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医院用时不算短, 也不算长, 季时景的父母都在陪着季玄策,说起来,这还是两个人领证之后宁挽霁第一次见他的家长。 从季时景开的那台劳斯莱斯幻影上下来,宁挽霁跟在他身后, 亦步亦趋的进了医院, 季玄策有专门的司机等下会载着他和季时景的父母一起回家,准备的礼物等到一起回家的时候再送就来得及。 医院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季玄策住在顶层的vip特护病房,宁挽霁跟着季时景上了专用电梯, 扯了扯他的衣袖,接着低声道:“你爷爷会不会不喜我?” 这件风衣非常单薄, 隔着薄薄的风衣, 季时景很容易受到她手心的温度,他轻轻抬眸, 回望她,淡声道:“不用紧张, 他不会不喜你的。” 即便他这么说, 宁挽霁还是稍微有点忐忑,不过比方才会好一些。 电梯的铃声应声而开, 季时景先走了出去, 宁挽霁跟在他身后,觉到面前的人顿住了脚步,显然是在等待她,季时景将手伸了出来, 宁挽霁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意料之中的能给她安定。 宁挽霁的外表在学校里面的时候就十分突出, 季时景也是如此,两个人携手走到那里的时候意外的登对,是极其赏心悦目的组合,他们此时此刻牵着对方的手一起走的时候,就像是一对真正的夫一样。 秦瑄把门打开的时候,就看到季时景侧站在宁挽霁身前,俨然一副护着自家老婆的模样,季玄策听到声音从病上坐了起来,开口道:“哎呀,是挽挽吧?我们阿景终于肯听我话把女朋友带回来了。” 听到季玄策很热情,宁挽霁从季时景的身后探出头来,低声开口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爷爷好。” 季玄策循声望去,看到一个长相非常出众,也很可的,皮肤白皙的女孩子站在季时景身边,睫纤长又漂亮。 她看起来很小,如果不是季时景说过她的真实年龄,季玄策差点以为他这个孙子会拐高中生,女孩子的眼神澄澈而又纯净,不得不说,面前这个姑娘是出乎意料地漂亮,季玄策见过很多种多样的女孩,却没见过一个能把纯真与娇媚都结合在一起的女孩子,夕斑驳的光晕洒在她身上,她侧脸轮廓完美,脸庞明净,干净得如同一张只有只有摄影师才能拍出来的最完美的演员的照片。 季玄策瞥了一眼季时景,见他什么也没说,笑了笑,接着道:“是我们阿景新娶回来的小姑娘,怎么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他的语气太过温和,目光也过于慈,宁挽霁有轻微的错愕,接着抬头道:“爷爷,我……” 还没等她说什么,季时景抢过她的话头接着道:“爷爷,这件事情是我的问题,定下来结婚仓促,之前有想要结婚的对象也没告诉您。” 听到这句话,宁挽霁有轻微的错愕,她抬起头,望向身旁人清隽的侧脸,将讶异的目光收敛,尽可能平和自己的心态,他这番话说得煞有介事,替她解了围,把所有的过错都安在了自己身上。 她本能的想话说点什么,却觉到季时景回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示意此事跟她没什么关系。 宁挽霁顿了顿,决定不在这个事情上多费口舌,季时景想必也有自己的决定,只有秦瑄微微弯了弯角,手指掐着一派克钢笔,戏谑着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秦瑄看向她的时候,宁挽霁才恍然意识到一件事,她进来有一会儿了,还没跟秦瑄打过招呼,她想了下,抬起头冲着秦瑄开口道:“秦学长,好久不见。” 听到宁挽霁这样打招呼,秦瑄轻声嗤笑出来,又看了一眼季时景接着道:“可别这么叫我,叫我秦医生或者直呼其名就好,这个称呼我可不跟季时景抢,不然我怕他生气。” 语毕,他又接着道:“好久不见,小学妹,还没来得及恭祝你们新婚快乐,份子钱我直接支付宝转你,就不给老季了,毕竟他不缺钱。” 宁挽霁这句话听得有点心虚,她和季时景就是个普通的契约婚姻关系,没有季玄策这档子事,两个人本不可能走到一起去,份子钱的事,她还是不收了,这么想着,她就开口道:“秦医生,这份子钱我还是不收了,就没什么必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这句话刚说完,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便听到季时景声音淡淡开口道:“他的钱让你收着,你就收下,反正秦瑄他不缺钱。” 秦瑄的确不缺钱,混迹北城市上圈的人没几个是缺钱的,况且秦瑄出手阔绰,怎么也不会低于六位数,这钱对季时景而言不太在意,但是对宁挽霁算得上很多,所以季时景也不打算和秦瑄客气。 看着季时景这副不把钱当钱的样,宁挽霁觉得他还是财大气,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自己也没什么不收下的道理,不过她内心还是有点愧疚,毕竟是季时景欠秦瑄的人情。 * 还没来得及接着往下说什么,病房的门就被打开,宁挽霁回头望去,是穿戴整齐且华贵端庄的女,看起来保养得当,另一位在她身侧的中年男子也看起来很举止得体。 宁挽霁之前在电视新闻上见过季如晦,虽然对季时景的母亲苏妤没什么印象,但看目前的形式也不难猜出,这位便是季时景的母亲,和他生得很像,季时景的眼睛随苏妤,看起来非常漂亮而灵动,如同漂亮的黑曜石。 看多了豪门媳妇恶婆婆的小说,宁挽霁对苏妤会不会接受她这件事心里没底,脑内甚至已经上演了一出大戏,但她内心还在告诉自己要淡定,她手心浸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珠,却还是告诉自己要镇定下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宁挽霁觉到自己的手被身侧的人反握住。 黄昏的光晕下,那人漂亮的眼尾微微上扬,指腹温热,用肢体语言告诉她不必担心。 “妈妈。”还没等苏妤和季如晦开口说话,季时景先发制人开口道:“这是我子,宁挽霁,上次回家吃饭的时候,我跟您提过的。” 这句话刚说完,宁挽霁还没来得及接话,便看到苏妤温和的目光看向她,接着道:“嗯,这孩子不错,我很喜。” “你呢?如晦。”话音刚落,苏妤把目光转向身侧的丈夫接着开口道。 苏妤和一般的贵夫人不太一样,她情温和,年轻时便不算太强势,一般来说,苏妤的格算得上是外柔内刚,季如晦比较固执己见,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法,而季时景的格,结合自他们两个,不涉及到原则底线的时候比较好商量,涉及到底线的时候,便会坚持自我,他大多数时候不对事情提意见,是因为不在乎,什么都可以,但一旦想要,便会在自己想要的路上走下去,心坚定。 所以对于儿子能先斩后奏结婚的事情,苏妤觉得并没什么好意外的,她一向尊重季时景自己的想法,是他自己想选择的,她便会尊重他的决定,更何况,她一进门看到宁挽霁,就觉得很喜这姑娘。 小姑娘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很多,脸庞很小,嘴圆润,脸生得实在太过好看,看起来乖巧而又古灵怪,苏妤很难不喜面前这个面带灵气的女孩子,就算她见过的上社会的女孩子再多,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女孩子的美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听到子的话,季如晦不予置评,他本来以为季时景上次在家说的话是为了逃避催婚的玩笑话,却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快领证,连个婚礼都没有就果断先把证领了,在家的时候苏妤跟他打赌,他不信,对此,苏妤回应说,是他太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季如晦看了一眼季时景,没说话,意识是让季时景给个解释,但是面前的人也没过多的解释,只是接着开口道:“我喜的,就带来让爷爷和爸爸妈妈看看。” 他这句话很简单,却在很清楚的透一个讯息,是他喜的,不过宁挽霁并没怎么注意这件事,因为她清楚,他们两个人只是要在家长面前配合演戏。 看季时景这么说,季玄策从病上让秦瑄扶着坐了起来,笑的开口道:“苏妤你也喜这孩子,我刚才一看就觉得我很喜,难怪时景会迫不及待把证先领了,这么好的姑娘要是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虽然其他家的丫头也不错,但我还是觉得挽挽这丫头最对我心思。” 看季玄策这么高兴,宁挽霁想,她怎么也要演得更像一点才行,看着季老爷子,她总能想起自己的爷爷,也是一样的温和,难免会多出几分好。 宁挽霁走到病边轻声道:“我也很喜爷爷初次见面,不知道给爷爷买什么好,就是季时景带着我买了套玉质茶具给爷爷,也不知道爷爷喜不喜。” “哈哈,难为你这还孩子有心了,我给你也准备了个见面礼,也不知道你喜不喜,苏妤,东西,带来了吗?” 季玄策话音刚落,苏妤便把一个锦盒递给了他,季玄策把盒子打开,是上好的血玉,老爷子把宁挽霁的手签了过来,为她戴上,轻声道:“这是为阿景未来子准备的礼物,刚好,很适合你的手围。” 第28章 盘问 这个血玉的镯子很漂亮, 玉的质地通透, 这样的镯子少说也得几百万的级别,宁挽霁本来觉得受之有愧,但是季玄策已经为她戴在了手上,她多多少少有点鸠占鹊巢的觉。 她和季时景只是名义上的夫关系, 或多或少有一点偷了别人东西的觉, 宁挽霁用求助的目光望了一眼季时景,发现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微微抬眸道:“爷爷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这镯子触觉温润, 玉的质细腻,戴在手腕上很舒服, 现在的情形属于骑虎难下, 她只得硬着头皮把镯子收下来。 季时景忽然觉得她有点可,这副有生气的模样, 倒是比她叫他季总要可的多,像极了小朋友被别人东西不好意思要, 想要看家长眼行事的表情。 