 江陆鸣沉痛地点了点头:“是的,你没听错,我也听见了。” 当事人楚白:“……?” 邢司南说完,也觉得自己刚刚那话说的不是那么回事儿的。他赶紧找补道:“我的意思是,受就是像你这样弱不风的小白脸,攻就是像我这种……” ……怎么觉越描越黑? 邢司南干脆放弃挣扎,拿出领导的架势,威严道:“得了,都该干嘛干嘛去。要是觉得自己太闲了,隔壁老王随时准备对你俩的加入表示热烈。” “老大就会威胁人。”杨朔幽怨地叹了口气,和监控录像大眼瞪小眼去了。 邢司南转向楚白:“……你刚刚什么都没听见。” 楚白飞快地关掉手机上百度百科的科普页面,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嗯,我什么都没听见。” 越州市的夏天天亮的早,还不到五点,万道霞光便已迫不及待地穿透云层,影影绰绰地落在城市上空。星与月的轮廓逐渐隐去,旎的粉朝霞自天际线一路延伸,直至没入钢筋铁骨搭建而成的钢铁森林里。 徐皎在最后一个微信账号后面打上勾,站起来:“邢队,吴昌平微信里的联系人身份核验完毕。在478个微信联系人中,有35个在最近两天内和他有过,其中有7名在聊天内容中透出了足以辨认身份的信息——包括张立华在内。” “辛苦了。”邢司南从她手上接过名单,扫了两眼,“赵培新,李恒……一会儿把这份名单给萧队,让他们跟据名单去抓人。” “好。”徐皎道,“从聊天记录来看,吴昌平十分谨慎,想要从他那里购买毒.品的,必须有一位‘推荐人’。不仅如此,他只在居住地附近送货,有好几个他的老客户找他要货,都被他以距离太远为理由拒绝了。” “他也知道越州警方在盯着他。”邢司南盯着聊天记录,若有所思,“……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跑回来?” “他到底有什么非来越州不可的理由——楚白?” 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应声,邢司南疑惑地回过头,楚白仰面靠坐在椅子上,脸上盖着本摊开的《犯罪心理学》。 邢司南挑了挑眉,走过去,拿开楚白盖在脸上的书——某些人缩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正披着件不知道从哪摸来的外套睡的正香。 邢司南瞧着那外套的款式十分眼,应该是他某天不巧遗忘在办公室的。他心情复杂,随手将手上的资料卷成一个纸筒,敲了敲楚白的额头。 楚白的睫颤了颤,眼睛睁开一道小。他丝毫没有在工作时间开小差被领导抓了的心虚,瞪瞪地看了眼邢司南,脑袋一歪,又睡过去了。 邢司南有些无奈,只好稍稍用了点力,又推了一把楚白:“喂,别睡了,醒醒。” 这回楚白终于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他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的邢司南,声音带着刚起的倦怠和喑哑:“……做什么?” 邢司南乐了:“工作时间睡觉你还有理了?” 楚白和他对视片刻,冷静道:“劳动法第三十六条规定,国家实行劳动者每工作时间不得超过八小时,平均……” “平均每周工作时间不超过四十四小时的工时制度。”邢司南顺口接了,然后关切道,“那怎么办?要不然你报警把我抓走吧。”cOoj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