说来也很奇怪, 玉镯的直径刚好符合她手腕的大小,多一分会大, 少一分会小, 季玄策很欣的开了口,摸了摸宁挽霁的头笑着道:“当年我在阿景很小的时候就买了这个镯子,我特别喜玉,觉得玉的质很好, 拿出去也很大方得体, 和苏妤开玩笑说, 如果阿景带回来的女朋友能戴上这个镯子,就会是他命定的子。” 这话说得当时季如晦觉得他想太多,却没想到宁挽霁的手围刚刚好合适,说来确实算得上很投缘,这样一讲,倒有几分命中注定的觉,被老人家轻轻拍了拍肩膀,宁挽霁觉得自己的心里有点暖暖的,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缓了缓,抿抿道:“谢谢爷爷,我很喜您的礼物,也希望您的病快点好起来。” 季玄策笑着点了点头,又扫了一眼季时景道:“你们两个证领的匆忙,但总归是结婚,这是个大事,不能连婚礼都不办,这说出去成什么样子,像是我们季家委屈了新媳妇一样。” 闲话了几句家常,就把事情扯到了老生常谈的正事婚礼上,这事宁挽霁没法和季玄策往深了说为什么两个人不办婚礼,因为本来就是个合同关系。 对此,宁挽霁有些尴尬,也有点无奈,她只得温声解释道:“爷爷,我和季时景他暂时不准备办婚礼,您现在身体重要,等您身体好一点再说。” 她还是不太习惯管苏妤直接改口叫妈,但是管季玄策叫爷爷倒是没什么,对于不办婚礼的这个原因,老爷子明显有点不太意,但孙子一片孝心拖延时间为了等自己身体好,也是情有可原。 对此,季玄策轻声叹了口气,接着道:“委屈你了,挽挽丫头,哎,我说阿景也真是的,和人家姑娘结婚一直拖着不给办婚礼是什么事?我的身体倒是其次,别人女孩子该有的,我们挽挽也得有,对了,你父母什么时候也过来一趟,这么大的事,总得也让双方父母见个面,如晦和苏妤要好好接待。” 话说到这份上,但是宁挽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之前她母亲林微也有想法知道她结婚的对象怎么样,被她以工作繁忙挡了回去,但事情总不能就这么拖着,毕竟不管拖多久,该办的事情总还是要办的,在长辈眼里看来,结了婚不办婚礼着实是说不太过去,会被人认为是看轻了新婚子。 隐婚的这件事情也是她和季时景主动提出来的,两个人都只不过是各取所需,没必要办隆重的婚礼被太多人知道,尽管宁挽霁也清楚季玄策是好心,但这件事情着实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想到这件事情可能会连累季时景被责备,宁挽霁心一横,抢先开口道:“爷爷,这件事情是我先决定的,和季时景没有什么关系,至于见父母这件事情不着急,之后等您身体好一点,我会带我爸妈和伯父伯母会面的。” 苏妤对季时景很了解,上次和他聊天虽然没问出来什么实质的东西,却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场婚姻应该是暂时的为了哄老爷子开心的无奈之举,怎么也得先让季玄策心情好转,愿意接受治疗才行,但宁挽霁的话,她那儿子或多或少对这个小姑娘大概也有真心,不然他大可以选择其他的联姻对象,而不是把这个小姑娘带到季玄策的面前。 * 话聊了好半天才结束,基本上围绕的都是见亲戚,办婚礼不要拘束老头子的身体,最后还是苏妤出了面说,人家小两口都是一番孝心,让老爷子安心治好病才作罢。 秦瑄把老爷子送出医院,在医院门口笑着望了一眼季时景开口道:“你俩就这么拖着?婚礼的事怎么说?” 夜晚微风轻拂,季时景微微垂眸,凉风将他衣角吹起,他薄轻抿,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顿了片刻,低声开口道:“总要看她的意思才行。” 秦瑄递给他一支烟,接着轻声嗤笑道:“来一吗?” 季时景摇摇头,接着道:“算了,她不喜闻烟味。” 听到这句话,秦瑄也没多劝,猩红的火光在他指里忽明忽暗,他微微勾道:“那就这么下去?什么都不做?” “我不喜强人所难,如果没可能,就算了。她过得好就行。”季时景垂眸道:“我更尊重她的选择。” 小的时候在一起玩的时候,秦瑄就知道,季时景和江致知的格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江致知喜的东西会想强求,而季时景生淡漠,做了他该做的努力,就不会强求,他或许深知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但这样果断地放对方自由,秦瑄觉得自己做不到。 他笑着摇头,接着望了望天空,接着道:“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宁挽霁在p大怎么样吗,那时候我以为你只是一时起意,没想到你会因为她在斯坦福也能单身那么多年。小学妹当时也有人追,我有点搞不懂她怎么沦落到要相亲的地步,其实本质上你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倔强,我觉得你和她当年的事或多或少存在点误会,那时候我还以为她喜你,可是现在看起来我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和她没关系。”季时景轻眼皮,接着道:“只是我觉得什么都不对。” 出国留学的那段时间,他也年轻气盛,宁挽霁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之后,最开始那段时间,他也负气一样的觉得不见到,就不会想起,可是后来,他才发现,他错得离谱。 他格冷淡,极其善于自控,但不管怎么样,十八九岁的少年即便再成,也难免会有些少年心。 和她的相处像是润物细无声的打开他的心扉,一点一点,她扯住他的手说她怕黑,要她陪他,黑夜里哭的时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第一次排演话剧汇演,请他来看自己的表演,把她喜的东西也一定要分他一份,起初他觉得聒噪,他该厌烦,后来他才知道,他其实舍不得这种复杂的觉。 季时景在美国街头看到炸店,会偶尔想起那个在开学第一天选择偷偷把炸带到学校,分他一半,要让他网开一面的少女,也会在看话剧时脑海里闪过她跑到他面前,问他演的好不好的情形。 明明生活里不应该再有她,他的生活也逐渐趋于平静,不再有人打扰,但他总觉得像是什么地方缺了一块。 裂虽然细小,但已经破碎了的事物,永远不可能恢复得一如既往,他不得不承认,宁挽霁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个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无法弥补的空缺。 而他自己,或许并不想让这个缺口被愈合,即便疼痛,也甘之如饴。 * 走出医院没多远,苏妤让季如晦带着老爷子在前面先走一步,季时景在和秦瑄聊天,后面就只剩下宁挽霁和苏妤两个人。 五月底天气已经逐渐变得燥热起来,但是夜晚空气还是有些冷,被苏妤突然叫住宁挽霁有点慌张,但她强行按住心中诡异的念头,知道苏妤为人没什么问题,尽量让自己变得平和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妤发现了两个人之间的什么问题,现下季时景不在她身边为她解围,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夜晚路灯昏黄,苏妤笑着看了她一眼,接着淡声道:“挽挽不用太害怕我,虽然上次季时景没和我坦白,但我也或多或少猜得出来,你们两个人是为了唬老爷子开心的,我那儿子什么样,我自己心里有数。” 听到这句话,宁挽霁心里多多少少明白了,没必要再虚与委蛇了,看来苏妤是什么都清楚,再装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但她还是有点疑惑,想了一下,接着问了一句:“阿姨,是不是我的演技不太好?” 苏妤哑然失笑出来,她想过很多种宁挽霁听到这句话会说什么,却没想到是这么一句话,她顿了顿接着道:“和演技是有一定关系,但关系不太大,你今晚演的还不错,但是你和阿景全程没什么过分的亲密肢体接触,新婚夫一般不是这样的,也就能糊糊老爷子,糊我可不够格。” “好像是这样……”宁挽霁默默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想着下一次见季玄策的时候要把这点改掉,苏妤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觉得有些可。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和阿景结婚的?”苏妤抬眸道:“他这个人没意思的,就算你俩只是暂时的利益同盟,我也觉得委屈你了。” 苏妤是过来人,大概能看出来这两个人之间气氛诡异,一般来说,作为豪门恶婆婆,应该先联想坏女人是不是为了钱来的,但她没有,这种开场白让宁挽霁觉得有些错愕,她愣了愣,接着抬头道:“您不怀疑我是奔着他的钱来的吗?” “或许我该这么想吗?”苏妤轻笑道:“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 “您把我想的太好了。”宁挽霁很诚实的开口道:“学长确实允诺了要给我相应的报酬,不过……这份钱我还是觉得受之有愧。至于结婚这件事情。” 面对面前的苏妤,宁挽霁抿了抿,眨了眨眼睛,想了半天,试图寻找个合理的说法,接着道:“是因为我家里催婚催得也很紧,我和学长,是因为达成了共同的目的,所以各取所需,仅此而已,不因为别的什么。” “哦?” 苏妤饶有趣味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有些局促不安的宁挽霁,接着开口道:“仅此而已吗?” 第29章 冲突 季时景的采访由于杂志社编排原因要放到八月份的周年庆那期, 所以临时又把采访期推到了六月底, 宁挽霁硬着头皮和王书越沟通这件事情的时候,王书越没说什么,只说不碍事,但她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CoOjx.CoM |